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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围住。“蹭蹭蹭……”的拔刀声络绎不绝,苏芩面色微白的对上那一把把锋利白刀,暗自抿了抿唇。小姑娘的手有些冷的发凉,斐济伸手,握住她的手暖在掌心。不远处传来挎刀的声音,由远至近。冯宝和冯志面露疑惑,往外看去,就见绉良领着锦衣卫,飞奔而入。他虽只带进来了寥寥几个锦衣卫,但这些锦衣卫都是先前陆霁斐训练出来的手下,以一敌百,不在话下。“爷。”绉良领着锦衣卫冲进包围圈,将苏芩和斐济围到圈心保护起来。冯宝面色煞变。这绉良刚才竟认斐济为主?斐济勾了勾苏芩的小耳朵,看着殿门口急奔进来的两个人,除了满朝文武大臣,走在最前头的分明是夏达和李太妃。冯宝的面色变的更加难看。“叔,这……”冯志面色惨白的躲到冯宝身后。冯宝眯眼看向斐济。“世子这是什么意思?”“冯宝谋害太后、郴王殿下,当立斩。”男人站在那里,单手负于身后,风姿猎猎,俊美如神袛,但那双眸子却隐暗如刃。这样的语气,这样的气势,这样的容貌。再加上其身旁的锦衣卫,聪明人都猜到了斐济的身份。李太妃扶着额角,踉跄着往后退一步。夏达攥着拳头,面色惨白,身形清瘦,整个人摇摇欲坠,但看向斐济的目光却恨不能将人扒皮抽骨。果然,这个人,就是陆霁斐。……陈太后已死,冯宝被压入天牢,秋后待斩。陈家亡了,沈家废了,冯家的人一个没留。朝廷局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离中秋越发近了,府内的丫鬟、婆子忙碌起来,准备启程回项城。苏芩懒在榻上,神色蔫蔫的整个人就似被掏空了一样,连半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她就说那日在慈宁宫这厮不对劲,竟是,竟是被李太妃给下药了!李太妃自知斗不过陈太后和冯宝,兵行险招,想利用斐济来威胁项城郡王,收服其人。却哪里想的到,这个她千方百计想招揽的男人,就是当年她亲手推出去的陆霁斐。自李太妃知道了这消息,噩梦连连,卧病缠榻,身子越发不好。皇帝年幼,夏达一人撑起偌大朝堂,心有余而力不足,原本就败坏的身子更加恶化起来。香闺锦帐,甜香如雾。女子浑身泛着粉红,身上只着一件小衣,露出晶莹剔透的白皙藕臂,搭在榻旁,细腻如刚出壳的珍珠。“你怎么会中招的?”苏芩趴在男人胸口,眼睛迷迷糊糊的睁开一条缝,懒怠的厉害。“呵。”男人低笑一声,修长手掌压在小姑娘的脑袋上没说话。他这算中招了,却也算没中招。那药力浅的很,先前他故意吸了一口迷惑李太妃,自其宫内逃脱,安排绉良进宫,然后再出宫来接苏芩。在冯宝进慈宁宫后,那药力几乎消散,可一对上苏芩那双湿漉漉、水雾雾的大眼睛,斐济就忍不住的起了心思。只怪美色惑人,让他起了那些不该在那时候起的心思。不过斐济从来就不是个委屈自己的人。因此索性就借着这名头,好好的将人吃了个遍。而苏芩因为斐济中了药,也没多推拒,想着解了药性就好了……但是这厮是吃了几天几夜的药啊!还要不要人活了!第115章八月十四日,立秋后,秋老虎肆虐。苏芩随大部队,回到项城。先前随帝狩猎,因着只是暂住,所以苏芩并没有过多的关注项城郡王府,如今再度入府,她看着眼前自己即将居住一辈子的地方,突兀产生一股陌生的触动感。马车辘辘而行,穿过土城墙,入项城。项城在偏北方之地,与南方气候不同,呼吸之际,空气中略干燥。苏芩伸手拨开面前的马车帘子,眼前是氤氲笼罩在霞光雾色内的项城郡王府。郡王府制:门楼、厅厢、厨库、米仓等,共数十间而已。但项城郡王府却不同。其巍峨壮丽、规格气势与皇室亲王相同不说,这次为了迎接新世子妃而修缮过后,更显宽阔富丽不少,甚至远超皇室亲王规制。项城郡王府一共分前后两院,像苏芩等女眷自然是要住到后院去的。“姑娘,咱们到了。”苏芩住的院子名唤清寂阁,是一座三进院落。这院子,名如其院,干净清幽。入目望去,雪白的墙,青黑的瓦,绿碧的树,浅白的路。质朴淡雅,静谧安详,但细看却处处精致,一步一景,亭台楼榭,样样不缺。“给世子妃请安。”清寂阁甬道两侧站满丫鬟、婆子,毕恭毕敬的给苏芩蹲身行礼。苏芩双手置于腹前,踩着脚上的绣花鞋,慢慢往前走去。凉风微袭,桂花飘香,头顶一轮明月,飞彩凝辉。穿过甬道,至主屋门前。苏芩抬脚跨步进去,看到被收拾妥帖的左室。最显眼的要属那架楠木垂花柱式拔步床。一般北方都睡暖炕,但因着苏芩是从南方来的娇娇儿,所以项城郡王府内的管家特意去外头寻摸了这么一张拔步床来,置在左室内。这张楠木垂花柱式拔步床形体很大,宛如一间独立的小房子。床下有地坪,四角立柱周围镶嵌栏杆,两边安了镂空窗户,使床前形成一个回廊。人跨步入回廊,犹如跨入室内。回廊中间置一脚踏,两侧已安置好桌、凳等物,用以放置杂物。床架上罩烟粉色的锦帐,上绣双面芦苇蒹葭,水纹波漾般的透着雅致。“小主子,您看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儿?”两鬓梳得光洁的老婆子穿一件墨绿色褙子,毕恭毕敬的走到苏芩身边行礼。她是清寂阁的管事嬷嬷,包嬷嬷。清寂阁内大小事宜,皆要经她手。苏芩侧眸看一眼人,伸出纤纤素手,指了指槅扇下,“在那处置一张榻,铺绸缎面的纱被料子。花几上白玉瓶内的花每日都要换,但不要放香气重的。槅扇外头多种几株芭蕉,后院处辟一块水塘,种一圈芦苇。”说到这里,苏芩顿了顿,声音娇糯糯的带着股懒散。“行了,就先这些吧。”“是。”包嬷嬷退下去安排。绿芜替苏芩捧一只茶盅来,里头是上好的白茶。清冽碧波面的茶水上漂浮着星星点点的桂花碎瓣,混着茶香,甜香入喉。苏芩提裙坐到套着缎面垫子的绣墩上,透过纱橱,看到那里头的暖炕。暖炕上铺着猩红毡子,一对大红靠背和一对石青色的引枕。两边是一对海棠式的洋漆小几,炕沿处置两个秋香色坐褥。有一个身穿靛青色褙子的丫鬟正在收拾暖炕,垂着眉眼,看不清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