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悠仁??你/少年不识爱恨,一生最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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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年轻的时候反而容易交出感情。因为初入人世,对什么都是跃跃欲试。所以就算受伤,摔倒了,也只是拍拍灰又站了起来继续奔跑。 而长大后就很难了。提不起劲,容易感觉疲惫,被工作压榨到精疲力尽…更重要的是,你从前遇到过耀眼的暖阳,现在这些烛火又怎么能温暖你的寒冬。 你是高中时候遇到虎杖悠仁的。十七岁的夏末初秋,暑气渐消,偶尔也会回温,异常地燥热。去新班级报道那天你为了给老师同学们留下一个好印象,早早地就到了,坐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看书。一阵喧闹声让你抬起头看向门口——刚打完球的男生们挤在那里,带着汗水喘着,纷纷喊着“报告!”。老师挥挥手让他们进来。别的同学继续低下头去看书,你的目光被粉发少年吸引。 是不良吗。你猜测着。耳边和后脑勺是推得很短的青皮,头顶的粉发…是染的吧。看起来有点中二但是并不突兀,很吸睛。不像别的男生走回自己的座位,他笑着和讲台上的年轻老师哥俩好地搭了几句话才走回去。 你低下头,却怎么也没法再把注意力集中到书上的文字上,只盯着不知道从哪里折射来的光斑出神。 后来你一直有关注这个男生,出于一些自己也不明白的心思。他叫虎杖悠仁,生日是2003年的3月20日,体重八十公斤,身高一米七三,胃口很好,体育很棒,对理科很烦恼,曾经被称作“西中之虎”,还真是不良,这个情人节又收了很多礼物——大多都是运动会的时候被他吸引的小迷妹。有拜托同班同学转交的,有偷偷放在桌上的,还有的直接来找他,或者约了放学见说一些告白的话。有清纯的学妹,有性感的学姐。 不过没听说他有在和谁交往。你稍稍庆幸了一下,有些骄傲又有些不安。 阴差阳错地,你和虎杖悠仁被安排成同桌。搬座位的时候他自告奋勇来帮忙。你红着脸说谢谢,男孩摸了摸脑袋,笑着说没关系,怎么能让女孩子搬那么重的东西。你的心脏好像想要跳出胸腔,脑海中的自己疯狂大喊“我真是太喜欢他了!” ——哦,是喜欢啊。你有些后知后觉。 男孩热爱运动,体育课抱着球就和伙伴们冲了出去。你也拿着书和本子去cao场,想了想还是捎了瓶水。别人看起来你好像是坐在观众席认真学习,可只有你知道你目光追随的地方和纸上写的是谁的名字。 “你喜欢他吧。”好朋友用手肘撞了撞你。你急忙否认。朋友确是了然的目光,“我们都看得出来喔。加油吧!喔喔噢喔这个水是给他带的吧,等会要给他吗?” 你有些疑虑,“会很不自然吧…”朋友促狭地笑了笑。 于是下了课回教室的路上,你就被朋友推进了男生的怀里。也不算怀里,你堪堪刹住脚步,于是把水往男生手里一塞,有些生硬地说“给你的”,转身就跑。男生身边的一帮同学也开始起哄,“哦哦哦哦哦哦哦~”。 回到教室趴在桌上装睡,心脏扑通扑通狂跳,呼吸也平静不下来。感觉男生回来了,拉开了椅子又坐下,放了什么东西在你的桌上,你偷偷摸摸把头转个方向睁眼看,一张纸条“是我自己烤的小饼干,谢谢你的水(???)。” 后来你们成了零食饮料的交换者,你关注着他的喜好,看他有喜欢吃的就会多买些带来,投喂他让你觉得很有成就感。 有时候两个人会因为数学题答不上来一起傻站,是经典的“你不会啊?那同桌回答一下”,同桌也不会哦。 有一段时间你们实在受不了数学课了,于是发愤图强。图了半节自习课,交流问题的小纸条就开始讨论什么零食好吃什么动画好看了。