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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受到点惊吓,没有受伤。”赵元棠温柔劝慰道,“祖母别恼,别为这事气坏了自己。”贵妃握着两人的手:“怎么能不气。宫里头只知道戴桁的事叫你们姐妹遇上了,谁知道安定还在其中出手害你们。偏偏陛下还为安定遮掩,什么登门道歉,安定向来骄纵,怎么可能会为了这事向你们道歉。”贵妃说着,又问:“那安定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和你们结了仇怨?”如果不是有刘拂先前的“通风报信”,赵幼苓她们还真的很难知道,安定公主究竟怎么就怨上了她们。“表妹她……同崔四是至交好友。”赵元棠微微敛目。“谁?”贵妃一愣。“崔家四郎。和先前求娶二姐的那个崔荃同宗的崔四。”赵幼苓道。“是你们府里那位王妃出身的崔家?”贵妃按了按眼角,咬牙道,“天下姓崔的千千万,本宫还当你们说的这个崔四是别家的。原来竟是同一家么,安定怎么会和这种人来往?”她一抬头,便见到了正往屋里来的一个宫女。那宫女盈盈一拜:“小公主来给娘娘请安了。”除夕那晚,告病的除了安定公主外,还有一位便是寿光公主。只不过,这一位公主当真是身体不好,不常出现在人前。贵妃自入宫起,圣宠不断。如皇后这般并未多受宠的也生下了几位皇子皇女,贵妃却自诞下韶王之后,便始终没有消息,直到十几年前,这才再度诞下了后宫中最小的一位皇女,即为寿光公主。可也许是因为当时无论是天子,还是贵妃的年纪都已经不轻,因此小公主一出生,身体便不大好,从小离不了太医。时到今日,寿光公主在人前露脸的次数都极少,因而也至今尚未婚配。“给母妃请安。”一名十五六岁模样的女孩儿,带着几分羞怯的笑容从外头走了进来。她皮肤白嫩,是那种不太健康的惨白,整个人看起来似乎一阵大风刮过便会被吹走,不过从门口走进才几步,脸上便已经浮起疲累的红晕。她走到贵妃身前,正要请安,便被爱女心切的贵妃扶着坐到身侧。赵幼苓已经站在了赵元棠的身侧,见寿光公主纤弱单薄,一身月白色的宫装勒出不盈一握的腰身,不由多看了几眼。寿光公主扭头见着她们,羞涩地笑了笑:“这是十一?”“回小姑姑,是十一没错。”赵元棠笑着令赵幼苓向公主行礼,“小姑姑从前还见过十一,只怕现下却是不记得了。”寿光公主闻言抿唇笑笑。贵妃抚掌惊叹道:“对,本宫还记得,那年你嫂子带荣安进宫,你还摸过她的小手,叫荣安攥着不敢挣开。”这事别说赵幼苓自己记不得了,便是寿光公主,只怕也记不住幼时的事。只也不知是不是幼年的这个缘分,如今再见,竟不觉得陌生。只不过一会儿的关系,她俩已经说到了一处。一人曾在外吃尽苦头,却也见过无数风光。一人自幼锦衣玉食,车马随行,但因为身体羸弱,只能“囚”于宫中。一人说,一人听,倒也自有乐趣。见她俩聊得愉快,寿光公主脸色都红润了几分,贵妃心中满意,竟激动地湿了眼角。接过宫女的手帕擦了擦眼泪,贵妃便对着赵元棠道:“你们姐妹俩可要常进宫陪寿光说说话才是。”贵妃想到安定,又皱了眉头:“寿光本就是宫里年纪最小的,身子又不好,没得什么朋友。从前废太子的那几个女儿,个个眼孔长在额头上,竟是连寿光都看不上。如今这一个,虽时常叫安定来陪寿光,可安定那性子,哪里耐得下性子。”她看看正说得愉快的两人,欣慰道:“还好寿光同你们能说得上话,还不至于太寂寞。”“祖母喜欢十一,我就多带她进宫。”宗亲里头,最不差的就是身份,可除了身份,若是没有恩宠,也就落了下乘。赵元棠知道赵幼苓背后还有个胥九辞,只是胥九辞再厉害,也只是大太监,能得天子或者贵妃的喜欢,才是实打实的好。贵妃闻声点头,再看赵幼苓,便比从前更喜欢了不少。想到她被那崔四连累,受了安定的欺负,当下便决定从自己私库里拿些东西出来往韶王府送。寿光公主到底身子弱,听赵幼苓说了许多宫外的事,虽还想再说一会儿,到底身子撑不住,只好同贵妃告退。她才走,赵幼苓便垂下了眼帘。“这是怎么了?”贵妃一头雾水。赵幼苓看了看屋里侍奉的宫女,贵妃神色当即变了,命人退下后,方才追问:“究竟怎么了?”“祖母。”赵幼苓道,“今年的同天宴,戎迂有王子前来祝寿,他们……打算向皇祖父求娶一位公主。”夜色笼罩了韶王府,至夜深,王府内的声息逐渐沉静了下来。巡逻的护卫从可园经过,踏着整齐的脚步离开,又往琳琅院方向去。可园本就偏僻,从前护卫巡逻时便只简单从园子周围转上一圈,到十一娘住进后这才越发严苛起来。只是,有时候总有些防不胜防。护卫们前脚才走,后脚距离可园最近的王府院墙上,翻过一个高大的身影。那身影高大雄健,落到地上却轻巧无声,只是还没来得及起身,就听见了“啪啪”鼓掌声。有火石的声音夹在其间,漆黑的墙角处一盏提灯随之亮起。“韶王殿下。”呼延骓起身望向来人。夜风吹来,站在灯影里的韶王衣衫飘飘,脸上挂满了意味深长的笑。“戎迂的骓殿下认得本王?”韶王笑问。呼延骓抱拳行了个汉人的礼:“王爷是云雀儿的父亲,骓自然认得。”韶王敛目:“你到是不瞒着。”十一不主动提的事,他和世子虽心知肚明,但也不会去说。只见着狼崽子这么翻墙,他实在忍不住想要会上一会。“十一在关外麻烦殿下照顾了。”“并不麻烦。”呼延骓道,“她在身边令我多了不少欢愉。”能叫一个王子夜半爬墙,只怕不仅仅是欢愉。就着提灯的光,看着呼延骓的眼,韶王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目光,如夜色般浓黑,幽潭般深邃,竟是一眼望不到底。狼崽子!韶王愤愤地在心里头上暗骂。“本王知道你与十一关系不错,可殿下夜里翻王府的墙,是不是……不太好?”韶王顿了顿,见呼延骓认真看着自己,又觉得小子倒也不坏,“十一还小,殿下总得顾念她的名声。”虽自己其实不太在意名声,可唬人他还是乐意的。呼延骓若有所思,良久,抱拳拱手,转身翻过墙头。见状,韶王满意地眯起眼睛。虽然是胡人,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