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萤老板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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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大将……还真的一起来出阵了?”厚藤四郎一脸不赞同地打量着自家大将,“长谷部呢,平时管我们的时候威风凛凛的,怎么这个时候这么好说话放您出来了?” “我和今剑说好的呀,今天要一起出来。”审神者笑眯眯地说,义骸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一边在心里偷偷补充——不找借口跑路,他上哪里去躲烛台切光忠? 夜壮怂人胆,被美食填满了胆子的江纨借着月色把日复一日在厨房里偷吃夜宵积累的感动和好感变成了落在太刀额头上的吻——还没怎么着呢,他自己心跳的比兔子还快,胸口的梅花鹿哐哐撞着大墙。 于是,在一天之中,审神者第二次跑路,依旧是落荒而逃。 还好被被他非礼的对象没有追过来。 审神者盖着被子,闭上眼睛就是太刀摩挲着手腕的指尖,错愕的金眸;他偶尔也会想象一下对方在给自己准备“剩菜”的时候的样子,会被其他人问到么?他是怎么替自家审神者隐瞒的呢? 人类青年在不自觉的笑意之中坠入了梦乡,然后第二天一大早就拽了六个极短宝(爸)宝(爸)去了白金台。 被审神者点名“约好了”的今剑一边随手把被黑天狗灵气包裹的本体差劲敌打刀的胸口,一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是说一起驰骋山野没错啦……但是主人平时有起这么早吗?呜,好困……” 当然是因为怕烛台切……不不,他心里应该可以偷偷叫咪酱的……当然是怕咪酱过来送早餐啊!江纨在心里偷偷回答,然后找了个借口:“早点出门可以多跑几次嘛,转换器用太久了,充能两个小时只能让我在这边停留十分钟。小今剑不想和我多跑几圈吗?” “话是这么说……但是今天连早饭都没吃……好饿啊。” “啊,这么一说,我也好饿!啊,搞定了!”爱染解决了队长的苦无,把本体归还入刀鞘,“主人也很厉害嘛!我们还专门带了铳兵,留出萤来保护主人,看来是多次一举了。” 陪着审神者坐在马上,被三不之摸一下头的萤老板:自闭,不想说话 “啊,好香,这个治愈的味道,”包丁停在了路边,顺着香味寻找着,“一定是人妻做的!啊,是茶摊子!是人妻!” 前方道路的旁边,油纸伞下面有个小小的茶摊子,穿着粗布衣裳的女主人在张罗着,三三两两的客人显示出一副繁忙的景象。 “啊,真的,好香!口好渴啊,想喝茶!”乱没有多想,转头问审神者,“主公大人!我们” 秀丽的短刀少年雀跃的眼神在看见审神者的瞬间停滞住了,话语也卡在了半截,他很快换上了若无其事的表情,“主公大人,我们继续前进吧!呐,我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近道!” 早在包丁发现茶摊子的时候就准备带大家去喝茶的江纨无声地叹了叹气。 乱是很早就在本丸的刀,从刀帐来看,他至少和江执共同相处过二十多天,紧接着又是漫长的、在代肝手下没一点资源都被苛刻地节省的日子。 这些短刀,看上去都是没心没肺的样子,但江纨能够感觉到他们在亲近之中的害怕和防备。但即使是在害怕着,防备着,他们还是都在努力的强迫自己再一次向审神者打开心扉,接受审神者进入到那个能轻易刺伤他们的安全距离。 “我还可以待7分钟哦,走吧,去喝茶。”江纨在萤丸“你小心点呀!”的叫喊声中从马背上翻下来,“没带轻装出来吧,那把身上的甲片和兵器啥的摘下来,别吓到路人。” “哎,可以吗!” “人妻!茶!” “主人请客吗!要好好吃才行!” “大口大口吃了以后闹起来吧!” 