那些最后传回你的纸条你都没扔,还放在盒子里好好收着。偶尔拿出来看看也会特别怀念。毕竟再没有谁会像他一样照亮你的生命了。 你们在高考后正式在一起了。 是虎杖悠仁向你表白。你们告诉朋友们的时候大家丝毫不意外,“早就看出来了”“99”“要好好在一起哇”“真好”“要幸福哦”,以及“你们难道不是一直在谈吗?”班长推了推眼镜,一道睿智的光闪过,你和虎杖悠仁互相看看,都有些羞赧。 在之后的相处中虎杖悠仁向你坦白:其实早就注意到了。换座位是他和老师要求的,用一些成绩和奖项的保证。 你从高中同学朋友那里得知虎杖悠仁拒绝别人的理由一直都是“我有女朋友了”,可这个消息却一直没有传进你的耳朵,你反思自己为什么连这么重要的消息都没有打听到,虎杖悠仁很有些自得地告诉你是他封锁了消息,“大家还是挺靠谱的呢”,像吃到了小鱼干的猫。 虎杖悠仁去了警官学校,你和他很难见面。听说旁边师大有很多漂亮的女孩子想在他们学校找男朋友。于是在下一个假期拎着行李箱去找他。虎杖悠仁为你请了两天假,白天带着你出去玩,晚上送你回酒店。 你让他留下,他说这样不好还是要回去。你耍起小脾气,最后他叹了口气跟你走了上去。 结果他真的只是抱着你睡觉。后来可能以为你睡熟了,他悄悄下床去了浴室。你在黑暗中闭着眼,只觉得过了很久才有水声响起,又过了很久。 男生悄悄地回来搂着你睡觉,你佯装做梦抱住他,他身体一僵,过了几秒才把你回抱住。 你心里小声骂着“笨蛋”,却也安心地睡着了。 第二天他早早地喊醒你要带你看日出。你迷迷糊糊地应和,却依然缩在被子里。他把你从被窝里抠出来,给你穿上衣服,把你背到楼底下坐车。你果然又在车上睡着了。等你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坐在海边了。腥咸的海风吹过来,你有点冷,朝虎杖悠仁的怀里缩了缩,他把你抱紧,告诉你还有五分钟就要日出了。 你有点期待地注视着海平面,却忍不住走神,恋人的胸腔一下一下有力地震动着。他喊你去看,你打起精神盯着水天相接的地方。 说起来好笑,你一开始盯着一个很暗的、半露不露的东西,看了半天,天边渐渐亮起来,蓝色的天逐渐变成橘色金色,你有点醒悟:啊那是渔船吧。于是你就盯着海的那边,心里还想着太阳分明是从海对面出来的,怎么就是从水里跳出来。又在想不对哇这个太阳太大了吧,也没有明确的分界线,一点也不圆。这时你再定睛一看,那个暗淡的渔船后面是有很耀眼的东西往上冒出,原来一开始没看错啊,后来被你误认成是太阳的不过是朝霞。 你讲给虎杖悠仁听,他边笑边用下巴蹭着你的脑袋。 你们在太阳升起时接吻。 其实第二天还是做了。 你把他扑倒在床上,边脱他的衣服边亲吻他。大男生哪里受过这种刺激,更何况他那么喜欢你,就算你一动不动站在那或者坐在那,他对你的爱就要溢出来了。 你提前做过功课,在浴室里已经把自己揉湿了,光着腿坐在男生身上,学着轻佻的样子勾他的下巴,“美人儿,本大爷这就来好~好~疼爱你~”话没说完,你们都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你扒下男生的裤子,他果然已经硬了起来,半勃的性器又粉又嫩,可你还是有些怕,吞了吞口水和他打商量,要不…别做了吧? 虎杖悠仁搂着你亲吻,你们没收住的口水都流下来打湿领口,男生说那我们不做,边说边把自己那根东西塞进裤子里,鼓鼓囊囊委屈得挤成一团。你咬咬牙硬着头皮又把直起身的男生推倒,把他的yinjing掏出来撸动两把,就要往下坐。 第一次的感觉实在不好,又痛又酸又胀。男生看你脸都白了,就要拔出来。抽动起来感觉更不好了。你睁着眼瞪他,不许动!男生瞬间就不动了,乖得像只猫。 他看你难受自己也不好过,让你别咬嘴唇,咬他手臂肩膀都行。你也没客气,张嘴就叼住他颈子,留下显眼的红印。 