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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放下,对嫡福晋道,“外婆,胤禔改日再来看你。”嫡福晋依旧敲着木鱼,大阿哥早就习惯了与她的这种相处模式,笑了笑,匆忙转身离去。大阿哥方走,木鱼声再次停了下来,嫡福晋扭过身子看着空空的房门,悠悠的道,“既然上天给了你一次掌控命运的机会,希望你能好好利用……”大阿哥从竹林离开,未往前院走,而是来到了李棠卿的房外。此时的李棠卿,正在抚琴。她今日本想逼迫珠兰发疯,没成想许久未曾摸过琴弦,一时间,竟有些技痒。只是此时她所抚的曲子,与珠兰在时所抚,天差地别。浣枫若不是听过自家jiejie抚过这首曲子,必定会认为,这是哪个孩童在恶作剧。大阿哥在窗外,扬唇看着一身红衣,坐姿曼妙,端的是大家风范,柔荑轻抚琴弦的李棠卿,无奈的摇了摇头。美人如画,美哉美哉。只是这琴音…………难听,很是难听,魔音穿耳!与鬼哭狼嚎有异曲同工之效。大阿哥甚至在怀疑,他的耳朵与眼睛,看到的,听到的,是不是同一副场景。此时他的身后做着他的两只宝贝疙瘩,京城中再也找不到第三只。两只大犬坐在大阿哥身后,它们看不见窗内的情景,只是对这琴音有些好奇。“嗷……嗷嗷嗷……嗷呜……”两只大犬忽然仰起脖子,似是在印证大阿哥的那句鬼哭狼嚎。它们的叫声,竟与李棠卿的琴音出奇的合拍。大阿哥大惊,转身一手一个捏住了两条狗儿的嘴巴。“不准叫!”他低声恐吓。狗儿的嘴巴被捏住,“呜咽”了一声,委屈的抬眼看着大阿哥。浣枫早就发现了窗外的大阿哥,只是jiejie正在抚琴,她未上前去打扰。这首曲子在外人听来,确实觉得不好听。她以前也听jiejie抚过,开始还觉得奇怪,似乎公子对于这首曲子,也很是中意。有一日,她终是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询问站在远处听jiejie抚琴的公子,才知晓这首曲子的由来。这首曲子,是jiejie所谱,那些听上去像是哀鸣的声音,正是当年在大火中jiejie所听到的哭声。孩童惊恐的呼唤,母亲惨痛的回应,还有躲在房中早已无处可逃的人,那满是恨意的怒吼。浣枫至今尤记得,公子说过,jiejie谱的这首曲子,是为了铭记,更为了能够时时刻刻温习心中的恨。李棠卿手下的琴声正在逐渐加快,如同抚琴之人的情绪,心有凌迟之恨,却无法找到该凌迟之人,那种无处安放的恨意,伴随着她与哥哥的成长。忽然,琴声戛然而止,指尖一滴血,滴在了琴弦之上。浣枫见此,忙取手帕为李棠卿将手指裹住。李棠卿心绪不宁的轻轻喘息着……第二十三章鸠占鹊巢大阿哥捏住狗儿的嘴,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窗台,见房中二人并无反应,这才放下心来。卿儿那个性子,方才珠兰才闹过,他可不想做出气筒。他抬手做了一个手势,带着他的两只宝贝疙瘩,偷偷摸摸离开了此地,心中愁绪解开,脚步都有些轻快。“你如此大惊小怪,倒不似以往的浣枫了……”房中的李棠卿看着琴弦上的点点血迹,抬手示意浣枫起来。以前在山中,她和哥哥练武时,受过的大伤小伤无数,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浣枫随她一起,见证了她太多的伤痛,如此矫情,反而让她觉得不适应。浣枫见李棠卿指尖已不再冒血,默不作声的起身用手帕将琴弦上的血迹擦拭干净。以前那些训练时所受的伤能让jiejie变强,而如今的伤口虽小,却是让jiejie变弱的伤。李棠卿看着空无一人的窗外,笑着道:“有所为,必定有所求啊!”大阿哥身在高位,却对她这个不知名的小姨上了心,难道就不怕被人耻笑?她起身,站在窗前,望着窗外,讽刺道:“噗……难不成,还真将我当成小姨了不成?”她不信,她一个外来之人,对大阿哥一没有知遇之情,二没有救命之恩,她哪里值得他如此上心了……如果有所求,那么,他身为庶长子,所求的不过是那鲜血铺就的高位,那么她,又能对他的高位有什么帮助?李棠卿深思极恐,这会不会是个阴谋?而她,又是他阴谋中的哪一颗棋子?不管如何,大阿哥如今是她李棠卿复仇路上的一个意外。她死而复生,前世看透了人间冷暖,这辈子,一直行走在复仇的路上,她觉不允许在她的这条路上出现任何的阻碍。李棠卿面色愈加凝重,定要离大阿哥远一些,万不可与皇室之人起冲突。“浣枫,走,她那边的大戏唱完了,也该轮到咱们了!”她理了理衣衫,见浣枫已经将桌面收拾整洁,她心情甚好的道。时间回到半个时辰之前。珠兰方才从李棠卿房中大摇大摆的走出的时候,傲娇的看了一眼跪在门外的丫鬟。她今日多嘴闯了祸,本以为阿玛会惩罚她,没想到惠妃娘娘在关键时刻出现,解了她的围。在她的记忆里,惠妃娘娘就是一个烂好人,从未见过她对谁翻过脸。今日她必定会劝说阿玛,此事不出意外的话,阿玛是翻篇了。不过她一直以来,对于惠妃娘娘就很是不满。她总是带着一副好人面具,她如今又不是小孩子,知晓宫中险恶,尤其是后宫。惠妃娘娘能走到到妃位,背地里不知道做了多少龌龊之事,才爬到如今的高位。总是在她面前装啥装?弄的府中的人都将她视为菩萨仙女。就因为如此,同是索尔和的女儿,总是有些好事之人将她与惠妃娘娘拿来对比。她如今能这样,还不是拜惠妃娘娘所赐?她为她许的这门亲事,让她在京城的贵裔圈子中抬不起头。什么皇上重视文官,那都是她哄骗别人的说辞。她就是见不得她过的好,所以才给她入赘一个窝囊废!珠兰走到柳枝身旁,柳枝见此,头几乎垂到了地面上。珠兰哼哼两声,抬起腿,用脚尖点了点柳枝的头,“下贱的东西,还不给本小姐滚,还想继续在这里丢人现眼?”这是她房中的丫鬟,跪在她李棠卿门外,像什么话?丫鬟应声,忙从地上爬起,小心翼翼的走到珠兰身后,由于跪的时间太长,身子有些颤抖。珠兰转头见柳枝那副没用的模样,心中更加恼怒。瞧瞧李棠卿房中的浣枫,再看看柳枝,气不打一处来的她抬手就想给她一巴掌,转而想到这是李棠卿门外,阿玛她们还在房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