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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浸透了。看到大宝穿着掉档裤,连步子都迈不开,一路小跑跟着自己,她便低身想抱他走。大宝扭着身子不愿意,说道,“姥姥还让儿子保护娘呢,若是看到儿子还让娘亲抱着走,那多丢脸啊。”这时,陈阿福感觉到有两个男人追上了自己,不紧不慢地离他们两步远。大宝也感觉到了,不由地把娘亲的手拉得更紧。前面两百米处有几块巨石耸立在那里,正好能遮挡行人的目光。越往前走,陈阿福的心越紧。她的脚步慢下来,希望能多等几个路人下山,到时同路。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愿意暴露金燕子。那两个男人或许真的选择在那里动手,脚步也慢下来,跟在他们后面。离那巨石还差几十米的时候,突然看到从山下上来十几个骑马的人和两辆马车。陈阿福乐了,穿越女的福气不是盖的,她赶紧牵着大宝快步向前走去。来到巨石旁,正好跟那些人碰上。陈阿福却被其中一个骑马的人吸引了,那个人她刻骨铭心,正是她穿越过来时救她的英雄。他穿着月白色绣团花圆领箭袖长袍,金色宽边腰带,冷傲俊美,骑在马上格外引人注目。陈大宝也认出来了,激动向那个人大声说,“恩公,恩公,小子又遇见你了。”那个人觉得这个孩子似乎是在对他说话,便停了下来,有些微愣地看着大宝。大宝甩开陈阿福的手,向他作揖道,“恩公,你忘了吗,就是几个月前在县城,你救了我娘亲。我娘亲的病已经大好了,谢谢你……”说着,又躹了几个躬。大宝在说话的时候,前面的那辆马车的窗户里钻出一个小脑袋,是一个小姑娘,大概四、五岁的模样。粉白的肌肤,胖胖的脸颊,rou嘟嘟的小嘴,两只大大的圆圆的眼睛如才从水中捞起的黑葡萄……虽然水润,却不灵动。这孩子,漂亮得让人心醉。但那双美丽的眼睛,又呆呆地让人心痛。金燕子的舌头又拉不直了,呢喃道,“好漂漂的meimei,比大宝还漂漂。”然后,一下子飞到那个女孩扶在车窗上的手背上。那个女孩的眼睛终于动了一下,转向金燕子,脸上似乎有了一丝动容,低声说道,“鸟鸟——笑了,鸟鸟——笑了。”声音软糯,平缓,语速极慢。小嘴一张一合,像被微风吹动的三月桃花。金燕子也冲小女孩呢喃了两声,语气软得让人的腿发软。那男人正不耐听陈大宝的念叨,却听见女孩说话了。他脸上一喜,赶紧翻身下马,来到马车边,低头含笑道,“嫣儿,刚刚是你说的话?”声音很轻很柔,小心奕奕,似乎怕把女孩吓着。此时的他,眸子里的寒冰已经化成了春水,脸上的笑意如春阳般温暖。女孩没理他的讨好,还是呆呆地看着金燕子,还是那句话,“鸟鸟——笑了。”那男人听了,更高兴了,笑道,“真的是嫣儿说话了,嫣儿喜欢这只鸟?爹爹这就捉给你。”说完便伸手去抓金燕子。他的手快,金燕子更快,只见黑影一闪,金燕子已飞上天空。女孩见小鸟突然飞走了,眼里滚出几颗大大的泪珠,嘴也瘪上了,慢慢说道,“鸟鸟——飞了,鸟鸟——飞了……”那男人见自己把燕子吓跑了,后悔得脸都青了,赶紧钻进马车里,把女孩抱进怀里哄道,“对不起啊,是爹爹不好,爹爹着急了。嫣儿乖,咱们先去拜望祖母,回来爹爹就给嫣儿捉鸟。”女孩没有别的话,依然是那句,“鸟鸟——飞了……”马车咕噜噜地走了。陈阿福叹道,“富贵人家,还是有可怜人。”她觉得那孩子不像痴呆儿,倒像是前世说的自闭症。大宝看着远去的马车道,“娘亲,那个meimei好可怜啊,她那么喜欢金宝,咱们就把金宝送给她吧。”陈阿福问道,“金宝来咱们家,离开咱们家,咱们管得了吗?”大宝嘟嘴道,“哦,管不了,它不听咱们的话。”金燕子又飞下来贴在陈阿福的衣襟上,还不高兴地说道,“熊孩子穷大方,还想把我送人。不过,刚才那个meimei的确好看得紧。”之前那两个跟踪他们的男人看见小娃“认识”那些骑大马的人,早就吓跑了。陈阿福牵着大宝来到灵隐寺前。这里的人依然那么多,只不过卖东西的摊子上人少了,而卖吃食的摊子上热闹非凡。王氏和阿禄已经很着急了,看见他们来了,阿禄高声地招呼着。他们面前还有一个针线筐没卖出去。大宝兴奋地跑过去,把王氏和阿禄都拉得蹲下,趴在他们耳边悄声说,“我娘亲好能干哦,针线包都卖出去了,挣了大钱。”第37章分钱王氏和阿禄都惊喜地望着陈阿福,陈阿福冲他们点点头,笑道,“走,咱们先去吃馄饨,饿了。”他们来到馄饨摊,要了四碗馄饨,十二文一碗,王氏也没舍不得。馄饨皮薄rou多,香得两个孩子顾不得烫,不停地往嘴里送。若不是怕他们的小肚皮受不了,陈阿福都想再给他们要一碗。吃馄饨的时候,最后一个针线筐也被一位姑娘买走了。阿禄还说道,“真香,可惜不能给爹带一碗回去。”陈阿福指指对面一个卤rou摊说,“馄饨不好带,那里有卖卤rou的,咱们给爹买些卤rou带回去。”王氏说道,“那家摊子是明水镇徐记卤味,听说特别香。”陈大宝吸了吸鼻子说,“嗯,是香,咱们这里都闻到了。”王氏道,“买卤rou后一步。咱们先进寺里给菩萨磕头,谢谢菩萨保佑阿福病好,还要再多添些香油钱。”又道,“若是能碰上那个给阿福算命的大师就好了,一定要谢谢他,承他吉言了。”几人进了寺庙,去给菩萨磕了头上了香,陈阿福大方地添了一两银子香油钱。走了几个大殿,也没能遇到那个算命的和尚,又不知道他的法号叫什么,王氏失望不已。陈阿福倒有些窍喜,她可不愿意遇到高僧什么的。几个人出了寺,又去买了一斤卤rou,陈阿福还给两个孩子一人买了一根糖葫芦。盛夏的午后异常炎热。出了红林山,觉得更热了。陈阿福看到路边的牛车驴车,也不敢打“出租”,王氏肯定接受不了。还好走了不远,遇到邻村古桥村的牛车,几个人坐了上去,车上还有两个响锣村的妇人。一个妇人说道,“陈二嫂子,听说你家的针线筐一个要卖九十文大钱,今儿肯定挣了好几贯钱吧?”王氏慌道,“哪里挣了那么多,卖贵了人家不肯买,许多都是贱卖的。”另一个妇人说,“喊那么高的价,再贱能贱到哪儿去?一大车的筐,四、五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