你皱着眉等那一阵子过去,才慢慢摆着腰动起来,找着自己敏感点一下一下地撞。 男生也跟着你的动作抽气,发出哼声,抱着你亲你的胸,直白地说自己的感受,像什么“xiaoxue吸得jiba很舒服,就像有好多小嘴一样”“感觉被很多层软rou挤压”“快感一直传到脚尖和大脑”。 你也得了趣,可听见这些话还是红了脸。 后来你没了力气,他抱着你动,一下一下插得又深又狠,你脑袋发晕,心脏跳得极快,晕晕乎乎地想果然是“老虎”么… 毕业之后你考上了公务员,他去当了消防员。你气了好几天。他还没能把你哄好就要出任务。回来的时候你可心疼坏了——他手上被烫出来好几个泡。 你边给他消毒边问他:“大英雄这次救了几个人啊,弄成这幅狼狈样子。”他挠挠头,挺不好意思地说自己救了只猫。 就这样热热闹闹地同居了两年。终于要谈婚论嫁。你的父母都很满意,于是开始讨论日期。你们商量了一下,觉得不着急。于是就先订婚。 虎杖悠仁说要攒点钱,给你买好看的戒指和婚纱。你说婚纱就不用了,到时候租一套就行。他不肯,说不仅要好看的还要定做的,毕竟婚礼是每个女生一辈子第二有纪念意义的日子。你好奇了,问他第一有纪念意义的是什么日子。他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一朵玫瑰花递给你,笑着说当然是来到这个世界的日子。 后来啊。 后来有一天你在上班,突然一个电话打进来,对方问是虎杖悠仁的家属吗?他出事了,请你到医院来。 你慌慌忙忙地跑下楼打车去医院。坐在的士上不断催促着司机快些快些,司机说没办法,再快也快不了,女士我看你还穿着职业套装,刚从公司出来吧,请假了吗。你这才想起来确实要请个假。慌张地找手机,翻找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手机就在手里。深呼吸一口平复情绪,稳着声音去请假,上司很理解地批准了。挂了电话你才发现自己浑身都在发抖。 到了医院虎杖悠仁还在抢救。护士找家属签字,你说我是。护士问你是他什么人。我是他,未婚妻。病人没有别的直系亲属了吗。没有了。 最后你还是签了字,在护士一遍又一遍重复着“签字代表你知晓并承担手术中非主观原因而可能造成的不良后果”的话语中。 你这个时候才痛恨起命运,让你的男孩孤身一人受这些苦,而你,你只有一个“爱人”的身份。从法律的层面上你们就是陌生人。 你很焦急地等待,坐着、站着、来回踱步。手术室红灯终于灭了。你赶上去问医生,医生说暂时抢救过来了,现在进ICU了。他被大面积烧伤,颈椎被重物砸伤。医生复杂地看了你两眼,现在情况还不太好,最好的可能就是半身不遂。 你问什么时候才能看看他,医生告诉你每天一位亲属五分钟探视时间,具体问护士,就又进了手术室。 你去看他的时候,贴着那层玻璃,就想离得近些,看得更真切些。原来活蹦乱跳的人呀,现在浑身插的管子又贴的仪器线,白着脸闭着眼躺在那儿,轻飘飘地好像浮在空中,下一秒就消散了一样。仪器不时发出两声“嘟嘟”,在这短短五分钟里你被吓到两次。 护士过来告诉你时间到了要走了,你答应着,却没迈步子。护士又提醒你两遍,你回过神来尴尬笑笑,搓搓鼻子,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 你那个时候想,就算他只能这样躺一辈子,人还在就好。 可是老天并没有给你这个机会。 第三天伏黑惠和钉崎来看你们,可虎杖悠仁又进了手术室。红灯亮了一天,你们也在外边等了一天。等来的却是医生疲惫的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车子推着他出来,一层白布蒙着,医务人员问哪位是虎杖悠仁家属啊!虎杖悠仁! 你腿一软差点跌倒,钉崎眼疾手快扶了你一把。