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霸if线]接受一个人的同时,便意味着要放弃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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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提要】柳时安把蛇蛋吃了,满怀期待地等着方轻别回来。然而他苦等三年也没能等到方轻别,反而等到了长孙威差点在边境战死的消息。 好在救治及时,长孙威捡回一条命。只是他断掉的双腿还需要休养,便被长孙家接回霸刀山庄,待骨头长好后再做打算。 柳时安听闻此事倍感自责,便主动请缨,承担起照顾长孙威的任务…… ——正文—— 几日前,霸刀山庄迎来了一名苍云小将。 虽说雁门关前线的战事不再吃紧,但长孙威曾任苍云军的副统领,有许多军中事务没有办法立刻放下,便需一人时常在霸刀山庄和苍云堡两处往来。 “副统领!”那苍云小将躬身抱拳,声音响亮清脆。 然而当他抬起脸时,先教人瞧见的却是一只瞎眼,还有划过眼皮的那条长疤。 柳时安只瞧了他一下,心中便生出不忍,默默地别开视线。 因长孙威腿脚不便,此番会面是坐着轮椅来的,由柳时安在后面推着。 于是此刻的前厅里便有三个人。 长孙威摆摆手叫那苍云小将坐下,然后扭过头向身后的柳时安介绍:“时安,这是我在苍云的弟兄,叫燕人北。” 刚刚坐下的燕人北当即起身行礼。 柳时安也赶忙拱手回礼,“霸刀弟子,柳时安。” 听见这话,燕人北的动作突然一顿。 他行礼的姿势没变,却把脸微微抬起,惊喜道:“原来你就是柳时安呀!” “人北!”长孙威飞快截住他的话头。 “你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我已教人给你安排了房间,先去歇息吧。” 燕人北暗自撇了撇嘴,但还是选择听从副统领的命令。 他再度向厅中的二人行礼,然后退出房间。 柳时安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开,然后将两只手分别搭在长孙威的肩膀上,奇怪道:“我上次去雁门关拜访已经是三年前,怎么会有苍云弟子记得我?” 听见这话,长孙威突然尴尬起来。 他干咳了一声,将视线移向别处,们这声音回道:“不晓得。” 说完,他又抬起手来,轻轻拍了拍柳时安搭在自己肩上的两只爪子。 “好了小时安,我们快回去吧,时辰已经到了。” 柳时安这才收回投向门外的目光。 他用手背亲昵地蹭了蹭长孙威的掌心,然后将双手滑到轮椅的把手上,推着轮椅离开了前厅。 辅助饮食起居,早晚两次外出兜风,午饭后的半个时辰,还有一次腿部按摩。 这些,便是柳时安照顾长孙威的日常。 尤其是腿部按摩,每条腿一个时辰,两条腿那就是两个时辰,又花时间又耗力气。 每次按摩完一条腿,柳时安的鬓发都会变得湿漉漉的,额头和鼻尖挂也着一层细汗。 长孙威坐在轮椅上,心疼地伸出手去,轻轻揉了下柳时安别在发髻上的毛团。 “其实这些都可以叫推拿师来做,你也不用这么辛苦。”他说。 “没事,我不觉得辛苦。”柳时安扯着衣袖在鬓角沾了沾。 “而且…”他又低下头,用很小很小的声音说:“我也想多陪陪长孙哥哥…” 自打上次返回霸刀山庄后,他便没有再外出,而是选择留在山庄里等待方轻别。 在等待的三年里,他也会时常收到来自雁门关的信件。 这些信,自然都是长孙威寄来的。 信的内容也很简单,要么问柳时安的身体,要么问柳时安的心情。 对于自己喜欢的长孙哥哥,柳时安向来都是不加隐瞒的。 所以他不仅在回信中说明自己的近况,还与对方提到了方轻别。 ‘长孙哥哥,那个神仙叫我等他,你说我可以等到吗?’他在信里这样写道。 这一回雁门关的信来得很快,但信纸上却只是简单地写着一行字。 ‘认为值得就再等等吧,毕竟能有机会等待,也算是一种难得的运气。’ 柳时安从不认为自己是个记性很好的人。 