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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欣终于揣着胆子用自己的手机拨打了阙队的电话,贴在审讯室的门口,打开了免提。那边响起了‘嘟嘟声’,很漫长,却又很短暂。也就在下一秒。‘咚’的一声巨响。黎雪转身就撞向了身后的墙壁。陆恒心头一跳,暗叫糟糕,打死他都想不到这女人这么决绝!有guntang的血液从洁白的额头上丝丝流下,黎雪视线模糊,只隐约的看到前方的白色墙壁上绽开了一朵血色的花朵,鲜艳夺目。她轰然倒下,在最后的那一刻里,她好像听到了他的声音,很遥远,仿佛从彼岸传来,还是那般的温润清阙——“喂?你好。我是阙之羡。”那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喑哑,还有藏不住的倦意。也是在那一刻,她骄傲的眼睛里落下了软弱的眼泪,咸涩的,期盼的,想念的。都在那一滴泪中,诉尽所有。视线转黑,她紧紧拽住那块四分五裂的手机,像是抓住最后的一丝念想,终是闭上了眼睛。……“阙队,是……是我,这是我的手机,我是洪欣。”洪欣焦急的说着,突然就听到审讯室里传来一声巨响,让她的心神都跟着颤了一颤。真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果然,观察审讯室摄像头的警卫人员跑了出来,急急忙忙的通知:“糟了!那个女人撞墙寻死了!”洪欣瞪大眼睛,忘记了回话。周芷柔也愣在那里,一时间无人出声。电话那端的阙之羡自然也听到了,他刚在小憩,电话就来了,谁知事态急转直下,他蹙眉,道:“发什么了什么事?”听到温润如玉的声音,周芷柔清醒了过来,只好长话短多,以精盖全的简短叙述了一遍事实经过。“把审讯室今晚的摄像记录全部发给我。”周芷柔应下,匆忙回到自己位子上,打算提取影像发送给他。与此同时,审讯室的陆恒也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两眼无神的望着前方倒下的身影,忍不住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只是想要尽快破案,希望这个冥顽不灵的女人可以配合他,只是查验一下身上遗留的血迹,却怎么也不会想到……她居然不堪受辱,自行寻死?门外的一群人都已经焦急难耐,怕嫌疑人出现什么差错,洪欣也急切万分,握着手机忍不住提醒,“阙队,陆恒不肯开门,现在只有你了,你让他开开门,不然出了事儿可怎么办啊。”阙之羡一边接收周芷柔发送过来的视频,一边凝声说道:“陆恒,开门,如果出了什么事,我会替你担待。”这清阙有声的声音在这等紧迫的时刻落入了陆恒的脑袋里,他混沌的思绪瞬间归位,一个箭步冲向门口,扭开锁扣。下一秒,洪欣等人轰的冲了进来。“天啊,陆恒你……”所有冲进来的人都看到倒在地面上无知无觉的人影,忍不住惊呼出声。洪欣更是忍不住骂道:“你疯啦!”“我……我也没想这样的,是……”陆恒紧张的舔着干裂的嘴唇,语气急促:“是这个女人不可配合,自己撞上去……”这边是漆黑的深夜,那端是一天的黎明,阙之羡快速点开接收成功的视频文件,然后他就看到了其中清楚的影像,四面楚歌的狭小房间里,陆恒和一个女人两两对峙。握住鼠标的手微不可查的一颤,他看到了她,即便苍白的脸颊被湿漉漉的发丝遮挡,显得凌乱狼狈,可她的脊背依旧笔直,特别是那双眼睛,是他再熟悉不过的,骄傲的,不可一世的眼神。一如那天在山林中飞奔逃命,跌落山谷,她硬是倔强的揽住他虚弱的身体,冰寒的眼神盯着他,语气冷淡。“那就撑下去,我就原谅你。”他将进度拉到最后,看到她凄凉的笑容,决绝的神情,仿佛一只赴死的白天鹅。原本略微疲乏的神思瞬息明朗,心口一片短暂的滞闷,他当机立断,“洪欣,解开手铐!把她送往医院治疗!所有的费用我会一并转给你。”微顿,他停了几秒,道:“替我照顾好她。”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木然,就连坐在办公位上的周芷柔也霍然抬起了头。陆恒不解,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辩解道:“阙队,这个女人是嫌疑犯,怎么可以解开手铐?万一跑了……”“谁告诉你,她是嫌疑犯?”被洪欣握在手里的手机那端,冰冷的响起这道声音。是的,冰冷。周芷柔这才意识到问题的重要性,女人的第六感就是那样的准确,难道是……这个误打误撞抓来的女人竟和阙队认识?可她不是愚蠢的,她知道,现在计较这些才是真正不明智的,在她是个女人的同时,她还是个警察。在这个当头,她不能只想着自己。思绪逐渐清明下来,周芷柔安排警卫人员将黎雪以最快的速度送往医院,以防万一她也跟了过去。陆恒也一时愣在那里,他再怎么粗心也听出了阙队语气中的愠怒。他知道,阙队只有面对敌手的时候才会展现出这样的一面,冷淡如冰泉。可这还是第一次,对他这样,这让陆恒更加手足无措起来:“阙……阙队……”“还没听清楚吗?是不是我不在警局,话都不算数了?”“不是!”陆恒激动起来,作出最后一丝反抗,这是他抓回来的人,他有预感,这次的重大案子绝对和这个女人脱不了关系!“可是阙队……她身上有别人的血迹,而且指纹核对过了,也是那辆车……”“够了!”这道声音如万丈惊鸿般射入陆恒的脑子里,将他混乱的脑袋冲的惊愕交加。作者有话要说: 阙哥出马~☆、第三十二章“够了!”这道声音如万丈惊鸿般射入陆恒的脑子里,将他混乱的脑袋冲的惊愕交加。洪欣没想到事态如此发展,立即站出来打和局,她向来机灵,这次说话也以偏概全的偏袒陆恒:“阙队,陆恒是因为怕你累着,所以这次案子没有告诉你,他的心地是好的,就是做事鲁莽了些,你就别怪他了。”其他众人也纷纷附和,毕竟是生死工作线上跑出来的交情。阙之羡终于动了怒,这么多年来,他终究还是克制不了心里的情绪,一如母亲去世,弟弟失踪那时,他也曾这样过。有多少年了?他疲惫的闭了闭眼睛,复而又睁开,淡淡的语气又恢复往常:“陆恒,那你觉得,我的为人呢?”陆恒没想到阙队会这样问,即便他不在现场,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