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自作自受活该被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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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火机,啪嗒。 她烧了所有的画。 烟雾寥寥,模糊了她的脸,只落下一地灰烬,和残缺的灵魂。 寡淡的脸上满是死寂,仿佛她身处墓地,周身是萧瑟寒风,可她眼睛都没眨一下。 这是一个极其淡漠的女人。 在她枯燥绝望,以灰暗为底色的世界里,有个男人风风火火闯入,以卑鄙的方式赖着不肯走。为了留住她,男人使尽卑劣手段,他让她名声扫地,亲手捏碎她的热爱,他把一个忧郁的灵魂打入更深地狱。 随后,他们的关系也破碎了。 女人于那分手雨夜只是淡笑,嘴角勾起微弱到几乎难以察觉的弧度。男人想要抓住她的手,却被迅即躲开。 “真冷啊……” 女人喃喃自语,最后深深望了男人一眼,一双波澜不惊的黑沉眼睛,将他穿透,刺痛: “这该死的雨。” 最后一句话轻飘飘消失在雨幕,被风吹散,听不真切。男人矗立在雨中,像具沉默的雕塑。 他只是望着那个决绝离开的背影,如同他们最开始那样,他被她深深吸引,迷恋,无法自拔。他爱她的神秘,深沉,爱她黑暗的底色,但他亲手弄丢了。 ———— 穆言,一个小有名气的企业家。 偶尔低调登上财政新闻,冷峻的脸会刻意表现亲和,总是儒雅吐露字句。是个令不少人眼红的富二代,还长的不赖。 他交过不少女朋友,但是第一次见到一个气质绝无仅有的女人。 在一次市级画展上,一幅画莫名吸引他的视线。灰暗的底色,整幅画都是浓度不一定灰,却在一片荒野上勾勒出栩栩如生的一张雾面——以烟与雾勾勒而成的一张脸。 整张脸隐隐绰绰,若隐若现,眼睛微垂,直视像是在敛眸避开人的视线,从远处凝视又觉得这双眼半眯着在与人对视,似乎带着侵略性在洞穿人,凉薄又深刻,仿佛把一切都看透了。 当时男人站在画前,心神一震,沉默良久,然后突然发现旁边有一位女士也在认真观察这画。 “……不对……” 他听力很好,女士低声呢喃被他尽收入耳。 “……又失败了……” 余光注意到女士的眼在画的面部过于细致的打量逡巡,穆言若有所思半偏过头。 女人面目很寡淡,甚至称得上阴郁,半分忧郁半分凉薄,黑沉沉吊着的眸子似乎什么也看不进眼底。她眉头微蹙,两秒后舒展,轻叹了口气。 男人状似无意瞥了一眼画作旁边的署名——霍桑——又转过头对女士打了个招呼: “您也觉得这副画很独特吗?” “……” 女人回视,眼睛在看到男人脸时短暂闪烁一丝光,很快又黯淡。她古怪笑了一下,淡淡开口: “呵,有点剑走偏锋了。” “是吗?不过我觉得很神奇,这副画好像能震慑人心………像是一直有人在看你……” “或许吧……但似乎欠了些火候,本来能更好的。” “……” 两人随意浅谈几句,初见以女人先告辞结尾。 后来,男人偶然在一场拍卖会再次见到那幅画,还以50万的价格买了下来,挂在自己楼道里。 ———— 他认识霍桑后,才见识到女人对艺术的执着。 她几乎每天花十个小时待在画室,她的手指常染碳粉,衣角总沾颜料,但眼神亮的让人心惊,一投入创作就无比专注,废寝忘食。 男人有时会吃醋,因为女人对工作兴趣的重视超越自己,偶尔会潜入画室偷袭。女人倒也不恼,她知道男人口嫌体正直的德行,平常装模作样,但其实傲娇的不行,情感上很粘人。而她不一样,因为经历原因,她感情不怎么外露,看起来就过于冷淡。于是男人不满,时不时从背后偷亲,然后被女人剥光摁在地上,用沾着体绘颜料的画笔调戏。 每当女人正式或是随手画他时,穆言就感觉心里热的慌。因为女人灼热的眼神落到自己身上,仿佛要把他烧的体无完肤,那目光极具穿透力和侵略性,似要将他层层剥开。 