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相争/浑水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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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铮还算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初夜没有落红这件事情他自己解决了,用手指上的xue蘸着水晕染在帕子上去交差,抵着酸软的身体独自走着,心情愉悦又带着些许羞赧。 子修昨夜也太过热情……他感受到那粗大jiba的cao弄,甚至都感觉它要将自己cao穿,这种撑胀到酸麻的感觉让心底满足不已,他回味着昨夜爱人次次抵入深处的感觉,不自觉地夹紧了自己的逼xue。 昨夜的子修真是醉人无比,他禁欲多年难得贪欢,虽是武将,却也抵不住如此索取无度。 今天起来腰酸背痛,站起身子的时候xiaoxue甚至都流出白浊,真真是让人面红耳赤。 …… 烛涯去拜见长辈的时候,才发现箫铮家里人口当真是有些简单了。 萧家只生了箫铮一个男丁,虽然子嗣稀薄,但是他还有个meimei,名叫萧雅,是个风风火火的女子,今天奉茶的时候她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喜爱,拿着两个翡翠宝石金雕耳环就送给了她,这玩意可是名动京都的无价之宝,据说是大师的封笔之作,最为难得。 烛涯道了谢,笑眯眯地陪着老夫人和婆婆说了些话,施施然地离开了厅堂。 现在能有多和善,以后就能有多歹毒。 老夫人和箫铮的娘将所有的希冀都放在宁婉身上,指望着她给萧家延续香火,可是谁知道事实根本就不是她宁婉不争气,而是他箫铮根本就是个没种的呢?一个拥有龙阳之好且为爱人守身如玉的男人,怎么可能和女人拥有后代? 萧雅也是呆不住的性子,她见着烛涯离开便也说了几句好话后告辞,直接奔着后院来。 “嫂子!” “嗯?”烛涯站在窗边发呆,见人来了,支着头望过去,“怎么了?” “嗐!跟你说些‘闺房秘事’嘛!难得有闺中小姐像你一样大大方方的,和她们那些人说话可是矫情透了,好没意思!” 萧雅进了门,找着凳子大大咧咧一坐,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嫂子,你说的那个龙阳之好,是什么啊?” 烛涯在堂上开玩笑说“夫君又不是有龙阳之好,我们身子也是健康,夫君也卖力,说不定这次就能够有喜了呢”,萧雅听得很是稀奇,连忙询问什么是龙阳之好,却被老夫人打了岔,这事稀罕得让她挠心挠肺的,眼瞧着她走了,连忙跟过来问。 “龙阳之好,就是男人喜欢男人,也叫断袖之癖。”烛涯眨了眨眼,“怎么了?” “男人喜欢男人?!”萧雅惊呼,“这,这怎么能够呢?这样根本就没有子嗣后代啊!”她不由得摇摇头,“天底下也不会容许这样不伦之恋发生的吧?男人若是喜欢男人,首先父母族老就不会同意。” “为什么不能有?子嗣后代多好解决的事情,找个女人给了种,叫人生一个就行了。” “这怎么可以!”萧雅很是不理解,她睁大眼睛,“良家女子被这般辜负,他这般将女子当作什么来糟践了,不妥不妥!” 对啊,但是你哥就是这样做的啊。 烛涯笑而不语,却是撑着头望向她,仔细看了许久,笑起来:“你喜欢我哥?” 萧雅:“……!” 她倒吸一口凉气:“你怎么知道?” 烛涯摇摇头:“猜的。” 哪里是猜的,萧雅的红线缠缠绵绵,另一端赫然写着宁彦,但是却没有绑上去,这说明是单相思,对方没有要喜结连理的意思。 这就很有趣了不是么……? 一个不怎么同意龙阳之好,略有些女性觉醒的,豪迈的古代女子,喜欢上了同性恋里的攻方。 烛涯低低笑起来,“我其实还挺想让哥哥娶你的,但是这样辈分就很乱了,你叫我嫂子,你嫁过去,我又得叫你嫂子,这简直是一锅粥了。” 萧雅扁扁嘴:“我才不在乎那个呢!如果宁彦哥哥喜欢我,辈分乱一点怎么了?我们可以互相叫名字嘛!” 烛涯:天才! 勇敢追爱的姑娘值得赞赏,不如就让她助她一臂之力。 “我帮你牵线搭桥怎么样?回门那日不如你和你哥哥随我一起去?” 烛涯笑眯眯地建议,完全不考虑如此行为的合理性,她觉得这个姑娘很有潜力,毕竟她对宁彦的爱简直算得上是狂热,在得知自己所爱之人是同性恋之后,崩坏黑化的几率很高,到时候成为古代女攻第一人……指日可待。 萧雅眼睛亮了起来,连忙捧住她的手,很是感激:“真的吗?!谢谢嫂子!” “你们俩在聊些什么事情呢?” 箫铮从门口走了进来,看着自家meimei正激动无比地捧着妻子的手摇晃着,笑了一下:“这么高兴的话题,说来听听?” 对于自家哥哥,萧雅向来是毫无顾忌,她满面红光,兴奋不已:“阿婉说她回门那天让哥哥你带着我一起过去!