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骇至极人间炼狱(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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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既然烛火通明,定然有人在此游走,那么只要跟上其中一人,就能知道地宫大概的行进路线,然后找到出口。 千勍寒没有必要再跟着方蓉柔找路,于是带着风潇潇悄悄在地宫里行走,但愿能遇到一个地宫里的人‘为’他们带路。 夫妇二人走了片刻,果真遇到了穿着浅黄色薄纱衣裙的侍女。 那几个侍女排成一列,手里拎着食盒,跟在一位身着红色纱衣的清瘦男子身后。 千勍寒跟在这列侍女身后,不远不近地前进,想要看她们要去哪儿。地宫内寂静无风,为首的男子长相阴柔,他瞥了一眼身后的侍女,又将目光收回来,自顾自地往前走。 跟着那列侍女拐了好几个弯,才到了一处巨大无比的石室,石室从中间一分为二,两面都是结实的铁栏,牢房里或坐或站,竟是有好几十名少男少女。 为首的阴柔男子娇柔喊一声:“用饭了。” 他的话音刚落,那些少男少女立刻将身体贴到铁牢栅栏上,伸出双手去接侍女从食盒里端出来的饭碗。 阴柔男人坐在石室中央一座石头椅子上,监视众人。 那几个侍女将食盒分发完毕,从腰间取出钥匙,打开其中几间牢房,将其中几名少男少女领了出来,那几名少男少女神色恍惚,明显是已经被困许久,失了大半神智。 阴柔男子起身,带着那列侍女又往前走去,每个侍女身旁都牵着一名少男或少女。 穿过这处石室铁牢,却又进了另一处石室铁牢,铁牢里并没有像刚刚那样分开两面牢房。 来到牢房门口侍女们往身旁的少男少女嘴中喂下一颗红色药丸,接着把他们都推入牢房中。牢房中也是一群神色恍惚的少男少女,前一秒他们还是呆愣的模样,直到牢外的少男少女们被推进牢房,里头的人便跟发了情的野兽一般,疯狂地寻找目标与之交合。 这是怎么回事? 牢房中欢好交合的瘆人惨叫声,yin媚癫狂的呻吟声一阵阵传来。 千勍寒看得心惊,听得心惊。 大约过了两刻钟,惨叫声、呻吟声渐渐停下,而牢中交合的众人此刻已是倒下一大半。 候在外头的侍女见状,蒙上面巾,套着一双棉布手套走进牢中,将已经被cao得断气的人儿拉出来,堆在早已准备好的小推车上。 收拾完毕后,由阴柔男子领头,两两侍女共推着一辆小推车继续前进。 穿过这一关地宫铁牢,往里走是三个大大的窑炉,窑炉上有几排大弯钩子。 铁钩子空荡荡地挂在上头,底下炭火的火光把它映得通红。 侍女走到窑炉的旁边,两两一组,一个站在木梯上,一个站在木梯下,一个往上递,一个往窑炉里挂。 等侍女们挂好后,又走到旁边的另一个窑炉那儿,按照方才的步骤把上头已经被烘干的药人从铁钩子上取下来。 取下来的药人堆在另一辆新备好的小推车上,由一位侍女推着继续跟随前头的阴柔男子再往里走。 看到这里,千勍寒心下惊骇至极,人间炼狱是何模样,他此刻算是见到了! 千勍寒几乎不想跟下去了,然而那铁牢每过一关,就放下前一关的石门,如今就是想回头都回不去了。 再往里走,里面是另一群身着浅绿轻薄纱裙的侍女。她们各自在自己的位置上认真分解药人。侍女的两边放有两个不同颜色的篮子,只见她拿起烘干的药人上上下下查看一番,这个放这边,那个放那边。 此举应该是为这些药人做优劣之分。 合格的药人被侍女带去另一边的药炉里,再次控温煅烧成干粉,然后分装到准备好的精致瓶子中。 阴柔男子此时正在与里头的一名红色薄纱衣裙侍女交谈,两人不时发出轻笑的声音。 千勍寒打量四周,铁牢石门放下,此处又无天窗之类的出口,只怕是必须要等那阴柔男子出去才能跟着出去了。 他和妻子藏在一座石台的背后,两人双手互相交握,手心中满是汗水,实在是紧张至极。 却在此刻,那阴柔男子突然道:“真是讨厌!看了这么久,也该出来了吧?” 千勍寒心下大惊,几乎不敢呼吸,只觉得此刻每秒都好似万年般难熬。 