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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回风冷着脸星夜疾驰,心里却乱七八糟地不停冒出各种念头。那些信纸贴着rou收在怀里,烫得他心脏一阵阵绞痛。 他明白了为什么师姐总是不肯带他走西边的镖路,也明白唐落骗了他。唐门来昭远镖局,只是为了等一份明教筹谋已久的名单,这东西,唐家堡也想要。他的师门分属逆斩堂,往来的传信都是关于名单的监控和进展,他甚至有一个自己只是听人说过,却从来没有想过就会是身边人的名字!是了——他一鞭子抽下去,面无表情地赶路——他们都在骗他,都在撇开他。 他心痛地想,师姐撇清自己,他明白是为什么,可是唐落为什么也要撇开他? 一起将他杀了,不是更好吗?唐落……唐边雪是不是从来都没有真的把他看在眼里? 他心如刀绞,麻木地赶路,只想在师姐们赶到马嵬驿之前截住他们,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唐边雪撑在一块石头上,咳得天昏地暗。他让了艾妮塞一刀,虽已避开要害,可终究也是个透明窟窿。他撑着膝盖坐了一会儿,待眼前的金星散去,伸手抹掉嘴角的血沫。艾妮塞扑在一边的石滩上,沉重地喘息着。唐边雪慢慢站起来,去拴马的地方,把其中四匹抹了脖子放血,沉默地站了一会儿,回来在她身边弯下腰,轻声道:“你把名单说出来。只要你们说出来,我马上就走。等到天亮,官道上自会有人救你们。” 艾妮塞伤痕累累,闻言轻轻摇头:“我不会说的。你可以马上把名单传去唐门在马嵬驿的据点,我就算获救,也不可能比你更快。你不如直接杀了我们。” 唐边雪道:“艾妮塞,我不愿杀你。” 明教女子笑了,越笑越大声:“你不愿杀我?何必如此。是因为回风吗?你既然这么喜爱他,不惜让自己中毒也要支开他,为何还要骗他?” 唐边雪仿佛被她的话刺痛,垂下眼睛不说话。 艾妮塞看着他,道:“你不知道,骗他比杀他更伤害他。”她仿佛在怜悯唐边雪,“你会后悔的。反正你也活不了几年了,别再去找他。” 唐边雪垂着眼睛,半晌应道:“……好。” 就在这时,树林中突然窜出一支响箭,带着尖利的啸音,在半空中炸出一点幽蓝的光芒。唐边雪吃了一惊,站起身来。不过几息时间,林中鬼魅般冒出二十多个唐门弟子,将他们包围起来。唐边雪看清他们面孔,顿时如坠冰窟。 是逆斩堂的人。他背上起了一层粟,手已经握到了千机匣上,还未抽出,背后就有一个冷硬的声音传来。 “出息了,敢对着自己人亮武器了。” 他顿住身形,僵硬着转身,道:“……师父。” 唐温酒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站在几个弟子中间,神色冰冷地望着他。师弟唐小箭站在一侧,拼命朝他使眼色。 他视而不见,走上前去行礼:“师父怎么来了。” 唐温酒阴沉地注视他,忽然抬起手,一个巴掌重重抽在他脸上。 “师父!”唐小箭叫了一声。 唐温酒没理他,见大徒弟嘴角又流出血,眉峰跳了一下,道:“两个女人,你把自己弄成这样,六出凶鬼这名号你送人吧。”他歪头示意弟子们把艾妮塞他们绑住拷问,自己在一块大石上坐下,道:“一样样给我解释。” 唐边雪低头道:“是。” 唐温酒问:“信中告诉你要到马嵬驿方能动手,为何提前了?” 唐边雪道:“弟子无能,被他们察觉了。” 唐温酒冷笑一声,显然未信,又问:“让你找个机会混入他们这次的镖队,你就让小箭再陪你演一出遇袭的戏,还给自己下逆命草的毒,是不是想在我来之前,先把自己弄死算了?这么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招数,是我教你的么?” 唐边雪道:“他们警惕性太高,不这样做,弟子混不进来。” 唐温酒笑道:“好,好得很。我再问你,堂里下令,如果得手,拷问不出名单,就地格杀一切知情人,你为何在此拖拖拉拉?” 唐边雪低头不语。 “怎么?答不上来?”唐温酒歪歪头,有弟子把奄奄一息的艾妮塞拖过来,丢到他脚边,“你是不是看上这胡人女子了?” “弟子没有。”唐边雪道。 “好。”唐温酒拍拍手,“既如此,把你的碎屏沉星拿起来,照着这女人的脑袋,来上一箭。前面你的自作主张,我都可以不计数。” 唐边雪握紧千机匣,一言不发。艾妮塞高束的马尾已经散了,深金色的头发盖住她的脸,但她的眼睛亮得惊人,透过凌乱的发丝死死盯着唐边雪,干裂的嘴唇动了动。 唐边雪看懂了,她在说,放过回风。 就这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被击垮了。浑身颤抖,牙齿微微打战。陆回风的脸在他的眼前来回晃动,卷起袖子给他做竹门帘的,酡红着脸邀请他跳舞的,献宝似的给他带蜜桃毕罗的,抱着被子在他床上打滚的,还有最后哀求他不要拒绝他的,那张泫然欲泣的脸。 他真的好想回去见见他,就最后一面,再看看他浅琥珀色的眼睛,看看他漂亮的棕色卷发被春风吹动时,那红宝石金坠一闪而过的光亮。只要再见他一面,要他立即毒发身亡都可以。 他身子晃动了几下,终于抬起手捂住脸,微微发出一声不堪忍受的痛苦喘息。 报应来得如此之快,他真的后悔了。常年走在黑暗里的人,遇到一点亮光,都会挣脱一切扑过去,更何况他遇到的一团温暖的火焰。 唐温酒静静看着他,微微叹了口气。自己这个最得意的徒弟,恐怕再也不能替逆斩堂做事了。他叹息一声,挥手吩咐唐小箭:“带你师兄去马嵬驿的据点,把刀伤处理一下,然后陪他回唐门,找药堂商量拔毒的事。去吧。” 唐小箭赶紧点头应了,过来扶住唐边雪,想带他走。 唐边雪猛然回神,挣扎道:“师父……他们……” 唐温酒忍无可忍,暴怒道:“你做不到的事,自然有其他人帮你做!逆斩堂不养废物,你伤好后给我滚去药堂当差,我留你一命已经是宽容,以后不要叫我师父!!” 唐边雪耳边嗡嗡作响,刺穿胸口的刀伤使他每喘一口气都痛彻心扉,压制的毒伤又开始发作,他眼前发黑,拼着最后一口气求道:“师父……” 边上的唐小箭怕他再激怒唐温酒,索性一掌劈晕了他。 唐温酒看着晕过去的唐边雪,眉间终于闪过一丝哀伤,给他理了理头发,心痛道:“已经废了。”他转过去不再看,吩咐手下的弟子:“都杀了,扔到官道中间去,把唐门招式弄的伤都抹了,手脚利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