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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贺不点头也不摇头。“等你明年生日,我掏钱,带你的小伙伴来给你庆生。”施远航说。祝贺终于笑了:“你要省着点花。”施远航听了,心里美滋滋的,祝贺才十二岁,那么小的年纪就说出这么老道的话,就像个罗里吧嗦的管家婆似的。十五岁的施远航的愿望就是希望自己早点毕业,找份能养家糊口的工作,等他收入稳定之后祝贺应该也长大了,他会用攒下来的积蓄在A市买下一个小小的公寓,那会是他和她以后的家。炸鸡汉堡配可乐。这样的吃法永远不会让人讨厌。祝贺喜欢蘸了番茄酱的薯条。被炸得黄灿灿的薯条上点上红色的番茄酱,这样的色彩搭配赏心悦目,十分能激起人的食欲。当天抱着多啦A梦储蓄罐刚踏进房门的时候,她就看到了童悦颖坐在了她的位置上。指着祝贺怀里的储蓄罐,童悦颖竖着眉问道:“这什么东西?”“储蓄罐。”祝贺简单回答,“你能让开一下吗?”这一句话惹得童悦颖愤懑不已。她暴躁地抓起祝贺桌上的唯二图书中的一本,童悦颖是沉默又愤怒的。但祝贺不知道她怒目圆睁的双眸想表达些什么。她上半年借的书还了大半,只留下了和。“祝贺,你把储蓄罐给我,不然我就撕了这本书!看你怎么和图书管理员老师交代!”童悦颖和她谈起条件来了。祝贺听了,觉得有些好笑。原来是为了这个多啦A梦储蓄罐啊。不禁收紧手臂,将怀里的东西抱得更紧。她目光游移到一旁正愣愣地看着她和童悦颖的路漫漫。接收到她的目光和她对视的时候,路漫漫的眼神缩了回去,偏着头不去看她。这表明她已经做出抉择了。童悦颖和祝贺她当然得选童悦颖了。童悦颖动了两步,将路漫漫挡在身后,说:“路漫漫是我的人,到时候她就是见证你毁坏公务的目击者。”祝贺舔了舔略有些干燥的嘴唇。没想到童悦颖的小心思还挺缜密的。紧接着,祝贺一字一顿地开口,盯着童悦颖看,尽量不在气势上输给个子高出五厘米的她,“它是我的。”祝贺此话一出,童悦颖更加炸。“他是我的!”童悦颖大声喊着,强调了一遍,“祝贺,你听好了,施远航是我喜欢的人!明年我就能考上卫校陪他了!”“卫校”这个词再次触痛了祝贺的神经。祝贺不再和童悦颖争执,抱着储蓄罐直接坐到床上,“随便你,你撕吧。”说完,祝贺将储蓄罐放在泰迪熊的旁边。“你以为我不敢吗?”旁边的路漫漫终于伸手阻止了童悦颖正要撕书的动作,“阿颖,不要——”她的目光忧心忡忡地在祝贺和童悦颖两人之间来回转来转去。“路漫漫!你闭嘴!”祝贺坐在床上,冷眼看着童悦颖的为所欲为。书页被撕下来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房间。祝贺眸光平静,毫无波动。空气中缓缓飘落下的书页就像是天鹅掉落的羽毛。撕掉了五六页,童悦颖觉得没意思,将剩下的大块头图书朝坐在床上的祝贺狠狠扔去。满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而无法泄愤的怨气。祝贺目光直直,不躲不避,直到她的额头感受到了的重击,最后那本书掉落在她的双腿上。发出巨响。“你等着,祝贺!”放完狠话,童悦颖气鼓鼓地跑出了房间。路漫漫咬着唇,坐到她身边,伸手碰了碰她的额头,小心翼翼地问:“祝贺,是不是很疼……阿颖她——”话没说完,就被祝贺打断,“不疼。”“祝贺,阿颖喜欢施远航很久了,你就,你就不能让给她吗?”祝贺听了,觉得好笑。哪有让不让这回事情?但她使了下性子,回答说:“这话你应该去对施远航说。”“祝贺……”路漫漫神色为难。祝贺冷冷淡淡,回了一句:“我去洗澡。”楼道尽头的浴室里雾气腾腾。祝贺的思绪就像是从花洒里刷刷落下来的热水。用浴巾擦干身子换上浅蓝色棉睡衣。回房间的时候发现路漫漫不在。祝贺将装着洗浴用品的脸盆放在一旁。被童悦颖粗暴撕下来扔在地板上的五页纸此刻好好地躺在书桌上,被压在下边,应该是路漫漫离开前捡起来的。祝贺将湿漉漉的头发夹在耳后,将一页页纸按照顺序塞回书里,寂静的房间里响起她轻声叹息。翻出抽屉里的透明胶带,将一页页重新粘好。心下第一次油然而生出连自己喜欢的书都维护不了的无力和自责。童悦颖欺负她,背地里说她任何坏话,她都可以不在意。但是那一刻,撕书的声音响起的时候,祝贺觉得自己耳廓不断发热就像是要聋了一般,眼睛也热热的,说不出话来。脑海里唯一的念头是好想离开这个鬼地方。翌日,祝贺从泰迪熊里抽出一张纸币,去了一趟图书馆。怯生生地问图书管理员老师她能不能买下那两本书,因为她真的很喜欢。图书管理员老眉眼和善地推回了崭新的一百元人民币,并问她:“祝贺,你这么喜欢村上吗?”村上?祝贺微愣。但很快明白了指的是什么。村上春树。这个作家的名字,她每次读的时候都觉得拗口又生涩。日本名字不按照中国的常理来取,祝贺觉得难记。所以刚刚图书管理员老师提及“村上”二字的时候,祝贺一时没反应过来。弄明白后,祝贺乖巧真挚地点点头,说:“喜欢,很喜欢。”“爱看书的孩子都是好孩子。”图书管理员老师说着,又摸了摸她的头,“这两本书就送你啦。要好好学习哦。考高中,上大学,成为一个厉害的人呢。”心上的小船,船桨划动,漾开了波浪。她弯着眼睛,笑意浓郁,就像是风和日丽时有鲸鱼歌唱着路过的海洋。那一刻,祝贺觉得自己是被期待的。2004年的圣诞节,施远航第二次带她出去玩。祝贺想着春节期间买的新衣服终于派到了用场。那件黑色的羽绒服她只穿过一次,低温的日子就过去了。再度翻出来试穿的时候,看着厕所洗手台边的镜子,祝贺觉得这件衣裳好像小了一点。身量上合适,但袖子短了一些,露出了一直被她藏在衣袖里的手表。手表是第一任养父母给她的见面礼。嫩粉色的表带很可爱,还防水,养父母曾说是贵重的进口货。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