其实也就几息的功夫,石台外的阴柔男子继续笑着说道:“哎呀,红玉jiejie,怎么非要藏在制药台后面偷看人家?” 名唤红玉的红色薄纱衣裙侍女娇笑了一声,道:“我看你与茹兰聊得正开心,哪里敢打扰你们。” 阴柔男子媚笑,两人又是一阵打情骂俏。 千勍寒深深觉着,自己也有眼拙的时候,当初选择跟在这位名唤‘茹兰’的侍女后面找出路——乃是大错特错了! …… “你这点能耐,想取小爷性命,还差些火候!”儒雅男子嘴角带笑,手上持着的软剑舞得更欢快了,对击方蓉柔是游刃有余。 方蓉柔双眸喷火,看见他就想起了旧恨,如今真是新仇加旧恨一起算了,此番不杀了他誓不罢休。脑中不停想象着此人惨死在她的刀刃之下,越想越是兴奋不已,而手中的动作也越发狠厉,披帛短刃猛地卷住男子的软剑。 男子握住剑柄的手微微一动,不知碰了哪里,那柄无比柔软又锋利的软剑立马变换成另一种形态,弯弯曲曲波浪形的剑身一下子就将方蓉柔的长帛搅割断碎。 即便长帛断裂,那长帛上的短刃却还是直冲男子面门而去,男子偏头把脑袋往后一仰,那短刃就擦着他的鼻尖,重重地插到了后面的墙壁上。 儒雅男子一双眼眸微微眯起,持着长剑以守为攻,将方蓉柔甩过来的另一条长帛也给搅了个粉碎。 方蓉柔被迫以掌迎击,而男子却收起长剑,以食指指尖一点她的掌心,方蓉柔只觉得浑身上下麻软,当即站立不住,直接瘫倒在地。 “早跟你说了,你不是爷的对手。”儒雅男子一甩软剑,只见长剑像是有灵性似的,立刻又服服帖帖地绕回了他的腰间。放好武器,轻抚衣袖上不存在的褶皱,微微笑道,“你既然已经练了阴阳双修大法,又何必还惺惺作态用这无暇谷的废物兵器?” “我用什么轮不到你管,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方蓉柔嘴角溢血,恨恨地看着他。 如果不是他,她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 “柔柔,情欲之时你可不是这样说的。”儒雅男子站在她的面前,一双桃花眼饱含笑意,一身的风流俊逸,声音也是那种好听的公子音,“也不知是谁,在床上求着喊着要小爷快些,哭啼着还要再来一次。啧啧,才过去这么些日子,你便忘了?” “yin贼、小人,你要杀便杀,何必废话!”方蓉柔拿不准对方的脾气,只觉得这个笑面虎甚是可怕。若是他想要折磨一个人,那必定是千百种惨绝人寰的酷刑。 “柔柔这是哪里的话?”儒雅男子表面故作惊讶,实则眉梢浮现出一抹愉悦之色,缓声道,“你可是江湖第一美人儿,小爷我心疼还来不及,怎么舍得让美人儿香消玉殒呢。” 方蓉柔不欲与他多费唇舌,缓缓闭上眼睛,下巴高抬,作出一副任人宰割但还有傲骨的模样。 儒雅男子也不打算再与她啰嗦,她此刻已经被封了全身大xue,真气无法运转。好奇地围着她打量几眼,溢出一声低笑,“有趣。来人,将方姑娘带下去好好洗漱一番。” 语毕,石室旁立马出现两名侍女走上前来,二人扶着方蓉柔离开。 等到方蓉柔与侍女都退下后,儒雅男子才转身看向跪在不远处的那几个面具男人。他一步一步慢慢走过去,场面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对,但是跪在地上的那几个面具男人颤抖的身子足以看出来他们内心深处的害怕。 “主、主子,此女武、武功甚高,属、属下……”领头的面具男人话还没说完,便被一根细小毒针刺穿了喉咙。 其他人见状,害怕得抖成了筛子。 “主子,饶——呃!” 其余几人也一同被几根细小毒针封了喉。 “废物么,还是死了好。”儒雅男子低垂着眼眸,从怀中掏出一方洁白帕子,擦了擦左手食指上那枚做工精致的镂空飞鸟样式戒指。 身着薄纱衣裙的侍女们各个低眉顺眼,阴柔男子还在和那两名红衣侍女笑闹,不多时又道自己还有要事要出去一趟,询问那两名侍女可要自己从外面带些什么好玩的物什回来。 千勍寒心中肯定,只要跟着这男子,一定能找到地宫的出口。 那阴柔男子笑闹完了,领着五、六名侍女往里继续走。 千勍寒带着风潇潇及时跟了上去,夫妇二人猫腰而行,贴着墙根又屏声凝气,石室内的其他侍女倒没有发现异常。