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离开（1）

    ＊离开，是为了重新开始。

    「若珈……」唐璟衡震惊到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聂若珈挣扎了好多天，终于告诉唐璟衡要分手的事。她受不了唐璟衡对她好了，越是对她好，她就越愧疚，真正该拥有这些的人不是她。

    「对不起。」除了这句没什么用处的道歉，她已经没什么话能对他讲了。

    「为什么？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告诉我。」唐璟衡语气些许哀求，目光小心翼翼地停留上聂若珈身上，就怕她马上离开。

    「璟衡，你没有哪里做得不好，只是你不在我身边的这些年来，我已经有个『他』，而这些日子，你也有个『她』，不是吗？」

    关于那个『她』。

    「季喻凝跟我没有什么，若珈，你听我解释……」

    「够了璟衡，你也有了季小姐，为什么就是不放我走呢？虽然是我先对不起你，但你对季小姐难道就没有其它的感情吗？」那天她看得明明白白，唐璟衡对季喻凝的不捨及关心，说实话，她也愤怒跟嫉妒，但静下心来想想之后，至少唐璟衡还是忠于她的，真正对不起的人只有她。

    那种感觉是矛盾的，觉得唐璟衡没有守着她才是公平，却希望他还是属于她一个人。

    回到理智上来，她努力压下一切不满，成全唐璟衡和季喻凝，可这两个人却辜负她的好心，拼命地推远对方。

    「聂若珈！你不要用季喻凝的存在合理化你的行为！」他对季喻凝或许不一样，但他不也坚守着她的一切吗？

    他从来没怀疑过自己是不爱她的，即使季喻凝出现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慌乱，也没让他动摇过对她的爱。

    聂若珈不想多做解释，不管事实唐璟衡承不承认，她都无所谓了。

    眼一瞄到门边，瞥见不知已到了多久的季喻凝。

    季喻凝正在家打包行李，想起从姊姊那里得知前几晚唐璟衡亲自到家要向她道歉，凑巧让他扑了个空。

    那晚唐璟衡打了电话想催促季喻凝快点回家，又觉得这样太关心，说了声抱歉和委婉地挽留她便匆匆掛电话，希望她能听自己的话还有快点回家。

    当然，这些季喻凝并不知道，只晓得他掛她电话还有没诚心的道歉而已。

    回想起这件事，季喻凝停下整理行李的动作，拿起手机存着一丝莫名的期待，而刚好聂若珈的来电间接实现她的期待。

    她告诉季喻凝，她要跟唐璟衡坦白所有，希望季喻凝能来陪伴他。

    儘管知道不要去淌这浑水是最好的，可季喻凝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脚。

    「季小姐，麻烦你了。」聂若珈回头看了唐璟衡一眼，叹了口气便留下季喻凝与唐璟衡。

    看着聂若珈离去的身影，唐璟衡颓丧地坐在床边。为什么他们两个走过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却敌不过一个他不认识的『他』和一个莫名的『她』。

    抗拒继母和璟彻的关心，其实他也很不喜欢这样逃避的自己，可是知道接受了他会沉溺，那不是属于他的幸福，这时聂若珈就会出现问他好不好。

    简单的问候让他养成了依赖，而这个依赖最后离他而去……

    「你还好吗？」季喻凝走近，问着失魂的唐璟衡。

    「我没事，你离开吧！」唐璟衡撑着头，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听到唐璟衡要她离开还真是有够心酸的，明明他已经有个理由可以挽留住她，可他却仍是为了他的若珈而推她离开。

    什么对她有其它的感情都是骗人的，唐璟衡说得没错，聂若珈只是用她的存在来合理化自己的行为，她在唐璟衡心中是个连趁虚而入都不行的人！

    季喻凝眼眶泛着泪，伤心绝望地看着独自折磨自己的唐璟衡。

    悄悄地退出门外，季喻凝听着唐璟衡那压抑的哭声，儘管满满不捨，却是不能再靠近一步。

    何必呢？何必为了一个心里面没有自己的人伤心难过。

    这不只是想说给唐璟衡听，更是要说给自己清醒的。

    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家，一进门家里面热闹非凡。

    季喻凝到澳洲顶多也几个月，可舅舅还是坚持来饯行。

    他不知道季喻凝真正要出国的原因是什么，以为她只是想放放松、到外面的世界走走玩玩。他给了季喻凝一张卡，要她想买什么就买。

    「舅舅……」季喻凝都红了眼眶，舅舅干麻在这么多人面前这么对她好。

    「这几年你为了喻凡和怀乐没有什么自己的时间，现在喻凡和怀乐已经有了可以照顾她们的人，舅舅可是期待你带个国外帅哥回来啊！」舅舅玩笑地说着。

    「不要男人没带回来，而是带个孩子回来。」韦盛自以为幽默地插嘴道，同时惹来季喻凝和爸爸的白眼。

    难得的家族聚餐气氛可说是非常好，加上多了萧弈泽足以让在场的人感到满足，不论是希望季喻凡幸福的家人们，还是季喻凡自己。

    看着每人掛着幸福的笑容，季喻凝在心底不禁自嘲，这次出国渡假已经没有什么让她牵掛的，可现在最牵掛的却是她要出国渡假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