她也很赞成我和宁彦哥哥在一起,是不是,阿婉?” 箫铮闻言脸色冷淡了许多,“雅雅!” 萧雅委屈地看着自己哥哥:“哥!怎么了嘛,宁彦哥哥被你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我喜欢不是人之常情吗?而且我如果和宁彦哥哥喜结连理,这不是很好的事情了吗?你们的利益就更加牢固了,萧家和宁家几乎是密不可分,这是好事!” 烛涯笑而不语:你哥吃醋,你这么刺激他,怕是要挨打。 果不其然,箫铮面色更黑了:“你还有没有点女儿家的矜持!利益和喜欢算计得这么清楚也就罢了,居然毫无修饰地说出来!而且,你把宁彦当作什么?一个满足你的工具?” 萧雅大声喊冤:“我爱宁彦哥哥!怎么可能把他当作满足我的工具?!他和我成婚我只会加倍对他好,这对于萧家和宁家只有好没有坏!” 箫铮怒不可遏,一巴掌扇在她脑袋上,拎着人就丢出了院子,“你给我回去好好反省反省!想想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萧雅尖叫:“你凭什么不同意?!你不同意我有的是办法,我要去告诉祖母,我要去求皇后姑姑,让皇上下旨给我和宁彦哥哥……啊!!!” 一声响亮的耳光响彻小院。 烛涯上来劝架,用责怪的眼神看着他,连忙拉住他高高扬起的手:“夫君,你何必跟雅雅动手?你看看,把小姑娘脸都给弄红了。”她转头吩咐婢女:“拿些冰块来,再将我屉子里的凝肤膏拿一盒过来。” 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 萧雅躲在烛涯深厚,大哭:“你打我?你敢打我?!我说错什么了你要这样?你这个脑子绣花的莽夫!” 箫铮伸手将人扯出来,厉声:“我是你哥!” 萧雅挣脱他的钳制,站在烛涯身侧,阴沉沉地盯着他,捂着自己的脸颊,字一个个从牙齿缝里挤出来:“我没有这种没有脑子只会动手的哥哥!” 烛涯柔声安慰:“雅雅,你先去将脸冰敷一会儿了,再涂抹些凝肤膏,休息一日就好了。” 她又转头看向箫铮,嗔怪:“你也是的,都是一家人,怎么这么易怒。雅雅不过是少女芳心暗许,我哥哥人中龙凤,京都少女喜欢他的不知多少,你又何必闹得这样难看。” 箫铮拔高声音:“她懂什么?喜欢宁彦,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德行!宁彦看得上你吗?!” 烛涯:…… 那请问宁彦又看上你什么了? 看上你sao的没边,看上你yin水乱喷吗? 她皮笑rou不笑地站在一旁,很显然对于自己被迁怒这件事情很不爽。 萧雅冷笑:“你以为你又是个什么东西?箫铮,你不相信就等着看吧,管你怎么反抗,宁彦哥哥都是我的囊中之物!” 好猛一姑娘。 烛涯对此叹为观止,她坐山观虎斗也属实是眼界大开,看得实在是满意,决定锦上添花雪中送炭一把。 系统:……为什么,它突然有种脊背发寒的感觉? 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老夫人耳朵里,老人家的面色不变,眼眸混沌一瞬间又猛然清醒过来,却是一反常态地点了点头:“嗯,此事的确是雅雅说的不错,萧家这些年式微,有宁婉在宁家未必会归心,但若是宁彦娶了雅雅,两家才算是真正绑在了一起。” 于是萧雅顺理成章地见到了皇后姑姑,又毫无阻碍地得到了赐婚圣旨。 震惊朝野。 如此混乱的关系,皇帝居然同意了?! 宁彦meimei嫁给箫铮,箫铮meimei嫁给宁彦,这两家是要做什么,造反么? 可惜朝臣是敢怒不敢言,一时间帝都的风向都被窃窃私语给挤满了。 茶楼里热热闹闹,话题无外乎是文人墨客的学识探讨,以及风靡整个帝都的市井八卦。 “听说了吗?萧雅要嫁给宁彦!” “啊?他们两家不是才……” “嘘!听说这道圣旨还是萧将军亲自去求的,你说说他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竟有此事!不是说皇上不喜欢朝臣走得太近么?为了避免结党营私还特意设立了……上次户部侍郎林工被抄家那件事大家都忘啦?” “别说了,别说了……” 那个人中间省略的内容让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什么,一时间堂中安静少许时间,随后就被粗鲁的劝酒声和文人诵读的声音淹没掉了。 三年前皇帝成立了纠察组织“夜闻道”,专门探听监督朝臣私人作风,一旦在市井听到什么风吹草动,就会在暗中开展组织调查,如果被查到了什么不该有的事情,后果就只有一个。 如已经被斩首的户部侍郎林工,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夜闻道这些年办事雷厉风行,已经成为了能止小儿夜啼的名讳,墨色长衣镶着红边的云雾,活像是沾了一身血。 