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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动,迫切地想要脱离她的掌控。雨很快淋湿她的脸,赖思归收伞,走了两步突然站住,立在雨里扬手猛地一惯,将伞摔到脚下。几个预发车站台,已经空了。场内的公交排成一排,一辆辆车门紧闭,雨水冲刷前挡玻璃,朦胧了一片。整个公交站一个人都没有,只有越来越厚重的雨幕,还有风挟着雨疯狂呼啸而来。赖思归一口气跑到检修区临时搭的铁棚下,一股腥锈味扑面而来。“这里这里。”那几个女学生躲在避风的靠墙处,看见她赶紧招手喊她过去。大雨砸在铁棚上,框框当当巨响,赖思归走过去,其中一个个小的女孩把手里剩下的一张纸巾递给她。“谢谢。”“你怎么一个人啊?”那女孩问。赖思归偏头看了眼外面大作的风雨,想了想说:“我走丢了。”“那你同伴没等你啊?”另一人问。赖思归笑笑,“你们是学生?”“是啊。”“哪个学校?”“江大。”小个女生指着几个同伴,“我们一个宿舍的,就是作死嘛,明知这几天有台风,这几人非要出来浪。”“什么专业?”“英语。”“哦?”赖思归问,“李远通老师还上课吗?”“李远通?那个一头白发的李教授?好像没有了。”女生眼睛一亮,“jiejie,你是我们直系学姐?!”赖思归弯弯唇角,“不是啊。”她不再说话,低头看手机。从快递公司走得急,离职手续都没办,最后一个月工资自然不会结给她。赖思归给郝阿姨转了三千五后,卡里只剩三十八块钱,加上包里现金,一共六十六。她在算,光吃泡面不加蛋的话,能不能撑到月中锐密发工资。林向给她回信息:“四个月没新人报名了,赖思归,以后跳舞估计要换个地方了。”赖思归这几次去舞馆,来练舞的人越来越少,其实心里已经有预感了。林向很快又发来一条信息:“没钱了?”赖思归:“没钱我就直接把你舞馆当掉。”林向:“行,有事说啊。”几个女生还在埋怨,“晚上还要去听讲座,天哪!好想死。”铁棚外的雨水在沟壑的水泥地上,汇成一条条小流,小流再慢慢汇成大流,朝同一个方向奔去。她盯着地面,长发垂肩,目光平静。赖思归突然很想抽烟,狠狠吸一口,在肺里转一圈,再慢慢吐出来。雨势变小一点后,一个公交司机不知从哪跑出来,撑着伞叫他们。“去哪儿啊,都走吧,出去了再转车。”车子是直接到岛内的,赖思归坐在最后一排位置,离那几个女生远远的。严慕的电话打进来,赖思归握在手里没接,电话断了,过了几分钟又响起来。“喂?”赖思归懒懒的。“怎么这么久才接?”“不想接。”严慕:“……”公交车机械的女音报站点,严慕听见了,问:“下雨了怎么还出门?”“想出去浪。”严慕想象她轻抬下巴的骄傲模样,轻笑的声音低低醇醇,隔着手机传到她耳边,像深夜的私语。严慕:“那我挂了。”“别挂。”赖思归的目光落在小个女生跳来跳去的马尾上,声音轻轻的,“再陪我说会儿。”严慕关上电脑站起来,离开书房。听得出来他声音很愉悦,“你想说什么?”“随便。”赖思归听见他又笑了一声,安静的电话里随后响起他喝水的声音。呷一口,轻轻的咕咚声,温水过喉,是他喉咙里不由自主发出的喟叹,沉稳,性感。赖思归微微屏住呼吸,静静地等着。严慕再次开口,声音像真的蒙上一层水,清润温柔,“赖思归?”“嗯?”“你的名字谁取的?”“我爸爸。”“有什么意思?”“字面意思。”思念,早归。“你的呢?”“字面意思。”赖思归:“……”严慕笑:“我爸姓严,我妈姓慕,这样的字面意思。”“真省事。”“mama要是姓赖,就不能这么省事。”“……”车上报站的声音再次响起来,严慕问:“到哪了?”赖思归看了眼窗外,“……不知道。”“严慕,”赖思归低下头,“我走丢了。我真不知道,我在哪。”☆、第十二章?赖思归望着雨幕发了会儿呆后,跑进路边小店,要了包烟和一个打火机。五块五,买完钱夹里剩下一张二十块,一张一块和两个钢镚。她点了根烟,靠在两个广告栏之间,眯起眼。横风斜雨吹散指尖白烟,不锈钢柱子上的水珠顺着她的手滴下来,风拂过,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据说一根香烟不抽的话,燃尽需要五分钟,赖思归对了下时间,神色平静地等待。第二根快燃到头时,黑色路虎出现在视线里。她直起身子,踩过地上的红星子,漫不经心地坐进副驾驶。严慕皱眉,“怎么弄成这样?”赖思归抬眸无所谓地看他,严慕无法,伸手从后座拿了包抽纸过来。因为是周末,他穿得很随意,白衬衫牛仔裤,动作间隐约可以描摹出衣服底下流畅的肌rou线条,年轻轩昂。高大的男人的确很适合开路虎,赖思归扫了他一眼,答非所问,“挺帅的。”严慕抽了几张纸巾,没好气地搓她的发顶,手底下的脑袋跟着晃来晃去。“走吧。”赖思归躲开他的动作,“这里不能停车。”严慕看了她一眼,把抽纸扔她腿上,发动车子,“自己擦。”开了一段,他像突然又想起什么,看了她脚下一眼,说:“把鞋子脱了。”赖思归不动,红灯时,严慕解开安全带,俯下*身,手亲自探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