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口脱险又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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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真有办法出去?”越歌盯着蓝衣公子问道。 “这有何难。”蓝衣公子边说边走到门口,从宽大的袖口中掏出一根细长的银色铁丝,把铁丝钻入外头的铜锁锁眼中,不一会儿传来轻轻的“咔哒”一声,只见他怼着门往外一推,门便开了。 “小小铜锁而已。姑娘既已逃离苦海可有地方安顿落脚?如若无去处…可愿跟着赵某回…”蓝衣公子紧盯着身旁的少女对她诉说着心中的想法。 方才离得远些看不太真切少女的面容,现下凑近看了才发觉此女不仅容貌极佳,身段也是颇为招人。只不过她的面上似乎是伤着了还未完全恢复,倒不是什么大问题,若是好好调养一番定能恢复此前的容颜。 越歌光顾激动地盯着半开的房门了,身边男子说的话她听了个大概。大概意思是:男子救了她,所以希望她以身相许报恩情,然后带她回府享荣华富贵。 等等,他说‘家中夫人’,已娶妻?那她去了岂不是做小妾? “公子的恩情小女子会永远铭记在心,有机会定当报答,只不过小女子不愿为妾。家中还有要事,就先家去了,公子告辞!”越歌赶紧出言推脱,说完抬脚就要出去。 蓝衣公子听完少女这一番说词,连手中的扇子都忘记摇了,震惊地看着她,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姑娘,你可是没听明白,赵某的话?”蓝衣公子紧跟着跨前一大步,拦住就要出门离开的少女。 “我再说一次,我不做妾,让开。”越歌刚刚还能心平气和地和这个男人讲话已经算是极限了,她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 这几日的经历让她心中那根紧绷的弦已经快要绷不住了,现下急需找一个宣泄口来舒缓。 越歌以往没有朋友,也没人可以倾述,每次她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猛练跆拳道,也有学过一些格斗。她喜欢那种挥拳出拳,飞腿扫踢的痛快,一套拳法腿法打下来整个人也就平静了。 “你这姑娘,本公子好意救你,你怎么就…”蓝衣公子一脸郁闷不忿。 春来阁对面的铭盛茶楼,二楼厢房中。 “侯爷,您说这赵世子的办法有用吗?怎么看着赵世子好似真对那姑娘上心了呢。您看啊,要是实在不行赵世子直接动手拿下就好,何必…”一名长着娃娃脸小厮打扮的仆从一边倒茶一边絮絮叨叨地谈论。 座位上端坐的玄衣锦袍男子似乎被吵得烦了,薄唇轻启吐出简短两字,“闭嘴。”冷冷清清的声音让人听不出情绪,“常喜,你再多嘴就回京都去,换常欢来。” “哎,侯爷,属下错了,属下不说了,属下不想回去啊!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再说了常欢那个冰木头哪里有我知情趣。”常喜瞄到自家侯爷的目光又看过来立马闭上嘴巴,乖乖地静立在一旁不敢再多嘴一句。 不对… 锦袍男子突然想到了什么,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下楼。 “哎,侯…主子!等等我!”常喜掏出银子付了茶钱也快步跟上。 此时的春来阁,越歌这处又是另一番景象。 “停停停!”蓝衣公子已经被按倒在地,梅花折扇也断成了两截要断不断地随意掉在一旁,昭示着它主人同它一样凄凄惨惨。 “叫你色眯眯,叫你不怀好意。”越歌用膝盖骨全力顶住了男子的后背,让他无法起身,又抓过他的手臂反手往后拉扯。 “嘶、疼疼疼,不敢了不敢了,手要断了,轻点轻点…”蓝衣公子痛得连连叫喊。赵言实在是没想到,本来只是看见这个少女貌美、身段佳,想带回府中做个侍妾,没曾想她脾气如此暴躁。 方才赵言只是拦住她想跟她说清楚,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他就已经躺地上了。 这女子,瞧着瘦瘦高高的小身板,那纤细的手腕估计一掐就断,怎么就这么大的力气呢! 屋内的情形被天窗上蹲着的两个人尽揽眼底,正是茶楼里的主仆二人。 “侯爷,咱们要不要去救救赵世子啊?好像被打得挺惨的…”常喜问。 “不用,一些皮外伤而已,伤不了性命。”玄衣男子仍在认真地盯着越歌。 这女子使的招式好像并不是某种武功,也没有内力波动。 “要不是看在你帮我开了锁的份上,定让你躺上十天半个月。”越歌刚一说完,又扭了个奇特的方向把男子的手臂一拉。 “嘶嘶嘶,轻、轻些…” 刚开始越歌也没有把握能够撂倒这个贵公子,毕竟现在这个身体跟以前相比差得太多。不过当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时间紧迫,等那对兄妹回来她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只能赌一把,没想到这位公子这么不禁摔。 “别叫了,这里可是有不简单的人物在,胳膊脱臼了而已,找个医馆给你正一正就好了。要是你把那些恶人招来咱们恐怕谁也活不了。”越歌拖着男子把他藏在衣柜中,站起来拍拍裙子。临走前再对他吩咐一句:“莫要出声,你就先在此处休息。晚些你应该能自己离开,记得千万别招惹回来找我的那些人。” 她刚刚殴打男子时都是挑疼痛的xue位下手,并不伤及筋骨,休息缓缓就可以自行恢复了。 “嘶,真是狠心的女人。”赵言坐在衣柜中试着动一动手臂,半分都动不了,果真是,脱臼了。 见屋内的少女走后,天窗上跳下来两人。 常喜率先打开衣柜的柜门,赵言一看到玄衣男子犹如看到了亲人:“你怎么不早点来,再晚点你恐怕都见不到我了!” “手,拿开。”玄衣男子看了赵言一眼,继续道:“赵兄与那女子过招可识得那女子功夫的来路?” 赵言边揉着腰边愤愤不平地诉苦:“过什么招啊!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就一腿把我扫倒在地了。她那招式我看倒不像是武功,她用的都是力气和技巧。” “赵世子,我还是先帮您正一下胳膊吧,您忍一下。”常喜说完还不等赵言同意,直接拉起他的手臂“咯”一声。 赵言深吸一口气,这可真是猝不及防,不过手臂总算是恢复正常了。 玄衣男子略一思索,出言道:“此人还是要继续跟紧,说不定有什么线索。赵兄既已暴露,此女便由我来负责。近日浃聚镇是否有邪教的人在此处逗留潜伏,还劳烦赵兄着手查一查。” 天空渐渐黯淡下来。 越歌边逃边想:不知道沉晚儿怎么样了。虽然她哥哥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沉晚儿对她还是不错的,希望…希望她能好好的吧。 “算了算了,不想了。先找找有什么吃的东西吧,真的要饿死了…”越歌仰天长叹,继续盲目地在一片小树林附近晃荡。 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只知道从浃聚镇出发她大概走了一两公里。 天黑了,人也疲累了。 越歌找了棵周边草木没那么茂盛的大树依靠上去,休息片刻,一抬头就能看到夜空中那一轮散发着微弱亮光的弯月,不知不觉看呆了眼。 似乎能透过它看到另外一个不同的世界。 “也不知道这个月亮和现代的月亮是不是一样的呢。” 虽正值夏季,但入夜后气温陡降。 越歌不想再走了,弯下身子在大树旁扯了几把野草铺放好在地上,径自坐下来。干脆破罐子破摔,反正大不了被追来的白发男人抓住。抓就抓吧好歹还能做个饱死鬼,总比现在这样饿死或者被野兽吃掉要好。 不远处另一棵更加繁茂粗壮的树上,常喜又忍不住要发表自己的看法了:“侯爷,这个女子真的很可疑。她为何无端被锁于春来阁厢房中,且她明明对赵世子说要回家去了,怎么又独自一人来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常喜摸着下巴有条有理地分析,似乎对自己的判断很有自信。 玄衣男子没有回应常喜的疑问,而是微皱着眉头看向那树下抱成一团的少女。 常喜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听到旁边的人有回应,微转过头来还想再劝一劝自家主子,正打算开口便被玄衣男子打断。 “走了。”玄衣男子把盯着少女的视线收回来。 “可是侯爷…”常喜是不太想走的,他还是觉得该抓个人查查,就算查了再放也好啊。他看这女子就很可疑,不然真的没法交差,但是他家侯爷向来说一不二,他也不敢反驳。 “这些干粮和银钱给那位姑娘。”玄衣男子临走前从怀里掏出用油纸包着的干粮,还有几块小碎银子交到常喜手上。 常喜撇撇嘴欲言又止,不大情愿地拿好东西恭敬回道:“好的侯爷,属下知道了。” 交代完,玄衣男子施展轻功脚尖轻点树枝,几个起跃快速消失在了黑夜中不见踪影。 “侯爷真是…”常喜倒也不是那种不分是非之人,只是看着自家侯爷一脸淡定的模样他是真的着急。 这次他们和赵世子出来是有任务在身。 上个月末,太子殿下被不明刺客刺杀幸亏有侯爷在侧,击退刺客护得太子殿下平安。从官府整理出来的证据,证明这批刺客正是邪教的人所为。 话说他们来这浃聚镇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连个邪教教徒的影子都没见着,目前最疑似邪教教徒的人当属——树下那名奇怪姑娘。 春来阁二楼。 “找回来没有?”方谷脸色阴沉地看向从外头刚回来的两名下属。 程武和程讪咽了咽干渴的喉咙,放下手中绘制的纸张画像,回道:“长老,镇上已经找遍了,无人见过此女。” 方谷拄着拐杖来回走了两圈,神情凝重地看向二人:“需尽快赶回教中,浃聚镇…有朝廷的人!” 只是一想到从他手中逃脱的少女,方谷再一次被气得咬紧了牙根,心中真是恨极了。他的那些好丹药都用在那少女身上了,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若不是他们需要尽早离开浃聚镇,他势必要翻遍浃聚镇方圆五里也要把她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