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杀人不成反被淦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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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巷子里,他把女人按在墙上。 他伸手摸上女人的脖颈,仿佛情人间亲昵的爱抚。 下一秒。 女人面露惊恐,没了气息。 她倒在地上,从脖子上汩汩地流出鲜血,淌在地上,成了一朵艳丽的花。 他动了动脖子,转过了头。 他发现了我—— ? 我已经在这个镇子上游荡了好几日,别人看不见我,我也碰不着别人。 是的,我成了幽灵。 但是这个镇子并不在我原本的世界中。 这里充斥着死亡的气息。 人们行走在路上,表情淡漠。路边有快饿死的人,没有人愿意投去视线。 甚至,有人被车撞死在街上,都没人愿意走近看看。尸体在路上晾了半日,直到警察来把他抬走。他家里的人见了尸体,也只是面露可惜,连肇事的人是谁都不过问。 母亲对小孩说得最多的话是——不要多管闲事。 他们好像失去了什么,比我这个幽灵还可怕。 我虽然不觉得自己是个善良的人,但和他们比起来,我觉得自己是天使。 短短几日,我已经见过太多没有人性的事。 所以当我和他对上视线时,第一反应不是去想他是个罪不可赦的杀人犯,而是—— “你看得见我?” ? 他一步一步向我走来,仿佛索命的撒旦。 我站在原地,等着他的回答。 然后他抬起手臂,在我的脖子处挥了一下。 我先看到他瞪大眼睛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再看到了他手上握着的匕首。 “哦,我是幽灵来着。”我贴心地向他解释。 他年龄看起来不大,只比我高一点点。巴掌大的脸,眼尾上挑。 “哈——啊?”他咧着嘴,表情恶劣,“你搞笑?” 我看到了他露出的虎牙,一点点,尖尖的。 “我说的是真的。”我认真地说,伸出手,在他脸上拍了拍,“你看——诶呀?” 怎么有触感? 手感还挺不错。 我慢慢地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举在胸前,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出了点意外……” 对方瞪着眼,在我的头上、心脏、腹部各来了一刀。 当然是没用。 “啧。”他收起了刀,一副有火无处发的样子,揉了揉头发,自言自语地说:“我出现幻觉了吧。” 说完就往外面走。 我跟他后面,急忙地说:“不是幻觉啊——我是真的我是真的!” 他仿佛没听到似的,脚步不停。 好不容易遇见个能看见我的人,我得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请等一下!” 他的步子越来越快。 “等……” 我一个手快,拉住了他的帽子,把他拉得一个踉跄。 他下意识地又朝我挥了一刀。 感觉砍得并没有手感,他咬牙切齿,下颚线清晰,“你他妈的……” 我双手合十,快速地说:“非常抱歉但是能不能帮帮我目前就只有你看得见我了。” 他扯着嘴“呵”了一声,一手叉着腰,另一只手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我的脚,不耐烦地说:“你怎么不会飘?” 我顺着他的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 确实,是踩在地上的。 那就更奇怪了。 我抬头刚准备说话,就只见他快步离去的背影。 我跑着跟了上去。 “求求了——” ? 他穿过树林,走到一栋房子前,闪身进去,重重地关上了门。 我来不及刹车。 闭上眼睛侧过脸准备迎接撞击时,我发现: 我穿过去了。 正过脸就见他阴沉个脸,盯着我,眼神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 我抬手试探地打了个招呼,“哈喽?” 他翻了个白眼,“哈你个头。” 这副样子并不凶,他长得本来就很有少年气,声音也是清亮的。 相反还挺可爱的。我这样想着。 他一副不想理我的样子,边走边脱外套,将外套扔在椅子上,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 我有点尴尬,毕竟这里是别人家,我一言不合就闯了进来。 于是我找了面墙,靠着墙坐了下来,撑着下巴看他。 他喝完水后,转头看着我,耷拉着眼皮,一副很无语的样子。 我眨了两下眼睛。 他走到我的面前蹲下,问:“你想干嘛?” 我想了想,开口说:“你叫什么?” 他好像更无语了,眼白都露出来了。 “安诩。”他语气不好地回。 我点了点头,说:“你好,其实我不是这里的人。” 