就这样跟着那阴柔男子往前走去,走到了一个三岔口,阴柔男子停下来和身后的侍女们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侍女们就分为两列分别往左右两边的岔路走去。 而阴柔男子自己却一人直往前走,走进中间的那一个岔口。 千勍寒听了阴柔男子之前与那两名侍女的对话,猜想这人是准备要出地宫了,于是连忙跟上。 阴柔男子走得很快,岔路口内又是无数的岔路,七弯八绕的,千勍寒不得不抓紧跟上。 不过,就算他在努力跟着,几个岔口之后,人还是给跟丢了。 千勍寒这时才反应过来事情的不对劲,握紧妻子的手,低声道:“快走!我们中计了!”他刚想转身折返,突然出现两面又大又高的铁栅栏拔地而起,一面在前一面在后,将夫妇二人困在里面。 千勍寒以掌相击,那铁栅栏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制成的,竟然毫发无伤。 “别白费力气了,此笼无法击破的。”安静的牢笼中,突然响起一道清冷女声。 千勍寒与风潇潇对看一眼,然后默契地背靠背警惕看向四周。 “是谁,谁在说话!” “回头,往左边看。”清冷女声再一次响起。 风潇潇转动一双凤眼回头往身后的左边望去—— 没想到,后面竟还有一个铁牢笼! 那牢笼偏小,里头坐着一位身穿淡紫色交领纱裙的女人。 “你们是谁。” 那紫衣女人看起来应当也有二十七、八左右的年纪了,一张瓜子脸,一对柳叶眉;那双杏眼虽然看着娇俏,但掩盖不住她眼底深处的冰冷。 风潇潇看着这人,心中竟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不由自主地迈开步伐,走近那紫衣女人,问道:“你又是何人?怎么也被关在这铁笼子之中?” 紫衣女人淡淡道:“万家山庄,兰末春。” 万家山庄? 风潇潇是药商商贾的大小姐,她的记忆多数是关于在高宅大院中生活的点点滴滴,对于江湖上的事情算是一问三不知。自嫁给千勍寒后,她对江湖中的见闻才比从前稍微宽广了些,但也从未听说过万家山庄这个名号。 “万家山庄……”千勍寒也在一旁沉思,显然他对这个万家山庄也并不了解。 于是夫妇二人又对望一眼,风潇潇脸上一脸疑惑,正要开口再次询问对方时,忽然想起了什么,脱口而出道:“这位jiejie,那您是否是与天月堡堡主夫人兰末香是一路?” 兰末春一听到这个名字,缓缓站起来,靠近铁栅栏边,语气里终于有了情绪变化,飞快问道:“末香没死?天月堡堡主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快些与我说一说!” “此事,我们也并不知晓详情,只是偶然间碰到了天月堡堡主夫人兰末香之子。”千勍寒把靠在前头的妻子拉回来一些,继续道,“我们只知您口中的兰末香还好好活着,且就在天月堡。” 兰末春这才正眼看向两人,猜想:这两人应是误打误撞被抓进了地宫。 “多谢两位朋友告知。”兰末春转身,又返回方才坐着的地方安静坐下,解释道:“这牢笼乃是特殊材质打造,想要靠蛮力破坏实属困难。” 千勍寒和风潇潇望着左右两面高墙,前后两面铁栅栏,两人沉默了半晌。 “我倒不信,这牢笼毫无破绽之处。”风潇潇慢慢走在牢中,把里头上上下下每一寸地方都仔细打量一遍。 兰末春自顾自地合上眼睛闭目养神,再次提醒他们二人一句:“你们还是莫要乱走的好,这牢中暗藏机关,要是一不小心触——” “噗噗噗——” “有机关!”风潇潇一个转身后下弯腰躲过了从石墙中射出来的暗箭。 “潇潇!”千勍寒的反应也着实快,利箭出现的那一瞬间,那箭还没触到他的半分衣角就被全数打落了。快步走到妻子身边,借着牢中不算明亮的烛光把她打量一遍,松了一口气,“跟在我的身侧,莫要乱走了,此处不简单。” 风潇潇点点头,虽然方才的暗箭她也能对付,但是夫君说得没错,谁知接下来他们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恶毒机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