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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泪地哭诉:“左小姐,你是做生意的,是要体面的人,我和老李,我们早就没什么面子讲,只是求你照顾一下男男,他还太小了,真的太小了。求你了左小姐。”“……”“……”沉默片刻,她忽然听到一声轻笑。李太太顾盼流转,抬眼去看左忱。左忱的脸落下来,目光也落下来。李太太仰着头,视线里是一张毫无特色的,苍白的脸。这张脸眸下灰败,唇边有燥白,面无表情的五官里是熔岩冷却后的坚硬。“李太太。”左忱的语气很客气,她伸出手抹了下李mama的眼角,指尖沾上一点黑色。“你的眼线哭花了。”她搓搓手指。李mama吸吸鼻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眨了两下眼睛,中指指肚轻轻点蘸眼角,“是、是吗?谢谢你左小姐,你——”“现在是——”左忱看了下手机,“凌晨2:28分。”她放下手机,扫视过整间屋,平平淡淡地说:“警局是一个半小时之前通知的你,你二十三分钟前到的这儿。”左忱再度落下视线,居高俯视,笑了一下。“凌晨2点。李太太,你画了个我平常要用半个小时画好的妆。”“……”李mama不哭了。左忱看到她眼轮匝肌的细微抽搐,抓住儿子胳膊的手指深深钳进rou里。李爸爸深呼吸,狠狠压一把李德男,放开他对左忱说:“左小姐,爱湉是比较爱漂亮,这和我们对这件事的态度没有关系。德男……德男做的事是绝对错的,我们李家没有做好家教,我们全家都对不起你,爱湉也说了,你孩子所有住院费损失费我们都愿意赔偿。咱们都是成年人,坐下来和和气气地把问题解决掉,不要太意气用事。”“……”李爸爸的话说完,左忱慢慢把手抄进口袋里。旁边的记录警员连忙也说:“是,是,左小姐,有问题好好解决。”左忱微抬头,视线越过所有人在半空四顾,起起落落。吞咽。“……”吞咽。咬紧的牙关松一松。“……”深吸气。吞咽。调解室的门忽然轻叩两下,门开了,进来一个红着眼圈的娃娃头女警。女警把资料夹递给刚才说话的那个警察,说:“石队,都整理完了。孩子已经出来了,还在睡。”后一句是说给左忱的。左忱口袋里的手拿出来,展平,向前伸。石蘭愣了下,说:“对不起左小姐,按规定我们审讯记录是不能给受害者家属看的,你还是先把李太太扶起来……”话没说完,女警劈手夺过文件夹,递给左忱。左忱低声说了句谢谢,没有管屋里任何人,展开就看了起来。片刻,她将夹子还给女警,转头说:“刘医生。”左忱毫无表情,只是脸比刚才更苍白。她问躲在刘国才妻子身后的刘国珍:“你是不是把我们家苏惊生的事告诉了刘主任。”疑问句念出肯定式。刘国珍怔了怔,条件反射哽咽着说:“我……我不知道会这样儿……我……”左忱只问:“是不是。”刘太太挡住刘国珍,说:“这事儿跟她没扯,国珍听到你家孩子的事儿,是于心不忍才跟来看看,这是我家老刘造的孽,你要多少,直说。”左忱放在外面的手又抄回口袋,大衣口袋鼓起两个小包,小包有尖尖的角。她平声说:“刘医生,替病人的隐私保密,这条是写在你作为医生的劳工合同里的吧。”她意思太明显了。左忱的诘问让刘国珍慌了手脚,她一下哭出来,摇着头要去拉左忱的胳膊。“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哥他……认识你家孩……孩子……我……”“不知道认识?!”左忱无法克制地猛提声线,又缓慢沉落下去,她后退两步避过去,扬起的下颌笔直的测量视线,颈项血管勃勃。“不认识,就可以说了,是不是。”“不是……我不是……”刘太太揽过哭得收不住的刘国珍,对左忱说:“左小姐,这件事儿和国珍没关系,她是好心来看你,你不要太逼她。”警队的石蘭也帮腔说:“左小姐,大家坐下说,坐下说。”左忱轻笑一声,说:“可你刘家和这件事有关的,一个也没来。”她扭头看石蘭身边的记录员,问:“她说的都记下来了么。”记录员张张嘴,石蘭说:“都记了,都记了。”左忱走去录像机要伸手,女警员拦住她,说:“左小姐,录像要入库的,不会不开,请你相信我们。”左忱看了她一眼,还是伸手要去拿相机,石蘭连忙起身去挡她,旁边忽然爆出一声嗤笑。“录了就录了,进去我也不怕!再说不就是想多要钱么,装什么闲逼!苏惊生那个二椅子也爱装——!”话没说完,李爸爸一耳光抽断了。“闭嘴!”李德男的脸瞬间红肿起来。他偏着头,朝天的下颌角紧咬着憎恨。李mama尖叫一声,连忙哆嗦着手从小包里掏纸巾,两步站起来,去接了些凉的矿泉水沾湿。“男男,痛得很吧,快敷一敷,快点……”“拿开!”“怎么和你妈说话!”“别打他,你别打他!”李mama把李德男上半身搂在怀里,使劲儿推暴怒的李爸爸,又转头哭着哀求左忱:“左小姐,男男他平日里很乖的,他不是这样的,他是太害怕了,你别怪他,真的别怪他。我们会给你娃娃负责的,我们给你钱,我……我和老李做这么久,各行还有点资源,你想要,你想要都拿过去,求你别怪他,我求你……”说着说着,她哭得腿软站不住,半扶半靠,又瘫跪在李德男边上,真丝裙下露出一双优美的脚踝,白皙泛光。“妈你起来!”李德男手也不用,只肩膀推她,对这委曲求全的哀哭展示出全面的不屑。李爸爸已经气的在沙发上坐下了。左忱低了一会头,转身问:“刘国才呢。”刘太太说:“老刘他不——”“我没有问你。”左忱平静地打断她,眼睛看着无声哽咽的刘国珍。“你们来的时候,刘国才去哪了,刘漳去哪了,为什么他们没来。”她说:“这个问题我从在医院刚见到你们,一直问到这,你们没有回答过。”她继续说:“刘医生,我想知道刘国才去哪了。”刘太太说:“老刘他不是不想来,他——”“我没有,问你!”左忱三两步猛然逼近刘太太,压抑的声线撕扯出低哮,睚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