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教

    

管教



    这是十月的最后一个星期,管文蓁他们银行人力资源部开始发邮件抓壮丁,为十一月行庆暨运动会做准备,支行的同事都给管文蓁出谋划策:你要是图省事儿,就去做主持,写个稿子自己练一练就成,千万别去跳舞,舞蹈队那个负责人p事儿多得很,芝麻大点官可把自己当回事了。

    没想到过一会儿收到曲杨思私聊,给了她提供了第三个选项:当礼仪。说礼仪事儿少,就头天晚上帮着布置场地,顺便熟悉一下流程就好。

    管文蓁问她:怎么这事儿你定啊?

    曲杨思说今年是他们部门牵头,她们领导让她负责,所以她和几个搞文艺活动的老手一块儿定。

    管文蓁说:太好了,那我去当礼仪。

    曲杨思又说:   “周日还有个mv要拍,全行的领导都出镜,要找五个员工群演,你去刷刷脸吧,说不定就被哪个领导看上了。反正另外四个都会唱歌,你对嘴就行。”

    见管文蓁答应,她就说:我对你好吧,我对你这么好,你什么时候请我吃饭。

    管文蓁回复:周四不行,其他都可以,你定。

    曲杨思说那就周五。

    不料第二天,行里通知培训,让附件名单内员工周四七点到九点在分行参加学习。

    大家都吐血,说这集合时间何其恶毒,五点半下班的员工还得等一个半小时。

    管文蓁也吐血。她原想着周四早早下班,亲自下厨,准备四菜一汤加果盘,再沐浴熏香,收拾得漂漂亮亮等陆呈锦。这下好了,陆呈锦和她谁先到家还不一定呢。

    再一盘算,她周四培训,周五跟曲杨思吃饭,周六加班,周日拍mv——没有一天是清净的,估计陆呈锦要发飙。

    她就问曲杨思,周五的饭局能不能改期。

    曲杨思说不行,说她都约好第二场了,跟她一个在投行工作的老乡约的,老乡还会带两个朋友,都是大佬。

    管文蓁听到投行就有点心动,想看看这些地方上班的都是什么人物。曲杨思又撒娇撒痴,说管文蓁一定得来,必须得来,千万得来,不来她要闹了。

    管文蓁犹豫半天,答应她自己会去。

    到周四,管文蓁培训完到陆呈锦家差不多九点半,有点紧张,怕陆呈锦正要找由头发作,她撞枪口上。

    不料一开门,屋里点着蜡烛,桌上一大束花,一个新包,两个首饰盒子。

    她‘哇’地一声,喜出望外,要抱陆呈锦。

    然而陆呈锦兴致不高,和她保持距离,说:“先去洗澡。”

    管文蓁分不清他是洁癖还是不高兴,心里挺忐忑。试探道:“我今天加班,回来晚了,哥哥没有生气吧,哥哥最好了,肯定不会跟我计较。”

    陆呈锦笑一笑,问她饿不饿,说他晚上叫了外卖,有烤鸭,点心,水果什么的,要吃的话他去准备。温温柔柔的,看着确实不像在生气。

    管文蓁稍微放心,觉得陆呈锦是累了。

    她洗完澡出来,陆呈锦果真热了一桌子菜,还洗了水果。管文蓁看那几个菜都没动过,心里一咯噔,说:“哥哥还没吃晚饭啊?”

    陆呈锦和颜悦色:“吃了,吃了飞机餐。这些是给你点的,怕你学习回来饿。”

    管文蓁从前吃过他一场“鸿门宴”,至今心有余悸——她在美国有一次离家出走,回家陆呈锦也是好声好气哄着她吃饭,吃完饭还让她消化了一会,才收起笑容,给她一顿好打,抽得她全身棱子,屁股都快打烂了。

    这次不能又是先礼后兵吧。

    她试探陆呈锦,撒娇说要哥哥一起吃,陆呈锦还真陪她吃,她说要哥哥喂,陆呈锦还真喂,使唤哥哥拿个什么,陆呈锦都照做。

    管文蓁就觉得自己多虑了,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吃饱喝足又去拆礼物,一看好家伙,这不得把曲杨思羡慕死。

    她眼睛发亮,问陆呈锦:“我明天能带去上班吗?”

    陆呈锦说:“可以。但晚上的约会取消掉,不要去了。”

    管文蓁恍然大悟:在这儿等着我呢。

    她伸手扒拉陆呈锦:“让我去嘛,我跟人家说好了。”

    陆呈锦说:“哥哥想跟你一起吃晚饭。”

    管文蓁说:“下次嘛……我们什么时候不能吃啊,我下周天天陪你吃。我昨天才跟曲杨思打包票,而且还是我做东,要谢她没把我弄去跳舞什么的。”

    陆呈锦问:“她是你领导?”

    管文文蓁说:“……不是。但你不知道她大小姐脾气可难缠,现在放她鸽子,她肯定记小本本上……”

    陆呈锦又问:“你怕她?”

    管文蓁犹豫一下,听陆呈锦继续:“你怎么不怕我呢?”

    管文蓁糊弄道:“我不怕哥哥,哥哥最喜欢我了,我知道的。”

    陆呈锦说:“哥哥这么喜欢你,连一顿晚饭都约不到你吗?”

    管文蓁心想你这不是胡搅蛮缠吗。她眼神飘了飘,瞥见旁边包和项链,心想,主播还得陪榜一大哥吃饭呢,我哄哄陆呈锦又怎么。

    她便退而求其次道:“那周六好不好,我周六加完班过来,不回家了。”

    陆呈锦不可置否的盯了她一会,问:“明天是你不想去但不敢拒绝,还是你想去玩?”

