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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在怀里，说：“不带你这样的，平时连个面都见不着，一回家就来打劫。”姜辛放低身段，摇着韩子夜的胳膊说：“帮帮忙嘛。我那四张票，给了我爸我妈我爷我奶。谁知，我男朋友说，那天他也要去。”“男朋友？”韩子夜笑嘻嘻的，“谁啊？”“到时候你不就见到了么。”姜辛轻轻撞她肩膀，“诶，你到底有没有多余的票？”韩子夜两只手按住票：“我男朋友们都不够分呢。”姜辛松口气：“那就是有咯。”她玩笑，“卖我一张黄牛票呗。”“你先把我垫的房租水电还我。”姜辛两只手抱住她的脸，盯着她看了半天，诧异道：“韩子夜，你是不是被人下了降头？这几天没见，你就掉钱眼里了？”韩子夜满不在乎：“我一找到工作就跟我爸摊牌了，我要自食其力，不再花他的钱。所以，我现在是工薪族，得开源节流。”姜辛不知道她不在这房子里的这段时间，韩子夜都发生了什么，两只手在韩子夜脸颊挤了挤，想了一会儿，才叹气说：“自从你跟那穷小子在一起以后，你被洗脑的速度，比加入邪教组织都快。算了，你开心就好。”韩子夜从手里拿出一张票，递给姜辛：“给你，一张够么？不够我还有。”“你家都谁来？”姜辛接过票，随口问。“没谁。”韩子夜捻着剩下的票，神色淡然。姜辛揉了揉她的头发，戚声说：“哟，怪我多嘴了。没事啊，到时候，我妈就是你妈。”……说到底，只是个仪式而已。当初韩子夜申请学校的时候，成绩并不好。她不是个企图心很强的人，所以录不录取得了，她并不放在心上。结果，在大家都收到录取信之后，她突然接到系里招生的电话，什么都没问，只问经济能力，其实就是打听有钱没有。韩子夜照实说有。过了没几天，她就收到了录取通知。虽说是捡了个漏，但美国教育高大上的形象在她心里瞬间坍塌。开始得莫名其妙，结束当然就会惨淡收场。典礼当天，韩子夜相当平静，既没有激动，也没有落寞。像平时一样出门，韩子夜的眼瞬间被闪瞎。麦洛就站在她面前，衬衫领结，西裤皮鞋，短发稍稍用了点胶，下巴上的胡茬刮得干干净净。他冲韩子夜一笑，明眸皓齿。韩子夜眨眨眼，气息一滞。他身后是他租的一辆白色“野马”。他一手抱着一束花，另一只手臂下夹着一个戴着毕业帽的毛绒玩具熊。玩具熊还熊抱着一个礼物盒子。麦洛说：“恭喜。”韩子夜还在状况外：“你不是在田纳西吗？”麦洛绅士帮她打开车门，语气带着些许埋怨：“因为今天很重要。你却没有告诉我。”“也没什么重要的。”韩子夜没告诉麦洛，刚开始是不想韩爸韩妈那么早就跟麦洛碰头。后来，麦洛说他在外地，韩子夜又怕他累，只为了一个虚头八脑的仪式来回奔波。“谁说不重要？婚都有人结几遍，只有这上学，一次就够受了。”麦洛帮她关上车门，自己坐进车里，问了典礼的地址。韩子夜抱着小熊咧嘴笑，打开礼物盒子，里面明晃晃的，是T家新款的钻链。麦洛赚钱辛苦，她抬头望了他一眼，说不上是感动还是心疼。麦洛边开车边问：“喜欢么？”韩子夜没有回答，只把手轻轻搭在他的手臂上。麦洛说过，会把她宠坏的，可是，她低声说：“用不着这样。”麦洛快速扭头看了看她，反手握着她的手，在自己手心里揉捏了一阵，又把她手掌摊平，贴在他热乎乎的大腿上。他笑笑：“真傻。”……会场外，韩子夜终于见到了姜辛的男朋友。白人，不算年轻，但挺sao包，看起来像那个唱歌的贾斯汀.汀布莱克。流程挺紧，几个人只简单握了握手，做了个自我介绍，韩子夜和姜辛就去排队去了。姜辛心情不错，韩子夜还没问，她就主动交待：“那人是我实习的时候，上司的上司。本来我不直接归他管，可他挺照顾我，我有什么问题，他都耐心跟我讲。后来他约了我几次，我还想要这份工作，就没去。同事也都跟我开玩笑，说他喜欢我。直到那天，分公司的同事在酒吧欢迎我们几个新来的，我喝了不少酒，就跟着他回了家。”韩子夜嫌弃：“少装傻白甜了，你是喝雪碧倒的吧。喝多了我连妆都不想卸，还有那力气跟人圈圈叉叉？”姜辛把脸对着韩子夜，退着往台上走，嘴里含含糊糊：“我……特么……还真是。”“那你工作呢？”“再找呗。对我来说，找个合适的男人，到底比找个合适的工作重要。”一个个穿着毕业袍戴着毕业帽的毕业生，像是流水线上等待包装的商品。念到名字的，上前几步，校长往脖子上挂一条像哈达一样的领子，再塞一个毕业证书的空壳，因为真正的证书，要自己去领，或寄到家里。然后校长说一句恭喜，亲友鼓掌叫好，就可以退场了。轮到姜辛的时候，台下非常热闹。老姜家鼓掌的水平那是世界一流。韩子夜大学军训拉歌时一个连的人鼓掌，也就那么响。姜辛退场，下一个，韩子夜上场。叫到韩子夜的时候，台下只有一个声音，很沉很厚，像是低音炮。“子夜，我爱你！”韩子夜听得小腹一紧。她抬头，从下往上把会场一层一层看了一遍，只看到乌泱乌泱的人头，却找不到那个声音是从哪儿传出来的。她晕头转向，笑得宛若智障。到家时，两人在车上已经难分难解。麦洛咬她的唇，顺着她的脖颈吸吮。韩子夜的手隔着他薄软西裤作乱。其实从这件事上，最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格。麦洛先解的是韩子夜上衣的扣子，韩子夜却早就猴急地把人西裤门户给弄开了。那辆破野马，被两人折腾得直尥蹶子……车里到底受限制，两个人也只是解解渴。他俩下车，衣服头发都还乱着，却尴尬发现，韩子夜家门外，站着一个人。韩子夜说：“曾叔。”曾澍手里抱着一大捧花，递给韩子夜，权当什么都没看见，说：“子夜，恭喜。今天叔叔迟到了，等你有空，罚叔叔请你吃饭。”韩子夜抱着花，笑说：“行。”又回头看了看麦洛，给两人互相介绍，“这是我的男朋友。这是曾叔叔，我妈的朋友。”曾澍看了麦洛一眼。这个年纪的男人眼毒。虽说麦洛一身正装打扮，但曾澍一眼就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