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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恩何以还?本君以性命还你,只盼你今后尽量顺遂。煞气攻心,生机急剧流逝,天狐元神补充的生机不过九牛一毛,全无作用。萧柔芸抱住她,身上颤抖,她撩起叶闻歌袖子,就见手腕上的魔煞黑线快速蔓延,已快没入肩井。她眼中泪水不断滴下,却连声音也无法发出。萧柔芸是优秀的医修,她自然知道这是煞气攻心之状。她视线移到叶闻歌手上,眼神有些发痴。那双手柔若无骨,却夺人性命如草芥。那双手夺人性命,却于危急关头徒手替她挡下生死之刃。而那双挡刃的手,又替她吹过叶子,赢过花灯。师姐不爱被人触碰,她早就发现了,可是现下师姐被她抱了满怀,为何没丝毫反应呢。萧柔芸痴痴哭笑,痛苦地抱着叶闻歌:“师姐……”她上午刚想过同她相守一世,夜晚就只能抱着她,眼睁睁看着她生机流逝。萧柔芸泪水遍布全脸,脸上青筋纵横,越加可怕。她哭道:“都是我没用……我不好好修道,不用心试炼,合山秘境中师姐就救过我一次,眼下又救我一次。”“师姐以为欠我救命之恩,可师姐为何从未想过我欠你救命之恩。”她将手上黑纱解开,以手抵在叶闻歌掌心:“像我这样没用的人,怎么值得师姐舍生救我呢。”煞气源源不断地从掌心传到萧柔芸身体里,同她体内魔气互相呼应。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可以死,死可以生。若生不可以死,死不可以生者,皆非至情。作者有话要说: 妖君:本君才不是幼狐~~~第80章反派天生无心四萧柔芸衣衫浅黄,头上挽了一根碧玉钗子,微风吹起她裙上轻纱,远远望去,如空谷黄莺般娇俏灵动。细细看去时,却能发现她脸上手上,全是突起的青筋,脸上因中蛇毒,隐隐浮现着青黑。随着煞气渐多,她手上青筋如活了般,不断膨胀游移。萧柔芸为抑制身上痛意,看了沉睡的叶闻歌一眼,真心露出一个笑容,嘴里哼着断断续续的曲子。她脑海中浮现叶闻歌垂眸吹笛的模样,曲音声声诉情。山光烂漫啊,细碎暖光落你衣袍。飞星传恨啊,皎洁银汉思你绛皓。她重复着叶闻歌白日所奏之曲,只是一个是无心的缠绵悱恻,一个却是有意的婉转多情。萧柔芸手上黑线已到手腕中央,她有些疼,曲声稍稍断了些,一滴泪无声地滑落,眼中却从来是纯澈之色。无论是众人冤枉,还是魔气侵害,她都一直坚持着心底的良善。萧柔芸是个没用的修士,战斗力几近于无,她胆小怯懦,如一朵菟丝花般攀附在别人身上。她亲眼目睹叶闻歌杀人,可强大的妖狐却并未杀她,反而屡次出手相救。一念善缘,因果轮回。到底是谁救谁,已然说不清了。她煞气快传到心口,同魔气混合着,催人神智。萧柔芸心知这是入魔之相,她浑身打颤,就要将叶闻歌身上煞气全吸过来。随着煞气逐渐抽离,叶闻歌意识渐清醒,他还未睁眼,就要强行中断同萧柔芸的联系。可惜他此时虚弱过甚,被萧柔芸一挡,半丝也阻止不了,只能低喝道:“咳,放手。”萧柔芸置若罔闻,叶闻歌无法,强自坐起身来,拿手想去颁开她的手。萧柔芸的手上全是青筋,她瑟缩一下,哀求道:“师姐别碰……”她暂时失明,看不到自己现在有多丑陋,可若是摸到自己皮肤上的青筋,那……凡是女子皆爱美,萧柔芸只想着给她留下自己之前美丽的印象,而不是现在这个怪物。叶闻歌身体无力,连坐着都费劲,他头脑晕沉:“那你放手,不要再吸。”他握住萧柔芸手腕,却无力将她推开:“你身上魔气已经变浓,咳,煞气催人神智,你若再吸下去,只会沦为活尸。”萧柔芸是医修,她自知自己现在难逃一死,只想着将叶闻歌身上煞气吸完就好,勉强笑道:“没事儿,反正我也活不了了,我成活尸前,劳烦师姐将我杀了就是。”她话音刚落,眼中就泛起一丝死白,魔煞之气在体内横冲直撞,萧柔芸立时放开叶闻歌的手,痛苦地倒到地上。叶闻歌循声想去扶她起来,萧柔芸却害怕得紧,不断躲避她的触碰。叶闻歌无奈:“你究竟在怕什么,我如今不过是个瞎子,什么也看不到,你不用害怕。”萧柔芸压抑着尸变:“我不害怕……师……姐,快杀了我。”她浑身打着哆嗦,重新哼起曲子转移疼痛,曲中柔情脉脉,现状却是生死界限。叶闻歌罕见地沉默,他感知着空气中漂浮的尸气,神色静默并未动手。萧柔芸眼中泪意堆积,她爬到叶闻歌身边,只觉心中有千言万语要诉说,却不知从何说起。她想诉说自己的情意,又怕给她带来困扰。她想说自己学会了那支曲子,又甚觉自己技巧鄙陋,拿不出手。最后的最后,千言万语皆化作一句:“师姐,我是自愿的。”叶闻歌闭上眼,若失了所有言语。萧柔芸咬了咬唇,眼瞳泛白,仰头望着叶闻歌:“师姐,我……”她脸颊泛起羞意,嫣红如蜜桃光泽,将灰败的脸衬得有了几分女儿娇态,萧柔芸几乎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意,她正说道:“其实我……”就一下瞥到了自己的手,上面被黑沉魔气缠绕,死白肌肤泛着黑气,上面虬结着粗糙青筋。萧柔芸心一下灰了,她如何配得上她。她连喜欢她,都是禁忌之恋,只配阴暗地龟缩于墙角,不能表露。一滴眼泪悄声滑落,滴到手背上。叶闻歌面色冷淡,他拂开衣袍,半跪下来,同萧柔芸平齐。“我知道。”他声音冷漠理智:“我粗通乐理,对于乐意,一听便能知晓。”那样多情之曲,本君虽眼瞎,又不是心瞎,如何能不懂。叶闻歌抵触任何人的喜欢,眼下他却主动揭示出萧柔芸的情爱之心,只是说完之后,便再不知该如何说。他本对萧师妹无半分男女之心,只是想令她了却遗憾。叶闻歌能给的唯一温柔,就是告诉萧柔芸,他知道她的喜欢。其余的再多一丝也给不了。他半跪着,容色是抑制不住的冷淡,衬着那身血衣,越发显得人比空山远。萧柔芸哪能不懂,她露出一个又甜又涩的笑容:“多谢师姐。”多谢师姐正视我的喜欢,令我能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