就那么一双眼,最浓烈深沉的黑。 让他迷醉。 “画笔是口,笔墨是字,你看见的就是我们想说的。” 午夜梦回,男人总是从梦中惊醒,然后回想起女人无意间说过的这句话。 那时,他下巴抵在女人左肩,温柔眉眼看她侧脸,将人一把抱在怀里。女人则背对他,姿势慵懒半靠他胸膛,右手执笔在画布上写写画画。 “我爱你………” “这句话,如果是你,会怎么说……” 穆言闻着女人身上淡淡清凉的薄荷香,哑声呢喃,闭眼吻上她后颈。 愣了愣,女人短促发出鼻息,似在闷笑,整个身体连带靠在肩上男人的头都小颤了一下。 她没说话,只是懒洋洋拿出一张新的画布,烟雾缭绕的黑匣子里,一双苍白的手半拢着,高高捧起了什么。他抬眼仔细看,发现是一个状似倒置梨形,鲜红的,仿佛在鼓动的鲜活心脏。 ——我爱你——— 这副画无声诉说。 一时鼻酸,他抱着霍桑的手紧了紧,恨不得把女人融入自己的血rou。 …… 霍桑爱绘画入骨,她与她的艺术融为一体。 可他干了什么。 他以为女人根本不爱自己,看见女人和其他人多说几句话,然后忙的没时间和自己联系就开始胡思乱想。 他毁掉了她的热爱,以污蔑葬送她的职业生涯,试图将她捆绑在身边做笼中雀。 都是他的错…… 是他被嫉妒,被卑劣蒙了眼,明明霍桑给他画了那么多画,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可他还是不信女人心里有他位置。 是那天—— 三月未见,他匆匆跑去邻省画展想给女人一个惊喜,然后看见她和另一个男人相拥。那双平淡如水的眼泛起波澜,反观那男人,目光更是含情脉脉依依不舍,视线留连在女人脸上,心思简直昭然若揭。 愤怒让他起了上前质问的冲动,可他临门一脚退缩了,他想起最近的流言绯闻,想到女友大火后的一下层出不穷的花边消息。又想起那双凉薄的眼,明明是他先追人,却也是他先不自信,先猜疑不定。 夜晚,女人以工作疲惫屡次拒绝他的索吻和渴求。 怀疑的种子无声种下,他突然觉得有隔阂产生,可奇怪自尊不允许他低三下四询问和挽留,他觉得自己像个没事找事的怨妇。 他甚至觉得是“七年之痒”到来,又觉得这样想很荒谬,毕竟他觉得女人其实从未爱过他。 穆言以前不是这样,爱情只是调味剂,不是必需品。可现在他开始不安,惶恐,怕被女人不声不响地抛弃。 当“新晋顶流画家霍桑深陷抄袭风波,果然日久见人心,流量让豺狼露出真面目”这种类似的帖子在热搜挂了几天后。期间,他的心里忐忑不安,却又莫名激动万分。光是想想那半颓废的眼神重新落在自己身上,他就敏感战栗的要发疯。 可事情总是出乎预料,最后闹的一发不可收拾。他没想到这个插曲彻彻底底毁了霍桑的工作,名誉,让她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他对造谣流言似有如无的放任让蜚语越传越烈,到最后已经发展到无法挽回的趋势。 就这样,他看到她疲惫苍白的脸,第一次真正产生莫大的悔意。 破镜无法重圆。 他亲手摧毁了本该美好的一切。 穆言第一次见霍桑哭,冷静,无声,泪水突兀又悲壮地默默流,女人甚至还笑着。然后她当着他的面,一把火烧掉了所有的画,以及和男人的可能。 “不…!!!” 画布上有几张印着穆言的脸,他穿衣服的,不穿衣服的,笑的,冷峻的……随着其他黯淡底色的画一同烧成灰。 他不顾火焰冲上去抱住画框,手烧烂了却什么也挽不回。 霍桑什么都没肯给他留下。 灰都不剩。 后来,他们分手的日子里,男人总是忍不住以泪洗面。 女人单方面断绝的所有联系,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她远走高飞,抛下一切过往转身离去。 全无一丝迟疑与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