你白着脸说我是,可耳朵里一直有尖利的噪声,后面的话怎么也听不进去了。伏黑惠走上前去仔细听护士的交代,帮着你把流程跑完。 葬礼那天热得发闷,偶尔吹过一丝风却带不来凉爽,只让人心头烦躁。蝉鸣不停,让人恨不得一把火烧干净了才好。 你麻木着脸听别人和你说“节哀”“抱歉”,心里一下也起不来波浪,只觉得他们聒噪。两个来安慰你的人正好凑一起,竟然直接就忘了你攀谈起来,你没注意听,无非也就是说虎杖悠仁可怜你可怜的话。你偏过头去看摆满了花的桌子,照片里虎杖悠仁没心没肺地笑。 这张照片还是他毕业时照的。彩色,没做成黑白。当时是你还不知道他也喜欢你,只打算留一张纪念自己的初恋。你远远地喊他,“虎杖!” 他回头,看见是你笑得更开怀,你眼疾手快地抓拍。 “千万要保重自己呐。”“是啊,逝者已矣,虎杖也不想你这么难过啊。” 吵什么呢。其中一个人递了手帕纸过来,你茫然地接过。眨了眨眼,原来是流泪了啊。 就好像不被提醒的人就不知道木炭有多烫一样,被提醒的你才意识到自己的难过——快要把你淹没到无法呼吸。哭得手脚发麻,根本没法动弹,大口大口地喘气却依然有着被掐住喉咙的窒息感。 之后你病了一周。 一周里全靠伏黑和钉崎两个人轮换着照顾你,你才没跟着虎杖悠仁一起离开。 后来钉崎告诉你,你一直在发烧,不是高烧但是体温一直反反复复降不下去。夜里总是出一身汗,体温稍微下去些,第二天早晨又回去了。睡觉也不踏实,嘟嘟囔囔地不知道喊些什么。那几天也是吃什么吐什么,瘦了十几斤。 可你听到这些的时候只能沉默或者尴尬地笑笑,你全忘了。现在你只知道你之前有个男朋友,是个消防员,你们很相爱,差点就结婚了。他有一天救火时因公殉职,你伤心的不得了。这是你和钉崎聊天时旁敲侧击出来的信息,你零零散散地拼凑起来,却好像在听别人的故事。不过也没关系,没有人会来揭你的伤疤,追问你和虎杖悠仁的甜蜜往事。 你乐得自在,正常地上班社交,开始新的生活。也没再谈恋爱,不是没有人追求你,只是你看他们都好像缺了什么,也不是不够帅,或者不够好,只是你不太喜欢,对不上你的感觉。 钉崎也一直单身,她会来找你喝酒。你们坐着聊天,一人手里一杯,不时喝两口,润润说话太久干得冒烟的嗓子。 钉崎说,我?这群男人可配不上老娘。你说啊呀呀,我们的女王大人还是一如既往地霸气。唴!(碰杯)…… …… …… 你们接连喝了许多,钉崎脸发红,好像有些醉了,你要扶她去休息,她摆手,晃着酒杯和你说话。 你最近看起来生活得很好,就应该这样嘛!就该…这样!…太…可惜了…太可惜了……你知不知道,昂,我们当初都等着喝喜酒了…你们是最早结婚的…最早的!结果、结果!你…难受吗?我们也难受…我们、嗝、心里啊…像被锤子砸了…一样、疼!你也…疼吧……她说着说着哭了起来,你把她搂着,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哄她。 可能是情绪也会传染,你心里也坠坠地难受。 钉崎慢慢地平静下来,你一看,她挂着泪睡着了。摇摇头去拧了热毛巾给她擦完脸又扶她到床上休息。你也回自己的房间,看着天花板纹路。又准备继续失眠。 可是没想到今天却异常地好睡。 你做了个梦。梦里你又回到高中,来不及吃早餐就一路狂奔,终于在上课铃打响前一秒进了门。你气喘吁吁,张望一周只剩一个空位,于是走过去坐下。 同桌的粉发男生推过来一份早点,压着一张纸条。 “你终于来啦(〃,▽,〃)” 你转头看他。他也正好看你,琥珀色眼瞳里你的身影格外清晰。 你想说些什么,心里却皱皱的,鼻子发酸,好像什么都词不达意,只好憋着泪扯一个难看的笑给他。 男生左右看看,用书挡着亲了你的脸,又揉揉你的头, “好啦,没事的,不哭啦。走这么远的路很辛苦吧,放学带你吃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