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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殿下如今的身份,跟陛下在一起也未为不可?除非殿下有另外喜欢的人。”宝珠一愣,喜欢的人吗?她想了想,前世今生,似乎真的一个也没有。其实她也并不是没有想过像一个普通女子那样成亲生生子,但是想到要同一个人长久地纠缠在一起,她便觉得害怕。一来她本就对男女之情淡漠,二来,两个互许终生的人倘若有一人不能兑现承诺,或是分别或是背叛,那应该是痛彻心扉的吧。所以她从来不想尝试。世上原没有纯粹的感情,只不过是人们太过害怕孤独,把陪伴伪装成了爱,得一个所谓皆大欢喜的局而已。何况她和刘元昭之间有太多的阻隔,先不说她当真对他并没有男女之思,只将他当做一个纯粹的晚辈爱护,实在无法想象他们做为夫妻生活的样子。即便她心中的这个疙瘩解开了,他们之间仍然横隔着那些深仇大恨。他的母族害了自己的亲人,自己又害了他的母族,恩怨纠葛中,即便有再多的感情也不够消耗的。如此敌对的双方怎可能结为鸾凤之好?他们若一直在一起,那些血腥便会一直伴随着他们,互相猜疑,直至互相伤害。他现在是因为一直固执着要同自己在一起,所以看不到别的东西,倘若自己真的答应了她,旧的矛盾没有了,新的矛盾就会产生,那些原本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东西便会一点点展露本来的丑恶,倒不如趁着彼此还不讨厌对方的时候放手,至少还会保有着对彼此的怀念。她叹息了一声,对碧落道:“你不明白。”何止碧落不明白,其实她自己又何尝真正明白,她只是非常不愿意同刘元昭在一起,这是一种直觉,所以她便如此了。别人纵有一万个理由来对自己说同他在一起多么明智,可若她自己心中有一点不情愿,她也不愿为之。☆、第一百五十六章走水这日清晨,刘元昭像往常一样早早地起来,穿戴了去上朝,身后太监跟随,两旁仪仗罗列,他经过凤仪宫时停下脚步,想着阿拂一定还没有起床,此刻怕是睡得正熟。她从前就不是一个喜欢早起之人。想至此,不由唇角一勾,随即迈步,一行人浩浩荡荡而去。他穿着明黄色暗龙纹衮服,升坐金銮殿,看着底下跪着的满朝文武对着他山呼万岁,心里却想着今日天儿不错,下朝后可以带着阿拂出去走走。前几日刚让人从宫外搜罗了一些名贵菊花,如今开得正好,恰适合观赏。阿拂是爱花的人,她以前曾说过百花各有其美各有其妙,有些文人偏偏使性子说一种花如何好另一种如何不好,非要把花也赋予各种品格,其实花知道什么呢?它们不过是热热闹闹地开着好看罢了。人喜欢便多看一眼,不喜欢就少看些罢了,偏要把花的世界也变成人的世界才甘心,当真是嫌这世界不够乱的!这话听上去多少有些愤世嫉俗,不过可能是自己欢喜她,因此她说这话时,他并不觉得哪里不妥,反觉得很有道理。早朝上到一半,突然身后有一个小太监小跑而来,对着旁边站立的贾诠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贾诠一听脸色当即变了,他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走到慧武帝身边,低声道:“陛下,凤仪宫走水了。”“什么?”刘元昭脸色陡变,霍然站起身来。满朝文武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样十万火急之事,莫名其妙向上望着,慧武帝却是一声没有言语,直接转身而去。大臣们见慧武帝去得甚急,忙把来报信的小太监团团围住,问他究竟发生了何事。那小太监只得将事情又说过一遍:“凤仪宫今晨不知因为什么突然走水,到现在还不曾救下。”众人得知答案,一个望一个,面面相觑,然后就再也忍不住纷纷议论起来,其中自然是幸灾乐祸者居多。这时候一向脾气耿直的御史台大夫风行道:“看来连老天爷也看不过凤仪宫这位,如今这怕是遭了天谴了?不是我说,这位皇贵妃娘娘行事也忒出格了一些,此番若不是陛下及时醒来,只怕大乾都要改朝换代,可叹咱们陛下被jian妃蒙蔽,不纳雅言。”另有张侍郎慌忙对风行道:“你说话当心些,传到陛下耳中,你还要命不要?”那风行道:“这有什么,我不过是说了众臣工想说而不敢说的话罢了?你们说是不是?”众臣工都答很是很是,虽然他们一向不喜欢风行说话不留面子,但是如今见他攻讦凤仪宫的皇贵妃,心中也都觉得很是痛快!只是当中陆子恭和刘望林两个并不答言。风行恰巧看到,便问到两人面上:“陆大人,刘大人,你们两个一言不发,可是觉得我说的话有哪里不对的吗?”刘望林如今刚升了礼部侍郎,这么年轻的侍郎很是少有,前程正是远大。不过到底年轻了些,那些老臣们素来很看不上他,觉得他一来是仗着他老子的势二来是谄媚君王才能爬这么快。不过这小子做人圆润得很,岔子也不好找。刘望林笑了一笑道:“风大人说得对与不对,我不好置评。不过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我虽不敢自比君子,此事也断不为耳。”风行一向自觉自己是个坦荡君子,听了此话横眉怒目,眼中充血:“竖子猖狂,敢如此辱我。”其余人等虽然也多有不忿刘望林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但是也不敢得罪这位深受皇帝赏识的亲近臣子,便两下里劝解道:“有话好好说,咱们都是同朝为官的同僚,正该和和气气才是,不要为了一点子小事就骤起争执,让天下人看了笑话去。”又有人道:“正是这个道理,朝廷如今多事之秋,正需我等臣工勠力同心,若然失和,岂不令江山社稷难安?”风行冷笑一声:“咱们这些人把江山社稷装在心上,有些人心上装的却只有自己一人的锦绣前程,道不同不相与谋!”又转目向陆子恭道,“陆大人,听说你母亲是这位皇贵妃娘娘的乳母,难怪你年纪轻轻便已经前程无量了?”陆子恭此时已经是翰林院正儿八经的学士,官场上摸爬滚打了几年,早非昔日吴下阿蒙,闻言只淡淡地道:“事实的确如此不假,难道风大人因此就对我有什么看法不成?常言道,任人唯亲,君子不取,如今风大人因亲见责,同任人唯亲又有什么两样?”风行闻听,“哼”了一声,倒也一时哑口。刘元昭脚步飞快,不知怎么,他心中有很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要发生什么,随从们被甩在身后,慌不迭追赶。可是前朝毕竟离得凤仪宫甚远,他跑了许久才赶到凤仪宫,只见一片火光冲天,宫前不知围了多少人,正大声呼喊着竭力扑救。他随手抓住一个太监,连模样都没有看清,着急问他:“皇贵妃娘娘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