烛涯坐在茶楼里的雅间饶有兴趣地听着这些人叽叽喳喳,两个人在较为安静的屋子里喝茶,她转头看向当事人,笑眯眯的:“还未和你道贺呢,恭喜你,得偿所愿。” 萧雅眉眼弯弯:“同喜同喜,这件事多亏了姑姑。” 烛涯道:“若不是你cao作得当,她们其实也未必会同意这一门婚事嘛。说到底,还是你的功劳居多。” 被夸得有些面热的萧雅有些不自在地娇嗔:“哪有你说的这么难。”她撑着头,看向烛涯,“你和我哥的怎么样了?上次的事情他可有迁怒于你?” “……”烛涯静默一瞬,扬起一个勉强的笑意,“没事的。” 是没事的,而不是没有。 那就是说箫铮因为她而把气全撒在宁婉身上了?! 萧雅怒不可遏:“他怎么能够这样!?” 烛涯笑而不语:虽然箫铮没有把气撒在她身上,但是她不介意在这里撒点小谎搅混水啊。 她很是忧愁地看着萧雅:“你哥哥……新婚之夜其实并未和我圆房。我不知道是否是他不喜欢我,不知为何,我总感觉……” 向来爽朗的女子此时此刻咬着唇瓣,满脸纠结的模样让本就吃惊的萧雅愈发心痒难耐:“感觉什么?” “……雅雅。”她低声唤她,手指握在她的手背上,面露恳求,“若是我说了,你不要放在心上,可好?” 萧雅知道她这是担心自己会乱说,重重点头:“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说出去的!” 女子像是松了口气,她咬着唇瓣:“你知道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我感觉……夫君,看向我哥哥宁彦的那种眼神……” 话未尽而意已全。 我感觉夫君看我哥哥宁彦的眼神,是喜欢的眼神。 萧雅张大嘴巴,不敢置信:“你——” 女子连忙拉住她的手:“我只是这么感觉!或许不是这样!”她重重叹了口气,“女子嫁人何其重要,谁不盼着自家夫君对自己好一点呢?我也只是期望夫君能够同我过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生活罢了……这或许只是我的幻觉,做不得数的。” 她越是这么说,萧雅越是感到奇怪:“不,等等——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她紧紧盯着她,“是我哥哥做出什么举动了么?” “萧小将军经常来我家找哥哥,这件事你是知道的。”她叹气,“然后宁彦出门和师父云游,我以为两个人断了联系,但是实际上她们偷偷有书信往来,我某日偷偷溜进宁彦书房的时候不小心看见了,里面有……倾诉心意的书信,我开始以为是谁家女子的传书,后来看了一眼落款和自字迹。” 她面色难看,低着头:“我也不愿相信……或许是我想差了罢。” 萧雅眉头死死皱着:“你的意思是,宁彦哥哥也知道箫铮喜欢他?” 女子面露恳求:“雅雅。你不要再深想下去了,这件事只是捕风捉影,当不得真。” 萧雅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她的提议:“不!这件事对我来说非常重要。阿婉jiejie,其实我还得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她说完这些话,对面的人反而愣住了,她显然有些踌躇:“雅雅,若这件事是真的,婚事……” 萧雅眉眼冷淡,露出讥笑:“若是我哥真的有这种见不得人的癖好,我自当是亲自动手帮他扭转过来。你放心,我到时候会助你拿到和离书!我萧家香火本就稀薄,他还如此任性妄为,就算是我饶了他,祖父母和爹娘都不会放过他!” 女子欲言又止:“我是说你……” 萧雅拳头紧了紧,脸上露出了与年龄不符的阴冷来。 …… “若是真的,我自然是要将我爱的宁彦哥哥关起来……让他这辈子只能由我来疼爱。” 萧雅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脉,脑海中一切都通常无比起来。 怪不得她平日里提到宁彦的时候箫铮会露出那种不满的神色。 怪不得她前几日说要嫁给宁彦的时候他反应那么大。 怪不得……怪不得! 原来是这样! 她这个好哥哥早就看上了她的意中人,可笑他是男人,压根就无法光明正大地和宁彦哥哥在一起,可吃的醋却一点都不少,看起来两个人已经暗通曲款许久了,真是让人感到恶心…… 呵。 她萧雅想要得到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烛涯慢慢悠悠看着窗外的人悄无声息地离开,她似笑非笑的神情掩盖在泛起涟漪的茶水之中,屋子里的人各有所思,一时间竟然静默无声。 外边的人似乎是夜闻道的。 她记得夜闻道这个臭名昭著的外号叫“皇畜”,意思是皇帝的走狗,它的最高掌权人是一个完全空白的人,查不到身份,查不到家族,像是凭空出现,叫做路铎。 路铎,被尊称为路指挥使,当然,在看不见光的地方,人们更愿意称之为—— 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