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霎时的惊艳与温柔,终抵不过求仙问道所带来的辉煌与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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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期过,梅逊雪的肚子就开始显怀了。 正常的孕期大多要过两三月,肚子才会刚刚凸显弧度,可大抵是怀上半妖之子的特殊,现在他的肚子竟就有旁人四五个月的大小。 即便穿上层层叠叠的衣裳,仍能看出清楚的孕态,原本的一把窄腰变成了半个簸箕大的圆球,腰带就松松垮着,指尖勾一勾就会散开。 自从梅逊雪的肚子变大,太过猛烈的情事也就不适宜了,原本频繁的次数也明显得到控制。 原本夜夜能含着她睡,即便半夜会被她突然活活的cao醒,cao完两轮过后,他还是会颤着身子,张开双腿的悉数容纳她,抖抖索索的抱着她再次入睡。 但他的肚子大了起来,再想含着粗大的性器入睡便着实有些困难,总觉得她稍微动一动,就会顶到肚子里的孩子。 尚且不需他开口提出婉转的拒绝,京照夜就主动的收敛行为,不再每一晚都插着他睡觉。 毕竟在他的身体里,她总是克制不住的忍不住动,要是力道稍微大些,她都担心孩子会被没轻没重的自己cao的流产。 大多时候京照夜再是色欲薰心,也只敢克制的蹭蹭不敢进去,就怕自己一时兴起没控制住,把肚里刚成型的孩子cao没了。 有几次梅逊雪被她蹭的太厉害,只得挺着圆润的肚子跪下给她口含,偏偏她的持久力又强,总是含的他脸颊酸痛,眼眶湿润才勉强xiele出来,射的他满脸白灼方算作罢。 后来夜间他被蹭的越来越厉害,久久得不到发泄的京照夜就缩在他的怀里,身子插进他双腿里,膝盖顶开他的大腿,粗大guitou就抵着他后xue浅戳,总有种随时会连带着衣裳就狠狠cao进去的感觉。 可她总能一次次的忍下来,哪怕好几次都快要插进去,还是喘着粗气的把他从床里拽起来,在他嘴里射过两次后,又再抱着他嘀嘀咕咕的重新入睡。 哪怕是睡着的时候,她半挺半硬的yinjing仍然插在他赤裸的双腿间,就抵着他湿润的xue口,在睡梦里若有若无的来回抽插,竟是在梦中都做着狠狠cao过他几次的场景。 这下梅逊雪实在无奈,多亏他不需太多的睡眠,即便是被她紧紧掐着后臀蹭了一晚上,也没有对他肚里的胎儿产生过多的影响。 只是这种情况下他总睡不好,天亮后下身都是湿的一塌糊涂,粘稠的jingye泡着xue缝整夜,早被泡的红肿黏糊,情糜欲烂的过分。 最近几日阁外总是雨敲屋打,哗哗雨声落个不停,激起蒙蒙的水雾。 红纱宽袍的俊俏郎君侧身坐在窗边细听雨声,长长的衣带流苏坠落在脚边,如水的绵延开。 他的衣襟松松拢着,一只手搁在膝上,一只手就松松的抚摸着圆润凸起的肚子,嘴角微微勾着,有一种融于雨夜的柔情与安宁。 绵绵细碎的雨声里,从屋外走来的京照夜端着一壶刚烧好的茶水和两盘点心,轻步走到窗边,把点心茶水放在他身旁的小茶几上。 放下东西,她就撩裙和梅逊雪半坐半靠,弯下腰把脸贴到他凸起的肚子。 隔着单薄的衣衫,她凝神细听了许久,肚里的响动小得可怜,许是刚刚凝型的缘故,胎儿的心跳声微弱的几乎听不见。 可这里面实实在在的多了一个胎儿,是她京照夜的亲生骨rou。 真是神奇的事啊,她还什么都没准备呢,竟就要当孩子的娘了。 梅逊雪靠在窗台,从上往下的看向她,红绸遮掩住了后面的眼睛,只听他轻声细语的问:“娘子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许是因为怀胎虚弱的缘故,他的脸更白了,白的如块浸在水里的玉,殷红的唇瓣也变成了淡粉,脸颊上的一颗黑痣更加夺目。 窗外的雨珠连成了线,把这颗黑痣也染上了几分湿润的柔,宛如宣纸上无意滴落的一滴坠墨。 京照夜伏靠在他怀里,仰起头来,愣愣盯着他薄红的唇瓣,苍白的肌肤,一时移不开目光。 “男孩女孩我都喜欢。”她无意识的捏了捏他的衣袖,眼露为难,“只是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当一个好娘亲,又能否保护好孩子。” 她连自己都还照顾不好呢,怎么去照顾一个即将出世的孩子? 她甚至不敢让这个孩子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人前。 毕竟师尊与师门如何容得下她与鬼怪生下的胎儿,这算是妖还是鬼? 无论是鬼是妖,都绝非一个正常的,能受到所有人祝福与庆贺的孩子。 “娘子不必担忧,一切有为夫呢。” 梅逊雪看出她的顾虑与担心,便轻柔按住她的手,柔声安抚。 “为夫会保护好你,也会保护好孩子,你不方便的事,都有为夫代为处理干净,没人知道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无人能怪得着你一字半句。” 孩子呱呱落地生下来时,她早就回了师门,没人知道她有个身份不详的孩子,自然不会产生无谓的议论与指责。 她仍是扶摇门大长老光风霁月,光环罩身的首座弟子,一身素衣,超尘脱俗。 一切龌龊之事和脏污血脉,和她从无关系。 至于他....... 他已经有了和她息息相关的血rou亲子,有了点点滴滴和她相处的美好回忆,便再无所求了。 京照夜蹙起眉头,脸色更加忧郁:“孩子生下来就没了娘,长大了,一定会怪我抛弃了你们一对父子。” “孩子一定会体谅你的难处,原谅你不得已的作为。”梅逊雪抬手摸住她的脸颊,耐心哄着她。 他凉软的指尖摸过她的眉眼,鬓角,轻声翼翼的安抚着,比起初时更显温柔无比,情深意重。 “他是你的孩子,便会如你一般的孝顺懂事,就该明白他的存在不该影响,阻碍娘亲未来的前进大道。” 即便他说的诚心诚意,百般哄慰,京照夜却一字不答,避开圆滚滚的肚子,沉默阴郁的靠在他胸膛。 靠着的胸膛没有温度,没有心跳,她的心口略感苦涩的微妙,便望向窗外的细雨连绵,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到底是一位太过善良的好姑娘,哪怕当初是被他设计的成亲洞房,到最后怀上孩子,还是忍不住为他为孩子担忧不已。 怕孩子生下来后就天天缠着爹,问自己的亲娘去了哪里,问怎么不在他们的身边。 怕他的眼睛不好,身子也弱,无法保护孩子,也保护不好自己。 更怕他们一对鬼父子在这座空荡荡的老宅相依相靠过的不好,过的寂寞。 从以前到现在,她一直是如此善良,为人考虑,善良的不忍责怪,善良的不忍多说。 梅逊雪伸臂抱着怀里缄默无声,忧心忡忡的姑娘,心底便幽幽叹息一声。 两人都陷入了一阵无言的沉默之中,互相依偎着坐在窗前,默默望着窗外出神。 细碎的雨珠摇曳,清冷冷的拂过窗帘,落了窗口一对人影的衣角,凉幽幽的,这盛夏时节竟冷的如秋日将近。 漫漫变大的雨声,惊扰了廊下成片停歇啄羽的乌鸦,纷纷扇着翅膀吧嗒吧嗒的飞走。 鸦飞振翅的声音响在幽静梅宅里,京照夜收回涣散的思绪,无意识的收紧手指,掌心捏满身前人冰凉柔软的红纱袖带。 “娘子,你瞧,那池子里有条鱼游的真开心,”梅逊雪抱着她,想逗她开心,秀雅白皙的侧脸对着窗外,“翻起肚皮的样子好傻。” 京照夜就顺着他的话扭头往窗外看,果然看到一条红尾鲤鱼在池中欢快的游来游去。 雨打水落间翻滚鱼身,甩动尾巴,快活的压根不知这世间有多少的苦乐哀愁。 她直直愣愣的盯着池中游鱼看了好久好久,忽然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似的,冷沉沉的开了口。 “我想过两日就出宅,师尊交给我的任务已是耽搁了很久,再拖下去会来找我。” 闻言,梅逊雪的心口一紧,嘴角的弧度立时僵硬了。 他明白这话的意思,她想尽早完成任务后就脱离他的身边,离开梅宅,离开望仙镇。 她要远离这里的一切。 她的心太软了,既怕自己陷入的越来越深,丢失自己来望仙镇的最终目的,更怕时长生变,若是此间端倪被远在扶摇的师尊发现,到时他们一对父子的性命难保。 所以她才要尽早完成师尊交代的任务,查清望仙镇发生的种种怪事后,便可彻底与他们划清界限,放放心心的回到扶摇门。 他们相处的时间太短了,实在是太短了,若连最后的时日都与她聚少离多,他真的舍不得。 可惜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饶是他步步为营,心忍难舍,也迟早是要与她分离的。 他不能再为一己私欲就拦着不让她走,阻碍她的求仙之路。 于是梅逊雪忍下心口的层层涩意,重新恢复脸上的笑意。 “好。”他轻声的颔首,依旧温柔而纵容,“娘子想去,便去吧,为夫等你回来。” 京照夜从他怀里抬起头看向他,见他笑意之下皆是掩不住的悲凄与难舍,嘴唇微微的蠕动,似乎想说些什么。 可过了好会儿,她到底一个字没说出来。 师尊曾与她说过,红尘如流,笔墨难叙,若最后说出来的话全是伤人之语,又何必再说? 与梅逊雪相遇相知也不过才月余而已,他的眉眼温柔,他的情谊如海,一腔爱意难参透,她竟是深深的痴迷其中,恨不得日日夜夜的都与他纠缠在一处,次次的蓦然心动来得更是全无缘由。 在下山之前,她的心里只有师尊和求道,她想成为云间飞翔的龙,想成为师尊最值得骄傲的弟子,而不是成为河里一条不知苦乐的游鱼。 她怕继续和梅逊雪在一起,怕那条鱼是忘了来跳龙门的,而甘愿陪着他在河里自由自在的游下去。 她必须要和他分开了。 霎时的惊艳与温柔,终抵不过求仙问道所带来的辉煌与荣耀。 她从不会后悔自己所做的每一次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