安诩“哈”了一下,不耐烦地说:“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 “但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我变成了一只幽灵来到了这里……” 安诩挑了挑眉,眼神轻蔑,“一只不会飘的幽灵?” 我:“……” 他好像很介意我不会飘这件事。 我轻声说:“你这就是刻板印象了,谁说幽灵就一定会飘,又没人亲眼见到过。” 安诩皱着眉,“可书上都这样说。” 小孩子才只相信书上说的。我在心里默默地想,不敢说出来,怕他生气。 我委婉地问他:“你几岁?” 他回:“十六。” 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那你这也太单纯了吧……” 我闭了嘴。 他刚刚还抹了个人的脖子,要是我有实体,我也早嗝屁了,怎么能说他单纯。 “咳咳,其实我也不知道该干嘛。”我将话题引到正轨上,诚实地说。 他盯着我,露出下眼白。 一秒,两秒,三秒…… 安诩动了动嘴,“傻——” 我伸手捏住了他的嘴,让他的“哔”无法发出声。 他嫌恶地向后撤,脱离了我的手,恶狠狠地说:“别碰我。” 我缩回了手,认错态度良好,“好的,非常抱歉。” “总之,我就先跟着你了,非常感谢。”我看着安诩,眼神坚决。 反正他碰不着,轰不走我。 于是我在他家呆了下来,一呆就是三个月。 他的生活真的无比简单。 每天早上七点睁眼,穿衣洗漱,出门吃饭,吃完饭了去买些速食,然后回家,看书或者捣鼓着不知道什么玩意,下午不会出门,吃上午买的速食,晚上十点准时睡觉。 天天都是这样。 不过现在多了一条:每天拿刀戳我两下。 我一开始还会跟着他出门,发现他都不去别的地方后,我就在家里的沙发上躺尸了。 一日,安诩将我赶下沙发,自己趴在上面看书。 我的窝被抢了。 我充满怨念地来到他的旁边,想瞅瞅他在看什么。 扫了几行字,我双手撑开了自己的眼皮,确定没看错。 ——这个小鬼,看的是玛丽苏言情。 他发现了我,撑着下巴,侧过头与我对视,挑着眉头问我:“你感兴趣?” 我刚准备摇头,就见他往里挪了挪,给我让出了一点地方,拍了拍沙发,说:“早说嘛,来来来。” 我:…… 于是我看了一下午的玛丽苏文学。 脑瓜子嗡嗡嗡的。 房间渐渐变得昏暗,只有余晖照进房子里。 安诩站起身,跨过了我走向厨房。 速食时间到。 我走到他的后面,说:“你不会做饭吗?” 他瞪着我,语气不好,“你会?” 我点了点头。 安诩拿着锅铲往我这边伸手,“你来你来。” 厨房里还有一些材料,看起来还可以吃的样子。 我无法碰到那些东西,就指挥着安诩。 “你去把这些胡椒洗一下。” 安诩嘴角抽了抽,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你轻一点。” 然后他捏爆了一个胡椒,清脆的一声。 我觉得他是想捏爆我的头。 安诩暴躁地把胡椒轻轻地洗完了。 我在旁边疯狂憋笑。 热锅放油的时候,安诩离得老远,把手伸直了将油滴在锅里。 噼里啪啦的声音,安诩手一缩,往后退了一步。 我:不能笑不能笑不能笑。 “噗……”我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安诩转过头看着我,两眼弯弯,嘴角向上扬,语气轻快地说:“敢笑出声就杀了你。” 你也杀不着啊。 我咳了两声,继续说:“可以把菜放进去了。” 事实证明,安诩只有抹人脖子的时候才利落。 我在他的旁边抓住了他的手,瞄了眼安诩,确认他没什么反感的表情,就继续动作了。 最后做出来的菜,安诩尝了一口,说:“哈,本大爷无所不能。” 我笑了笑。 看样子还不错,虽然过程磕磕绊绊的。 ?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去了,我还只是个幽灵。 我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发着呆。 然后一张脸出现在上方,挡住了我的视线。 安诩淡淡地说:“起来,去买菜。” 自从那之后,他就热衷于自己做饭了,每天拉着我一起去买菜。 我虽然是幽灵,但我还是有困意的。 于是每天顶着个大黑眼圈,像个真正的幽灵一样,跟在他后面选菜。 今天买完后正准备回家的时候,我闭着眼打了个哈欠。 再睁开眼时就看不见安诩了。 应该不是想把我丢了。他那种性格,不愿意的话肯定会直接说出来。 我穿过人流,四处望着。 望见了他拽着一个女人进了巷子。 这似曾相识的杀人前奏。 我边跑边想,他是不是太久没见血手痒痒了。 “安诩!” 他表情冷漠,嘴角咧开,带着残忍的笑意。 发现了我,他转过头,脸一抽,变成不耐烦的表情,“你来干什么?” 我一脸无奈,只求安诩能良心发现吧。 安诩露出无趣的表情,放下掐着女人胳膊的手。 我叹了口气,对安诩说:“不好意思……” 打扰了您的雅兴。 安诩一手提着菜,向我走来,表情恹恹地,有些责怪地说:“你也知道啊。” 