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节：诀别的选择「上」】

    「呼——呼呼——」

    不知道跑了多久，总之巽天使尽全力跑离狄恩斯火山的范围，他丝毫没有停过，就像是要把心中的那抹悲伤发洩出去一样，他不停奔跑。

    最终，他跑到一座悬崖上，死路遏止了他的速度。急促的呼吸，像是燃烧的肺部以及乾涸的喉咙。远方，日出的太阳光划破这无边的黑暗，照耀一切。

    「呼呼——呼——」

    可是巽天的心中仍然充斥死寂般的哀伤，挥之不去。

    「啊——————」他嘶吼叫着，眼泪夺框而出，「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遇到这种事！」

    「是我杀了太多人吗！」

    「是我诞生在世吗！」

    「是我……不该奢望吗……」

    双脚跪在碎石尖锐的硬土上，巽天双眼失神喃喃说道：「我到底该如何做……有谁可以告诉我。」

    该回战火赴死吗？还是就这样逃跑？或是带着萨哈姆一起离开？各种选择，他却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答案。

    「啊啊——我就知道你在鑽牛角尖呢——」

    一道声音伴随一个人出现，在此刻显得异常突兀，巽天瞪大双眼怔怔望着眼前的「人」。

    「古天乐，你、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死了吗？」

    「我是死了没错，这只是一缕残魂，过不了多久就会消散，本来是想拿来吓你，可是看见你这要死不活的样子就算了。」

    残魂状态的古天乐，除了身形有些淡薄外，没有什么变化。

    「你觉得我活下来，有什么用……」古天乐闷闷的声音传来。

    「你还能赎罪而我没机会了。」

    「生在不平凡的家注定我只能做不一样的人，不管我想不想要。」

    透过一字一句，古天乐让巽天逐渐走出自己的阴霾，「如果你想要得到答案，就用双脚去慢慢找出来吧。」

    「现在你最应该做的事是如何？」

    「我、我……我想避免萨哈姆死亡。」

    「那么就做你认为对的事情吧。」

    『我认为对的事情……』巽天沉思片刻。

    『那就是与萨哈姆在一起。』

    ……

    战火组织，地下洞窟——

    萨哈姆步履蹣跚，有些艰难地走着，挥别欲搀扶的人，她向外头缓缓移动过去。

    「巽天……我要当第一个……迎接使用踏黑归来的你。」她欣喜地喃喃自语。

    被期盼的感觉充斥心头，萨哈姆丝毫没察觉此刻的她正被另一人关注着。

    尼德霍格在深处利用魔器看着洞口的画面，等到他收到古天乐死亡以及巽天死亡的报告后，他就会把萨哈姆给杀掉。

    「爱——真是伟大啊——让人心酸——也让人欲罢不能——嘎嘎呜呜嘻嘻——」

    诡异的笑声连连响起。

    不知道等了多久，当白天的曙光亮起时，巽天仍然没有回来，而萨哈姆依然背靠洞壁静静等着。

    「让一个等待希望的少女露出那样的表情，是绝望呢。」尼德霍格两手摸着自己的脸，兴奋不已，「绝望——真是美味……怎、怎么！」

    一道人影出现在远方，看见来人的瞬间，萨哈姆激动地快步上前。

    「巽天！」

    巽天换了一套新的衣服，伤势也用魔法石恢復了，对于萨哈姆的热络他则是表现十分冷淡。

    而洞窟深处的尼德霍格暴怒地全速往洞口急掠奔去，「你要去死你要去死你要去死你要去死你要去死你要去死你要去死你要去死你要去死你要去死你要去死。

    「竟然敢回来，我要在你的面前虐杀莱尔萨哈姆，绝望，我要看见你绝望的表情！」

    扭曲狰狞的面孔透露令人恐惧的魔法力量，尼德霍格那惊人的杀意喷发而出，可是紧接着他脚步一顿，「这是这么回事！」

    巽天手持空明，锋利的刀尖对准萨哈姆不让她靠近自己。

    「怎、怎么了巽天？啊，是因为斯摩卡家族的易容术吧。我是真的喔，真是的，怎么可以连jiejie都分不出来。」萨哈姆啪的一声击掌，半嗔怪说着。

    可是巽天的表情仍然没有丝毫变化，他淡漠说道：「我要走了，就此分别吧。」

    「走了，是首领又给你新的任务吧，真是的，我要帮你去跟他说，这么频繁接会让你吃不消的。」只有在巽天面前，萨哈姆才不是那副生人勿近的冰冷模样，她尽可能地帮助自己唯一的弟弟。

    可是此刻，场面正朝她所无法控制的地方发展——

    对于萨哈姆难得的打哈哈，巽天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慢慢地向后退，「不要追上来，否则，我会将你视为敌人！」

    巽天的话语让萨哈姆瞬间停顿，「敌、敌人？你说我吗？」她艰难地用手指指着自己，「我帮了你那么多次，你是这么判断我的吗？」

    「我教了你刀法。」

    「我给了你空明。」

    「我杀乌尔萨特炼化踏黑给你。」

    「我……」

    「够了！」

    巽天打断萨哈姆的话语，暴吼怒喝：「我有求你给过我那些吗？你不要把你的自以为是加註再我身上，对我来说，你这施捨的举动令我做噁。」

    「我的自以为是……施捨……？」

    巽天撇开脸，看也不看萨哈姆此刻的表情，他沉声说道：「你会阻碍我去接触外面的世界的，我想自由，我已经厌倦了这一切。」

    「为什么……你就那么想去外面的世界吗！像我们这种人怎么可能会有所谓的自由与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