可是莫名的,长孙威回给他的这句话,他却始终都记得很清楚。 “长孙哥哥,”柳时安停住手中的动作,将怀中的脚轻轻放回轮椅的踏板上。 然后他抬起头来,定定地瞧着长孙威的脸,用一种颇为郑重的态度问:“你之前在雁门关时,经常和别人提起我吗?” 长孙威被这句话问得愣了。 他的眼神在一瞬间有些仓惶,但是很快又镇定下来,重新锁定在柳时安的脸上。 ‘何止是经常呢?’他想。 在没有要紧的战事时,他总是以视察的名义在驻地巡视,然后装作不经意的模样闲逛到送信的苍云士兵身边,问对方今日都受到了什么信件。 甚至到了后来,每当他的副官燕人北掀开营帐的帘子走进来时,他都会先问上一句:“可有霸刀山庄的来信?” 不过燕人北只会将手里的文书一股脑地摊在桌上,然后耸耸肩,似调侃似无奈地说:“霸刀山庄的倒是有几封,柳时安的确实是没有啊~” “是啊,我经常提到你。”长孙威瞧着柳时安的眼睛,极为认真地说。 若是三年前,我们没有经历过那一夜的情分,我可能也会想你,但不会一直想你。 可有过那一夜后,我好像没办法再劝说自己,让自己不要时时刻刻地想你。 小时安,我想见你,想亲吻你,想拥抱你。 我恨不能把你揉进我的怀里,日日夜夜地占有你,让你没有精力再去想其他的男人。 ‘可是…我不能…’长孙威有些黯然地垂下视线。 然而他知道,柳时安只把他当成哥哥。 打从被第一次叫做“长孙哥哥”的那天起,他就已经失去以“恋人”身份走进柳时安内心的可能。 这时,有一只手轻轻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长孙哥哥…”是柳时安的声音。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犹豫,唤了长孙威后,过去好一阵才将话说出。 “我们…再试一次吧…” 长孙威心底一震。 他有些吃惊地抬起头,却只看见柳时安已经红透的耳根。 “再…再试一次…什么?”他有些不可置信地问。 “就是…就是…”柳时安把脸埋得更低。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却怎么都无法把“做情事”三个字说出口。 在他依然犹疑不定时,长孙威反握住了他的手。 “小时安,哥哥说过,不希望你去做自己不情愿的事。” 听见这句话,柳时安的眼眶突然热了起来。 从小到大,从霸刀山庄到雁门关,长孙哥哥对他的关心体贴都未曾更改过一分。 三年,整整三年,便有千日之余。 等待到底有多辛苦? 就像孤身一人站在海边,等一叶不知何时出发的小帆船。 长孙威守候他的辛苦,与他痴痴守候方轻别的辛苦,只多不减。 “小时安,如果你觉得难过,可以到哥哥的怀里来。” 长孙威轻轻抚摸着柳时安的手,声音里满是担心。 话音刚落,柳时安就站起了身。 他转向长孙威,一双眼睛定定地瞧着长孙威的脸。 见他神色带着委屈,长孙威的眼神里也浮起一丝心疼。 但是长孙威也没有问什么,只是将笑容挂在脸上,然后大方地向眼前人伸开手臂。 柳时安合上双眼,缓缓地做了个深呼吸。 接着,他便跨步向前,撑着轮椅的扶手骑坐在长孙威的大腿上,然后双手捧起对方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 长孙威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展开的手臂僵在半空中,不知是该抱上去,还是该收回来。 但是在唇舌勾动过几个来回后,他还是舍弃了这最后一丝理智。 他用手臂环上怀中人的腰,合起双眼,无比虔诚地加深这个亲吻。 感受到长孙威的回应,柳时安原本紧张的心也终于轻松下来。 可不知为何,有两行湿润的触感从他的脸颊上滑过。 那是眼泪,是欢喜,也是释怀。 长孙哥哥,我已经想清楚了,我愿意一辈子陪在你的身边。 方轻别,我没能守住我们的约定,我放弃等你了,抱歉。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