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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寻正准备要去开会,听到肖光的话,他只简单地说了两个字:“依她。”肖光得令之后,便去了趟医院,他和颜春晓的医生沟通了一下,确定颜春晓的情况可以出院,就替她办了出院手续。然后,肖光顺道把颜春晓送回了家。颜春晓刚回到家,就接到了邱函的电话。邱函在电话那头反复道歉,说自己最近因为状态不好才迟迟没有联系她。颜春晓表示了谅解,两人就近约了一家茶室见面。颜春晓拄着拐杖赶到茶室的时候,邱函已经到了。他穿着黑色的外套,发型凌乱,胡茬邋遢,周身都散发着一种rou眼可见的颓败。颜春晓是很容易心软的,她也曾真的心疼过邱函,可不知为何,今天的邱函,她同情不起来。“邱先生,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没关系。”邱函推了一下眼镜,看向颜春晓的腿,“你的腿怎么了?”“没事,前两天去鹤亭西路看房子的时候,出了点小意外,被车碰了一下。”颜春晓说到“鹤亭西路”这四个字的时候,特意看了邱函一眼。邱函原本端正地坐着,听到这个地名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摸了一下颈部。著名心理学家西格蒙德?弗洛伊德曾经说过,任何一个感官健全的人,最终都会相信没有人能守得住秘密,如果他的双唇紧闭,而他的指尖会说话,甚至他身上的每个毛孔都会背叛他。颜春晓的职业让她对人的身体语言格外敏感,此时,她已经在邱函不自然的小动作里,感觉到了端倪。“颜医生出门还是得小心些。”邱函说。“谢谢,吃一堑长一智,我以后会注意的。”两人来回客套了一下,忽然话题就断了,场子有点冷。邱函继续保持着他未从伤痛中走出来的低迷形象,而颜春晓则在脑海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办。“颜医生……”“嗯?”“那个录音,灵灵的。”“哦,对了。”颜春晓翻了一下包,从包里掏出一支崭新的录音笔,朝着邱函推过去,“这是段灵生前在我那里的就诊记录,你想她的时候可以听一听,如果有什么特别想了解的,也可以打电话给我,我会抽时间和你聊一聊。”“谢谢。”邱函把录音笔紧紧地握在手心里,低头在笔头落下轻轻的一吻,“真的很谢谢你,把这么珍贵的东西留给我。”“不用客气。”“我会好好听的,我会把它当成我继续生活下去的动力。”邱函说着,眼眶里泛起了一层晶莹。颜春晓沉了一口气,如果邱函此时这般动情的模样都是真的,那么她还怀疑他简直太没有人情味了。反之,如果这一切都是他装的,那么这个男人的城府真是深得可怕。她相信,结果很快就会有分晓。第22章淡灰22颜春晓把录音笔给出去之后的好几天,邱函那边都没有传来什么回馈。虽然这样的状况在她的预料之中,可春晓依旧有点心寒。邱函是个什么样的人,基本已经在她心里定论。而与此同时,颜春晓也想了起来,那日在鹤亭西路和邱函在一起的女人,她在段灵的葬礼上见过。那天,这个女人穿了一身黑色的套装,她就站在颜春晓面前,神色虔诚的为段灵默哀。是她了,就是她。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认识段灵。她是谁?段灵的同事?还是朋友?颜春晓忽然理解了段灵的绝望,未婚夫出轨本就已经是奇耻大辱,没想到,出轨对象还是她身边的人,那种打击,是双倍的。因为她一个人,同时受到了两个人的背叛。真相竟然这么残酷。颜春晓沉淀了一下思绪,她想,或许,这个女人就是撕裂邱函面具的突破口。可是,她该去哪里找这个女人呢?环城太大,漫天撒网是不可能的,她只能守株待兔。颜春晓一连去段灵之前工作的单位门口蹲守了一个礼拜,早中晚三个高峰都不错过,但可惜的是,她并没有在那附近找到吊唁仪式上遇到的那个女人的踪迹。是她判断错误了么?难道那个女人并不是段灵的同事?颜春晓坐在行道树下,正开始怀疑自己,忽然看到段寻的车子从她眼前经过,停在了段灵公司的门口。因为肖光最近都围着颜春晓打转,段寻换了一个司机。司机先下车,替段寻打开了车门。“诶!”颜春晓站起来,招手示意,“段先生!”段寻听到有人喊他,微微回首,看到了马路那边的颜春晓。她今天穿的比以往随意,上身一件白色的开衫,下边是一条米粉的阔腿裤,阔腿裤的裤腿很大,把她小腿上的那截石膏完美的掩藏了起来,若不是她拄着拐杖,走路依然摇晃,他会以为她已经痊愈了。“去扶一下。”段寻对身边的司机说。“是。”司机跳过了绿化带,一路小跑到颜春晓身边,他想伸手搀扶她,但颜春晓笑着摇摇手,似乎是拒绝了。司机看了看段寻的方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慢慢地跟在颜春晓身边,张开双手虚护着她。段寻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有一瞬间,他觉得这样的颜春晓就像是个蹒跚学步的孩子,小心翼翼,又带着几分可爱的要强。短短一段路,她走了很久才走到他面前。“段先生,你怎么在这里?”“过来办点事。你呢?”他的视线下移,落在她的腿上。话虽没有明说,但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腿还没好,就到处乱跑?“我过来找个人。”颜春晓一边说一边往里张望,“不过这里好严格,不让随随便便进。”她第一天过来的时候,就碰了壁,保安拦着她,除了要她登记个人信息,还非要让她说出找谁,并联系那个人出来接她。颜春晓只认识里面的段灵,可段灵已经去世了,她又不好随口胡诌,只好作罢。“这是一家科技研发公司,涉及很多保密项目,出入登记向来严格。”段寻说。颜春晓点点头。“你找什么人?”“我……我……”颜春晓支吾起来,她也说不清楚自己要找什么人,她既不知道那个女人的姓,也不知道那个女人的名,甚至,连她到底在不在这里都不确定,“就一个朋友。”段寻淡淡地看着她。颜春晓知道,他一定又是看穿了她在说谎。这个男人的眼睛,总像精密的测谎仪,而她,说谎向来蹩脚。他们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也不可能势均力敌。“算了,我还是下次……”“走。”段寻打断了她的话,朝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