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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歌叹了一口气,下床着衣,她得先去见一见秦夫人,将事情缘由说一下,总归是承诺了要守在秦府的,此时离开,到底是失信于人了。即便那人是她的生父。出乎慕挽歌的意料,她去到秦夫人屋里时,秦夫人已经在等着她了,瞧那神态,明显是知晓她会来。进屋后,慕挽歌未开口,靠坐在床头的秦夫人面带慈爱的笑朝她伸手。“歌儿,你过来,为娘有话与你说。”慕挽歌走过去,并未伸手,而秦夫人像是未察觉她的疏离,轻轻拉住她的手,让她坐在床上。“我是来辞行。”慕挽歌开门见山说明来意,倒也不曾挣脱手,任由秦夫人握着。秦夫人轻叹,“唉,为娘知晓你要去南境,你父亲在书信中也说了,你若要去,不必拦你……好在他也在南境,你去那里,为娘倒也稍稍安心,至于宸王,那孩子吉人自有天相,为娘相信他不会有事的。”“嗯,您多保重。”慕挽歌淡淡应声,情绪不高。秦夫人拿过放于枕边的一个木匣子,递给慕挽歌,她不接,秦夫人解释道,“出门在外没有银子傍身多有不便,里面装的是银票,你带着用得上,为娘无能,除了这些,帮不上你什么。”慕挽歌伸手接过,打开匣子,当着秦夫人的面取走银票,匣子放在一边。秦夫人会心笑了。她的女儿虽仍旧不愿开口唤她一声娘亲,但愿意尝试着接受她的好意,这是好的转变。总有一日,一家人会欢欢喜喜在一起的。“歌儿,你身上那枚平安扣至关重要,想来你师父与你说过了,若有必要,它可号令慕家军,你妥善保管。”慕挽歌道,“那枚平安扣我给洛辰脩了。”“什么!”秦夫人惊到了,紧紧抓住她的手,急道,“那是信物,怎可轻易……”慕挽歌轻声打断,“那本就该是他的,交给他只是物归原主罢了。”秦夫人怔住,一脸困惑,静待慕挽歌为她解惑。慕挽歌扯了扯嘴角,却未笑出来,“当年慕将军将那信物给您时却未告知您,他与洛妃娘娘乃青梅竹马有一段旧情,洛辰脩是慕家唯一的骨血。”“这……”秦夫人愣了愣,随即激动起来,眼含泪花,却是在笑。喜极而泣。“慕大哥的儿子……那孩子竟是慕大哥的儿子!”缘分使然,恩人的儿子成了她的女婿,这么多年了,她竟然浑然不知慕大哥还有一个儿子活在世上。“歌儿,是真的吗?”“他都这么大了……慕家的骨血……”秦夫人激动得语无伦次了。慕挽歌终于笑了,轻拍秦夫人的手被,以示安抚。“我要去南境寻他,确定他安然无恙才能安心,待事情告一段落后,我会回来禹州,您多保重。”秦夫人双眼含泪,满眼不舍,但还是点头,哽咽道,“去吧,为娘等你们平安归来。”“嗯。”慕挽歌带着秦夫人给的银票离开了,她踏出房门时,秦夫人赤脚追了出来,站在门口,目送她离开,她虽然知道身后有人看着,却不曾回头。作者有话要说: 追夫进行时第82章匆忙的南镜境之行,慕挽歌带上了七公主,只是到底是金枝玉叶,自小未吃过苦头的七公主,此番吃了些苦头。不到一日,七公主的大腿内侧及臀部便磨破了,可她一直忍着不说。是在路过一个镇子时停下喝水用饭时,慕挽歌发觉她走路姿势怪异才惊觉忽略了她贵为公主的事实。因七公主之故,慕挽歌临时决定在镇子上住一晚,待明日一早再继续赶路。在客栈住下,慕挽歌亲自送药去给七公主,七公主的房门只是虚掩,她推门进去,隐约听到压抑的哭声。慕挽歌走进去,屋中之人听到轻微的脚步声,抬眼看来。七公主来不及擦拭的泪还挂在白皙小脸上,泪眼蒙蒙看着慕挽歌,委屈极了。“嫂嫂,小七并非有意拖后腿,小七知晓哥哥面临困境,生死关头,只是想去救他,可是……”“呜呜……小七不是故意的……”七公主趴在床上哭得稀里哗啦,自责不已。慕挽歌走近,在她身旁坐下,笑道,“这么大的人了还哭鼻子,若叫你哥哥瞧见了,又该笑话你了。”七公主抹了把泪,吸了吸鼻子,呜咽道,“嫂嫂,我难受死了,屁股好痛,可我担心哥哥……”抬手摸了摸七公主的头,慕挽歌轻声细语安抚,“你要相信你哥哥,他那样的人岂会轻易出事,咱们不急,慢慢去见他也是可以的。”“真的吗?”七公主顿时破涕为笑,就着衣袖抹了抹眼角,有些难为情地低了低头,“哥哥那样厉害,定不会有事的,嫂嫂说的是……”慕挽歌轻笑,“傻丫头,来来来,我给你上药,此药是我亲手调制,药效极佳,夜里睡着便不觉得疼了。”七公主仍有些害羞,慢吞吞的宽衣解带,慕挽歌只觉好笑,将药瓶塞给她后便起身走了。“嫂嫂……”七公主不明所以,怯生生唤她。慕挽歌头也不回,摆手道,“我叫你的侍女来帮你。”七公主捏着药瓶,红着眼笑了。此番七公主同八皇子一同离京,七公主身边随侍的只有一个婢女,却也是打小便侍候七公主的,相比之下,七公主自然在侍女面前更放得开些。慕挽歌深知如此,遂才将药留下便离开了。七公主的侍女进屋后,慕挽歌回隔壁屋,叫灵璧去备一辆马车来。翌日一早,七公主瞧见马车时欢喜不已,心下更是感激慕挽歌对她的好。但也正如慕挽歌昨夜说的那样,不着急,慢慢前行便是了。是以,一行人慢悠悠朝南境的方向前行。又是一日过去,黄昏时分,终于抵达南境。墨隐在带人在城门外迎接。见到墨隐那一刻,七公主焦急询问,“墨隐,哥哥寻到没?”墨隐并未立即回答,在行礼时摇了摇头七公主眼中的期待一点一点消散,失望垂眸。骑马在前的慕挽歌扭头看了一眼,给墨隐会意,未再多言,上马领着一行人入城。南境方经历过大劫,因宸王与禹州秦家同来南境赈灾,短短数日,灾情已控制住,此时城中恢复几分元气。不仅仅是禹州秦家,连京中的风家亦挂着风家亦挂着家徽搭了粥棚施粥。慕挽歌疑惑问墨隐,“风家是何人来此?”墨隐应道,“禀王妃,是风少主。”慕挽歌正欲说什么,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