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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难民比之前计划的300还要多,房间远远不够,不少人坐在露天的坝子里等待进一步的安排。此时太阳正烈,大家都跟晒奄了的树苗似的,黝黑的皮肤上起了一层油,一个个无精打采地或坐或躺。最近几年天灾频频,究竟是人类在被迫接受生态破坏引发的恶果,还是因为地球已经进入了“活跃期”?人熊和她说了几句就走了,苏夏站在太阳很久都没回过神。她忽然有些头疼,真希望能像列夫所说“灾难之后会有新生”。“苏!”有人在冲这里招手。“hey!”苏夏看见她挺高兴的,走过去逗抱着的小孩。可孩子和mama一样腼腆,看了她一眼就扭过去,怎么也不肯回头。女人从包里摸出一双鞋,有些羞涩地递给她:“早就想做了,给你的。”一双新鞋,鞋面是用一股股的彩色线条编织而成,民族气息浓郁。而这些彩色的线看着有些熟悉……苏夏下意识望了眼她怀中的孩子,原先裹着的襁褓没了,小家伙光。着屁股在mama怀里咬手指。一阵感动,苏夏接过除了谢谢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女人的脸更红了,她比划着示意她把鞋穿上。鞋子意外地合脚,因为全是线编的,走起来软软的。苏夏来回走了两步,喜欢得不得了。回去的路上都快弹得飞起,撩开帘子跑回去,乔越正背对着自己站在桌边。苏夏一见他就高兴,没等对方转身,她直接来了个站立一字劈:“嘿嘿!看我!”可对方转身精准地擒住她的脚踝,两人对上眼,都是齐刷刷地一愣。苏夏傻眼,这男人是谁啊……眼前的人穿着军绿色的背心,下面陪着卡其色的战术长裤及夏季战术靴。而乔越平时是走休闲风,不会穿得这么军味十足并带着攻击性。虽然两人背影块头看着差不多,可对方肤色更深,身上肌rou块状分明,再搭配紧身的上衣,满身雄性荷尔蒙。他的五官平淡无奇,长相和穿衣风格确实都和乔越不一样。只是这里要么是黑皮肤的当地人,要么是医队里的棕发白皮肤,所以当种高大的黑发东方男子背对着自己,自然是想也没想就当……老公了。苏夏心底狂汗,庆幸此刻除了他没别人在棚子里,不然……她连老公都认错的举动简直是丢大发了。率先回过神的男人手松开苏夏的脚踝。而终于不用劈叉的她退几步活动着发酸的脚跟,再一看,得,脚踝上明显几个手指印。男人开口声音有些哑:“抱歉,职业习惯。”职业习惯?苏夏看着他,对方敬了个军礼,动作利落姿势挺拔:“沈斌,军人。”原来是军人。苏夏对他的好感度蹭蹭上涨:“你好,我是苏夏。”“听你口音像是南方人,”对方打量她,平淡的五官笑起来挺阳光:“很少有女孩愿意到这种地方来。”“不一定。”苏夏心想着医队里女孩还不少,可当视线停在对方的胳膊上还是有些停留:“你受伤了?”沈斌看了眼包起来的胳膊:“小事,不过他们说这里能帮忙包扎——”他看了眼苏夏身上标有msf三个字眼的衣服,以为是医生,松了口气坐下来开始解纱布。“麻烦你,消炎处理就行。”“额?”“我走了一圈都没找到医生,找到的都很忙。我的胳膊就是个小问题,如果你也忙麻烦把消炎的药给我,我自己来。”他说得中肯,苏夏见他一副坐得很稳并且开始拆纱布的动作,以为真的和说得那样“只是个小问题”,于是转身去找乔越留下的那瓶碘酒,一边拿一边好奇:“你那里是怎么弄的?”“抢险的时候被划了一道,已经处理过,不碍事。”“中国军人还参与这里的抢险?”沈斌把纱布揉成一团扔垃圾桶里,投掷精准:“那你说我们要做什么?”苏夏终于找到瓶子,一边念叨一边转身:“维护和平,除。暴安良……你这怎么成这样了!?”露出的上臂有一道深深的伤口,差不多环着整个手臂,伤口处能看见有针线缝合的痕迹,可是缝得太粗糙,周围肿得老高。这就是所谓的“小问题”?!苏夏忙把东西放下,喃喃道:“你这个……我不行,我去给你找个医生。”“你不是医生?”男人一把拉住她,掌心下的手腕纤细皮肤柔嫩,他顿了顿意识不对刚要松手。门帘一开,一个人进来了。苏夏被她拉得手臂往后,不经意扫过衣服胸前的字符,原来如此,还真是一场误会。“我是记者。”她说完再抬头,高大的乔医生正拎着报纸包裹的东西站在门口。沈斌松手,苏夏忙划清界限地走到乔越身边:“你来啦。”瞧这句问得,他人就在这,怎么可能没来。乔越把东西放在桌上,实现扫过正中坐着的沈斌,再斜睨了眼苏夏,视线从上到下,最后在脚踝处的顿了顿。“那个……”苏夏揉揉鼻子,“……他的胳膊受伤了,我正想找你呢。”“医务室在斜对面。”乔医生言简意赅。沈斌利落站起:“原来是我走错了,抱歉。”“无妨。”乔越走过去查看伤口:“你这谁缝合的?完全不行。”想着都有些无奈,也不能说自家队里的蒙古大夫技术不好,沈斌叹了口气:“当时时间仓促,伤口稍微处理了下就没管,那现在怎么办?”“拆了重来。”临时医务室里人满为患,乔越索性去拿缝合的用具。而信号外的苏夏正在看他放桌子上的东西,报纸包裹着,长条形,感觉像包着一块板砖……直到帘子合上才惊醒梦中人:“人呢?”沈斌指着门外。苏夏趁机坐在桌边伸手去摸……“那是别人的东西。”意图被拆穿,他说得也在理。苏夏收手忍不住提醒所有权:“他是我老公。”沈斌抬眼:“你结婚了?”……怎么人人都爱问这个,难道她看起来就不像贤淑的已婚妇女?乔越再度进来端着个盘子,老远就能闻见一股酒精味。他带上手套后给自己消毒,恰逢室内光线昏暗,带着口罩的乔医生利落吩咐:“光。”苏夏举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