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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去打架的。你别去了,让白芷跟着吧。”八角的面色顿时垮了下来,可怜兮兮地道:“您可不能嫌弃我,就让我去吧。”朱弦不吃她这一套:“我带白芷去有用,休要歪缠。”八角熟知她的脾气,看她神色,知道她主意已定,噘了噘嘴,不敢再说,出去喊了白芷过来。主仆三人往西跨院去,刚到门口,就看到一个小丫鬟坐在门槛上打盹。见到她们,小丫鬟一个激灵,跳了起来,慌慌张张地行礼道:“奶……奶奶。”朱弦含笑道:“听说小郎君病了,我来看看。”小丫鬟结结巴巴地道:“我……我去通报。”转身要往里去,后襟却忽然一紧,似乎被什么拽住了,动弹不得。她战战兢兢地往后看去,这才发现是奶奶身后那个膀大腰圆的丫鬟拎住了她的衣襟。奶奶身边另一个丫鬟笑眯眯地对她道:“不用了,我们自己会进去。”白芷往上一提,轻轻巧巧地将小丫鬟丢到一边,咧嘴一笑道:“别挡路。”小丫鬟一个屁股墩跌落在地,还没缓过神来,就见朱弦主仆三人向里屋走去。屋中灯火通明,传出女子柔媚婉转的声音:“五爷,今日多亏了你,不然妾身和思儿都不知该如何是好。”谢冕熟悉的懒洋洋的声音响起:“举手之劳罢了。”女子道:“于您是举手之劳,于妾身和思儿却是再造之恩,无以为报。”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您许久不来了,让妾身好好服侍您一回吧。”语声微颤,既娇又媚,带着说不出的诱惑与暧昧。朱弦在外面听着,都觉得一阵骨酥筋软、脸红心跳。橘黄的光线将两人朦胧的剪影投映在窗纸上,三个人清晰地看见一个娇小婀娜的影子慢慢向高大的人影靠去。三七和白芷气得脸都红了,焦急地看向朱弦。朱弦目光闪闪,反而站住了脚步。眼看两个影子就要叠在一起,三七心中焦灼,正要开口。屋内忽然响起谢冕的声音:“娘子大驾光临,为何迟迟不入?”娇小的人影明显僵了僵,停住了动作。朱弦唇边现出一丝笑意:以谢冕的身手,几人刚刚闹出的一番动静怎么可能瞒得过他。她本就在等他的反应,听到他开口,缓缓抬步进屋。里面是一间布置精致的堂屋,谢冕没骨头般斜靠着一张花梨木雕花官帽椅椅背,噙着散漫的笑意看向她进来的方向。他身边一步处,站着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烟视媚行的年轻妇人,死死望着她们几个,目光隐隐露出敌意。妇人朱唇丰厚,腰细臀肥,穿一件桃红色斜襟掐腰贴身小袄,紧紧箍在身上,勾勒出胸前惊心动魄的曲线,仿佛一只熟透了的水蜜桃,香甜的气息欲要扑面而来。饶是朱弦是女子,一眼之下,心跳也不由加快了几分。她下意识地看了谢冕一眼,只见他虽面上带笑,眸中神色却幽深莫测,不见丝毫情动。也不知是本就没有动情还是因为察觉她来而失了兴致。年轻妇人看到她,神色变了几变,看向谢冕,娇滴滴地问道:“五爷,这位是?”朱弦挑了挑眉,刚刚谢冕都叫了“娘子”,这位还要这般问一番。她不待谢冕开口,似笑非笑地看向谢冕道:“五爷,这可是你的不是。”“哦?”谢冕目光在朱弦面上打了个转,眼中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光,笑吟吟地道:“怎么是我不是了?”朱弦道:“人是你带回来的,却连女主人都不识,岂不是你的不是?”谢冕一愣,随即抚掌大笑:“娘子所言极是,确是我的不是。”指着那妇人道,“这位是丁香姑娘。”又回头含笑对妇人道,“丁香,过来见过我娘子。”原来这妇人叫丁香,倒是个好名字。丁香“哎呀”一声,强笑着向朱弦行礼道:“原来是五奶奶,丁香不知,失礼了。”心中又妒又羡:早就听说五爷新娶的娘子是个美人,她自恃美貌,本是不服气的,可见到真人,却不得不承认,新娘子的容色当真罕见,就是看着还生嫩得很。她不免酸溜溜地想:五爷这种见惯风月的,未必会看得上这种青涩的小姑娘吧。朱弦打量着她没有说话,三七上前道:“不知不罪,下次再犯就休怪奶奶了。”丁香的笑容僵住:这套路不对啊,不是应该自己赔礼意思一下,对方说“无妨”才对,怎么就老实不客气地派个丫鬟教导起她来?她不由抬眼看了朱弦一眼,见朱弦一张雪白的芙蓉面上神态娇憨,一点不高兴全在脸上,顿时把心中的忌惮打消了。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呢。她抬起头来,扬眉笑道:“姑娘是谁,我和你们奶奶说话哪轮得到你插嘴?”三七冷笑:“丁香姑娘又是什么身份,好大的脸对奶奶无礼?”丁香一噎,跺了跺脚对谢冕道:“五爷,你看,一个服侍人的小蹄子也欺到我面上了。”谢冕刚要说话,朱弦施施然在椅子上坐下,开口问道:“我听说小郎君病了,可要紧?”谢冕的话被堵了回去。丁香看了谢冕一眼,不情不愿地回道:“谢奶奶关心,思儿刚刚有些闹肚子,现在已经没事了。”“是吗?”朱弦看向谢冕,脸色淡淡地道,“说来是我失职,刚嫁进来不熟悉,院里的事照顾不周全,倒要五爷cao心。”谢冕闻弦歌而知雅意,干脆地道:“是我的错,院里的事早该全托了娘子,不该越俎代庖。”他倒是乖觉,直接承认了越过她这事做的不地道。朱弦给了他一个回去算账的眼神,谢冕眸中不由现出一丝笑意。丁香的脸色有些难看:她怎么就忘了,这位爷一向是见到美人就什么原则都没有了。何况,绕过主母直接找了五爷确实是她理亏。朱弦才不管丁香怎么想,扬眉看向谢冕问:“现在怎么说?”谢冕态度极好:“自然是全交给娘子。”丁香失声叫道:“五爷!”看向谢冕,目露幽怨。朱弦只当没看见,径直道:“既是孩子闹肚子,可轻忽不得。我派人去找大嫂,让她发对牌请个郎中进府吧。”丁香态度生硬地道:“思儿已经无大碍,不用折腾了。”目光警惕地看着她。孩子本是她请谢冕过来的借口,大家心知肚明,请大夫来不过是让她出丑而已。“这可不一定,”朱弦正色道,“孩子小,受不得折腾,万一又发作怎么办?”“我说不用就不用!”丁香尖声拒绝道。她才不信朱弦会有这么好心。朱弦的目光落到她因激动而通红的面上,露出嘲讽的笑意,从容地对三七比了个手势。三七转身就往外走,丁香大急,扑过去拦到三七面前,却觉眼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