短刀(萤丸:?)们嘻嘻哈哈地摘着身上的甲片,把本体藏到隐蔽的衣物下面(萤丸:?????),跟着审神者向茶寮走去。 “哇,虽然是普通的茶叶,不过战斗过后品茶果然开心呢!” “闭嘴啦笨蛋!不要说战斗,会吓到路人的!” “我开动了!” “阿姆阿姆!” “嗯!嗯嗯嗯!” 审神者和老板娘算着茶钱,余光看见短刀们开心的样子,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坚持说“被嘱咐了要寸步不离地跟着你”于是连付账也跟着一起过来了的萤丸突然低声喊了一句“主人”。 “嗯?”审神者歪过头来看他,又觉得脖子仰的有点难受,于是转过身来,扶着膝盖半蹲下,和萤丸对视。 他是故意的,每次和身高有关系的事情萤丸都会气鼓鼓地抱怨,专门蹲下和他说话更是能让他气上五句话以上,因为大太刀实在是太可爱了,审神者乐此不疲。 但今天,萤丸却没有对人类刻意的行为抗议。 “我……一直在等……。”大太刀说着,顿了一下,他碧色的眼瞳却没有看向审神者,而是飘向了远方,“……等你回来。我很擅长等待哦,不论在哪里。” 萤丸的话语让审神者心中被短刀们的快乐暂时掩埋起来的不安又清晰了起来。 “因为等待了很久,所以得到的时候就会很快乐,这很公平吧。” “您回来了,这两个月国俊,国行,还有大家都很快乐。” “但是我……”大太刀的声音从和稚嫩不符的沉静之中,终于带上了一点属于不成熟的色彩,却是让审神者哽住的颤抖。 “……抱歉,打扰您了。”大太刀把想说的话吞了回去,又重新让自己挂起了笑容,跑到桌子旁边坐下,喊着“哇!!团子团子!”加入了小短刀们的行列。 = 江纨楞在原地。 【但是我……】 萤丸没说完的话卡在审神者的心里。 爱染和明石,都很快乐,但是,但是什么呢? 大太刀没有说出来,但是审神者能够读懂他的颤抖。 萤丸他不快乐,他在害怕。 在读懂的一刹那,江纨的思维和由他的灵力而显现的付丧神产生了一瞬的联结。 = 如果快乐是等待带来的,那两年的等待能够偿付这两个月的快乐吗?他还要偿付多少代价? 萤丸当然善于等待,他等待了那么久。 他在水底的淤泥里,被水草和腐物缠绕着,在光和萤火无法到达的地方死寂地、强迫自己用沉睡来抵抗看不见终点的孤独。 但他从来没有真正睡着过。睡着是活着的圣灵奢侈的逃避,不属于从天地之间偷出灵智的刀灵。 很多年过去了,有人的爱重铸了他的分身,他的一部分灵觉得以接触到光;又是漫长的悠久岁月,时之政府连通了高天原,一道道分灵得以被以付丧神的躯体显现在人世间,他终于有了新生。 但在这个本丸,他的新生并没有通往新的生活,而是通往了新的等待。两年比起几百年来应当算的上短,有国行和国俊的陪伴,也应该没那么难熬。但或许是人类的形态也带来了人类的特性,他学会了表演,学会了装作快乐。 大太刀能感受到同伴们的忍耐,他在装作若无其事地表演快乐,国行在表演,国俊在表演,本丸的很多人都在表演,大家的痛苦和表演连成了巨大的阴霾,让等待的痛苦变得难以承受。 萤丸和爱染打闹着路过粟田口的部屋,他听见五虎退哭着问“一期哥,主人为什么还不回来,他不要我们了么?”,他停住了一下脚步,然后告诉自己“你没听见”,来维护他们表面上的快乐和幸福。 爱染也同样停住了,两个人再次笑着闹起来的瞬间,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自己的表情——那样虚假的笑意,没法传达给任何人幸福和快乐,只能让人看见自己的可悲。 他们尽心维护的假象从此崩塌。 明石国行没有问过他们为什么突然放弃了,太刀只是叹了口气,说“我要出去透透气”,然后久违地离开了来派的屋子。 萤丸把表演练习的天衣无缝之后,又学会了新的人类行为。 “萤,明天要和烛台切说下,饭菜太咸了,眼泪都齁到发苦。”国俊吸了吸鼻子,在他耳边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