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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生机勃勃的味道。她小心翼翼将帕子收进怀里,目光的烛光摇曳,“多谢秋娘。”二人相视而笑,顾辞又转过头去看顾澈,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眼里的柔光让她觉得很是温暖,今日,他可是因为自己受了一遭罪,可是他还在自己身旁,幸好他还在。顾辞伸出手去摸别在玉冠上的发簪,问秋娘,“好看吗,是顾澈送与我的弱冠之礼。”秋娘点头,“好看。”“好看就好。”顾辞好似痴了一般,脸上挂着笑,那笑染上了几分迷离,她亲手给三人的酒杯倒满酒,酒气萦绕,“来,今夜不醉不归。”“好,不醉不归。”顾澈与她碰杯,淡淡笑容在烛光里融化一般,点点酒花溅出来,溅在二人的衣衫上。顾辞一杯又一杯的饮着,酒杯空了她就满上,到最后,她干脆直接将酒壶灌满,对着酒壶喝起来,秋娘已经醉得差不多了,就是发现了她的异样也无力去劝她,倒是顾澈还算清醒,顾辞要喝,他就陪着她喝,等到秋娘醉得不省人事,顾辞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公子,夜深了,睡吧。”顾澈怕她喝多了伤身终于放下酒杯去夺她手中的酒壶。顾辞却不依,伸手就又要去拿酒壶,顾澈按压了下来,好声好气的说,“下次再喝好不好?”“不好不好。”顾辞许是醉得厉害了,竟耍起小脾气来,扑过去就要夺顾澈手里的酒壶,顾澈无法,只得远离她几步。顾辞微眯着那双被酒水染得迷离的眼,眼里波光粼粼的,眼前的所有都模糊旋转起来,她觉得很不舒服,喉间火辣辣的疼,胃也烧得厉害,可是她还是想喝酒,她极少有放纵自己的时候,这一次算是她任性了。于是她摇摇晃晃起身,自个就要去搬那酒坛子,顾澈察觉她的意图,先一步将酒坛子带远了,顾辞立马就不高兴了,“顾澈,你做什么?”“再喝下去明儿你就知道这梨花白的后劲的厉害了,公子倒是听我一次,这酒留着下次再喝。”顾澈一边把酒坛子放好,一边淡笑着半是哄半是骗的道。顾辞的意识已经被酒腐蚀得快消失殆尽了,她一步一步游游荡荡的走到顾澈面前望着他,顾澈任她望着,然后微微一笑,“公子喝醉的样子还真是。”他突然想不出一个词来形容,顾辞却追问,“真是什么?”顾澈却笑笑不说话了,顾辞往他身上打了一拳,埋怨道,“真无趣。”顾澈没有反驳,走到一旁拿白布浸了水,拧得半干,回过头,却见顾辞歪斜着身子盘腿坐在地上,衣衫和头发都有些凌乱,面色因为喝了酒的缘故红扑扑的,唇也是梅一般的红,对着顾澈张开嘴笑,眸子都弯了,顾澈终于想到一个词来形容她——粉面佳人。虽这词用在男子身上颇有不适但此时此刻的顾辞,哪里还有半点平日风度翩翩的模样?顾辞对顾澈招手让他过去,她今天憋了好久,有好多好多话想说,见顾澈终于走到她身边,她就扯着他的衣角将他拉着坐下,顾澈坐下后,自发的拿湿布替她擦拭双手。顾辞安安分分的坐着,继而缓缓缓缓的将自己的头靠在顾澈的肩膀上,微微闭眼。今天顾辞的弱冠之礼过得一点也不开心,她原以为顾术是真的有悔意了,直到她见了姜尤——或许姜尤是真的对她早有耳闻,可他也因此结结实实被顾术利用了一次。顾澈来找她是偶然,顾术却将计就计,让姜尤见到被绑的顾澈,姜尤早先对顾辞有所了解,自然也会知道跟在顾辞身边五年的顾澈是何模样,一旦让他见到心急如焚的顾辞,那么若不出意料,他必定会上前和顾辞言明。顾术的目标并不是顾澈,而是姜尤,顾术想要顾辞和姜尤交上关系,以达到两家结盟的目的。当今天下时局大乱,四国争雄,以陈国最为强盛,而陈国国内,却权分为二,一权掌握在左相顾术拥护的当朝太后戚仪手中,一权掌握在右相上官戊拥护的当朝陛下祁楚手里,两权相当,互相牵制。近些年陈国却隐隐有分裂动荡之势,无论哪一方想要坐权独大,便必须要拉拢人心,而陈国护国老将军姜奕手握陈国三分兵权,如若能得他相助,犹如虎添翼,掌权指日可待。可直到现在,姜奕还未表明自己的立场,两方都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了。顾术让顾辞和姜尤走得近不无理由,顾辞再怎么荒唐,说到底也是代表左相一方的人,一旦顾辞与姜尤有了交情,两家结盟也要容易得多,如此,太后掌权不无可能。顾辞这些年营造自己醉生梦死无所作为的假象,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不要卷入这场权力的漩涡之中,可没想到,她还是低估了顾术,顾术三两步就让自己和姜尤扯上了关系,偏偏姜尤又是个不会避讳的,怕是以后要更加小心行事,不能露出一点马脚来。她原以为,顾术是真心有悔意,如今想来,怕只是想要放松她的警惕,就算顾澈没有来顾府找她,顾术也会想尽法子让自己和姜尤相遇,或许是引见,也或许是别的计谋,总而言之,自己真的还是太过于轻信顾术了。顾辞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顾澈替她擦拭好了双手,正想起身再去浸湿白布为她擦脸,侧过头却发现她闭着眼,红唇微张,呼吸已经均匀,显然是睡去了。顾澈笑笑,轻轻拂过散落在她上的发,然后拉过她的手,小心翼翼将她背上,她真是睡得熟了,只嘤咛了一声,随即就安分的趴在顾澈的背上。厢房里酒气醉人,顾澈将顾辞安放在床上后,就听顾辞嚷嚷着口渴,于是又立马去倒了热水来给她,她一口饮尽,眉心紧紧皱着,看起来很是难受的模样。顾辞脸上红通通一片,顾澈伸出手去摸,竟是热的有些烫了,想来是酒气灼人,她定是不好受的,于是也没有多少犹豫,伸出手先是替她拔去头上的发簪,又取了玉冠,她的一头墨发即刻就倾斜而下,顾澈不由得一怔,望着顾辞的脸,竟然女儿面容,他也只当顾辞是过分俊秀了并没有多想,然后就伸出手去替她解开那件绛紫色外袍。月上九天,烛光摇曳,酒香浮动,暖意融融,顾辞翻了个身,偶尔发出几个小小声的酒嗝,这一觉就是睡到了日上三竿。她醒来后只觉头疼得厉害,胃也在翻滚着,不由得有些后悔昨夜的放纵,厢房里只有她一人,已经打扫干净了,去了酒气,只有淡淡的沉香屑燃香的味道,她觉得奇怪,平日里都是燃的牡丹香,为何今日突然换了,不过她不舒服极了,也没有去细究。洗漱后,顾辞也没有胃口用膳,就吩咐人取了碧螺春,自己在厢房里上了火炉,挑了最好的银炭,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