我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回他的话。 其实我也没多想救那个人,是生活在这太久,被同化了吗。 我心底有些发凉。 “……是她摸了我胳膊。” 我有点懵,抬头看向安诩,“什么?” 安诩把头转向一边,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讨厌别人碰我,所以才……” 哦,他这是在向我解释原因啊。 我心底有些高兴,还是说了一句:“杀人不太好。” “哈?”他看向我,一脸无语,“你管那些叫人?” 我:“……” 安诩继续说:“我那叫宰猪懂吗,宰猪。” “还是有点区别的。” 我边说边去够安诩空着的那只手,想掰开的时候,安诩把手往后缩了一下。 果然,手指间夹着刀片。 他“啧”了一声,甩了我的手,然后向巷子外走去。 哦,他讨厌别人碰来着。 我强忍住内心的不适感,跟着他离开了巷子。 路边的人都停在马路边,等车流过去。 我想着反正撞不着我,准备去体验一下闯马路的刺激。 才迈开一条腿,侧方就有一个力道拉住了我的胳膊。 ? 安诩很烦躁,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跟她解释那些,莫名其妙的。 他看向令他烦躁的罪魁祸首,就见对方兴冲冲地往前走。 就像刚才怕刀片碰到她一样,明知道这些东西只会穿过她,却还是忍不住地去担心。 于是他下意识地朝她的胳膊伸出了手。 拽住了。 ? 我惊讶地看着自己胳膊上的手,然后又抬头看向安诩。 他同样瞪大了眼睛,然后手指发力,紧了一圈,却最终穿了过去,自己成了拳。 安诩“嘁”了一声,露出可惜的表情。 我松了口气。 好险,差点就要面临被他追杀的危险了。 不过为什么突然他就能碰到我了? 抱着这个疑问,我每天胆战心惊的,生怕下一秒自己变成了实体,然后被安诩抹脖子。 他现在还是惯例的每天给我来几刀。 我很怕某天变成真正的阿飘了。 ? 月光铺在地上,透过窗子,照进客厅。 一个人影缓缓显现,印在沙发上的人身上。 安诩走到她的旁边,抬腿跨了上去。 他伸出一只手,向她的脖颈摸去。 不出意外的,穿过去了。 安诩缓缓低下了头,与她离得极近。 他动了动嘴,说了三个字。 下一秒,他感受到了手下脉搏的跳动。 “哈……” 安诩咧开嘴,有些病态地呼了口气。 他又往下压了压,直到嘴唇碰到那处红润的地方。 然后,他收紧了手指—— ? 我在睡梦中忽然感觉有点窒息,于是我惊恐地睁开了眼,张着嘴,准备大口呼吸。 却有个湿润柔软的东西滑了进来。 安诩微睁着眼,与我对视。 他勾着我与他交缠,仿佛即将永别的最后之吻,如此的蛮横猛烈。 我这才反应过来——他能碰到我了。 我心里是凉的,嘴上是热的。 当我觉得没气了,脑袋直充血的时候,安诩放开了我。 他跨坐在我的身上,掐着我的脖子问我:“你喜不喜欢我?” 我很懵,点了点头。 喜欢。 他不同于这里的人,他鲜活而热烈。 我早就被他吸引了。 安诩手上紧了一分,眯起眼睛,说:“真的?” 我说:“真的。” 他好像没什么羞耻心。 “那你和我做。” ? 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安诩只着上衣,露出腰腹,倒在床上,自己掰着腿,我的两根手指被紧致包裹着。 我开始只是试探地说了一句:“我想在上面。” “喔——”他没什么别的表情,“随你。” 一顿cao作之后,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动了动手指,按上了那个点。 “哈——”安诩仰起头,露出了修长的脖颈,呻吟过后,眼角泌出了眼泪。 然后他伸腿软软地踢了我一脚,恶狠狠地说:“你他妈的——有种你c死我,不然我杀了你。” 我空着的那只手推开他的腿,推到原先的地方。 安诩又乖乖地自己抓着。 天呐—— 我感觉自己心脏爆炸。 “你只有嘴是硬的。”我说。 “放屁——哈啊、你握着的那不也是?” 安诩全程一直压抑着不肯出声,最后实在崩不住了,呜咽了一声,开始不停地落泪。 我心疼他,将他扶起来抱着,轻轻拍着他的背,“不哭不哭。” 他张嘴一口咬在我的肩膀上,带着鼻音说:“那你他妈倒是轻点啊——” 轻是不可能轻的,你还是哭吧。 ? 翌日中午,我睁开了眼睛,就看见安诩坐在床上,盯着我。 他见我醒了,一脚踢上我的胳膊,皱着眉一脸暴躁,“你怎么没让我死在床上? 看他这有气无力的样子,确实是我做得太过了。 毕竟人家第一次。 我看着他,不与他拌嘴,问:“话说,为什么我突然有了实体?” 安诩的表情平静了下来,他一言不发地躺在了我的身边,把头搁在我的肩膀上。 “好像是因为我喜欢上你了。”他轻轻地说。 不好意思,槽点太多。 但是我相信了。 不然怎么能够解释一开始只有他能看见我的呢? 我是为了安诩来的。 所以我们现在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