    管文蓁不愿意跟陆呈锦说谎,小声道:“是我想去。”   然后把曲杨思约了投行大佬的事交代了。

    陆呈锦心想:我就知道。

    他战术后仰,稍微翻了个白眼,“什么大佬下了班没事做,跟你们这些小姑娘在外面玩?我是不信。”   他说着,觉得有点好笑,“你跟他们应酬,不如跟我应酬。”

    管文蓁说:“不一样的。哥哥是凤毛麟角,哥哥带我见过的朋友也很厉害,要么特别聪明,要么很有背景。我想看看稍微普通一点的人是什么样子。”

    陆呈锦问:“在你们银行看不到?”

    管文蓁说:“我们银行的人感觉……呃,就那么回事儿。可能因为我们银行的水平一般,四大行可能就不一样了。我在想要不要再读个硕士,要是我更厉害一些,说不定也能去投行上班,我想看看他们是什么样子的。”

    陆呈锦无语,“什么样子,还不是普通人的样子。在投行上班又怎么,能多只眼睛还是多张嘴。再说姨夫不就在券商,还在投行部做过?”

    管文蓁说:“他没有吧,他好像先做财务,后面做合规。”   心想,而且他水平也不行,得罪领导,连个“总”也没混上。

    见陆呈锦没说话,她发嗲道:“哥哥让我去吧。”

    陆呈锦是当真犹豫了一下,被她这么一声儿又叫清醒了,心想好险,差点儿被你绕进去。

    他重整思路,说:“哥哥想想,你现在是装作单身,要去和异性喝花酒?”

    管文蓁语噎:“看……看起来是这么回事,但是实际上又不是这么一回事……”

    陆呈锦问:“你另外那个小朋友,周天雪怎么不去呢?”

    管文蓁就垂头丧气:“……因为她有男朋友。”

    “你没有?”

    “……”

    陆呈锦冷笑:“还有什么话说?取消吧。”

    管文蓁赌气道:“你这次不让我去,我下次偷偷的去,不告诉你了。”

    陆呈锦就有点上火:“找死是不是?”

    他在香港几天虽然自在,但挺寂寞;一回来,看着管文蓁这副死样,又挺心烦。明天上班之余还得抛头露面接受什么采访,真是处处不顺心。

    他懒得废话,起身拿了根藤条,朝她裤子一点,“脱了。”

    管文蓁哼哼唧唧说不要,向后躲,陆呈锦更气,一把抓过她左手,在胳膊上抽了两下,倒数:三,二!

    管文蓁睡衣厚实,没觉得很疼,只是委屈。扁着嘴,挺不情愿地把裤子褪到大腿。

    睡衣是毛毛的,上身和下身都圆滚滚,显得她屁股小小的。

    陆呈锦照小屁股上抽了一记,说:“再往下。”

    她便把裤子褪到膝盖,偷瞄一眼陆呈锦,又褪到小腿。裤子堆在脚踝,赶觉比脱光了还羞人。

    陆呈锦一手拉着她胳膊,一手抽她屁股,抽了十几下,   问:“还去吗?”

    管文蓁说“去”,就又挨了十来下,从屁股抽到小腿,疼得她直躲,然而被陆呈锦拽着,根本躲不掉。最后她也不躲了,反过来往陆呈锦怀里蹭——一来陆呈锦怕打坏了她,不敢盲打,二来藤条纤长,抱着她也不好使劲,还被她蹭得满脑子黄色,几乎起立。

    她就有点得意,蹭得更起劲儿,一边夹着嗓子讨饶:“哥哥,疼,好疼,不要打了。”

    陆呈锦笑一笑:”长本事了。”   拖着她到沙发边,把她按在扶手上,对着屁股下狠手抽了一气,“得意是吧?好玩是吧?”

    这几下真疼!管文蓁撅着屁股,眼泪哗哗的,鬼哭狼嚎:“哥哥我错了我错了!啊!真的错了哥哥我不敢了!”

    陆呈锦把她拽起来,问:“还去吗?”

    管文蓁哭花了脸,抽抽嗒嗒:“我答应别人了,不能说话不算数。”

    “你…”   陆呈锦扬了扬藤条以示威胁。

    管文蓁捂着屁股,咬咬牙,大义凛然道:“你打死我我也要去。”

    当然她不想真的被打死,闪身一躲,飞快地央求:“哥哥让我去吧,就这一次,我以后再也不去了。我不想说话不算数。求求你了。”   她眼泪汪汪,看起来非常可怜,说完又往陆呈锦怀里钻。

    陆呈锦无计可施,抱着她,给她揉了揉伤处,同时脑子里开始想下一件事情。

    他语气缓和下来,问:“非要去?”

    管文蓁点点头。

    “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管文蓁大喜,刚喜形于色,又听他说:“到时候哥哥去接你。”

    管文蓁连连摇头,心想我跟他们说我单身,你去接算什么事儿啊。刚要拒绝,被按回到沙发上,没受伤的地方也被揉了一揉。

    陆呈锦说:“明晚十点,哥哥从这里出发,开车去接你,你要是十点之前到家,就可以自己回来。”他摩挲着阴蒂威胁道:“再讨价还价试试,让你明天下不了床。”

    管文蓁舒服得使不上力,可怜巴巴:“那我可以背新包去吗。”

    陆呈锦说:“不可以。你就拎个购物袋去吧。”

    陆呈锦本来是开玩笑,没想到管文蓁挨一顿打,有点儿幡然醒悟,第二天起床心态一百八十度转变,心想我家五套房,需要一个包充门面?又想投行大佬算什么,我哥哥是上市公司合伙人。她底气上来,当真拎个购物袋就上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