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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你们都是要陪我长大的,我自是会好好待你们的。”魏熙说完,擒芳便端着盛着金锭的托盘走了过来,魏熙吩咐擒芳赏给她们,道:“这也算是给你们的见面礼了,以后你们好好跟着我,赏赐是不会比这个少的。”小宫婢们哪里得过这么重的赏赐,心中欢喜,忙磕头谢恩。魏熙看着她们得了金锭后欢喜的样子,心中想,说这么多还不如几块金子有用,见钱眼开这话说的也不假。看来若是想让更多人听她的,钱财是不能少的。第43章丽人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正逢上巳节,皇帝设宴曲江池,与群臣共行祓禊之礼,眼下时辰尚早,皇帝与众臣还未到,曲江边却早已聚满了人,好不容易熬过了寒冬,如今正是春和景明,卉木滋荣的好时节,人们皆迫不及待的换上华服,到曲江畔祓禊踏青。一群少年少女们正坐在水畔曲水流觞,不知是谁玩性大,在人赋诗时往同伴身上泼水,被泼水的也不恼,笑嘻嘻的回敬,旁人见有趣也都纷纷参与,一时众人都欢快了起来,将什么喝酒赋诗都抛在脑后,众人肆无忌惮的泼水相戏,嬉戏打闹,曲江畔满是少年少女们的欢声笑语。坐在亭中赏景谈笑的贵夫人们见自家的孩子这般疯魔样子也不恼,皆含笑看着,倒是少年少女们注意到了不远处的长辈,稍稍收敛了些,远远寻了一处景致秀丽又吵不到长辈的地方,肆意玩闹起来。贵妇们见孩子们走远了,便又开始谈笑,未说几句,便听不远处有乐声传来,是教坊的乐师们在弹奏,此曲是已故的元贞皇后依据中一篇所作之曲。溱与洧,方涣涣兮。士与女,方秉蕳兮。上巳节奏此曲再合适不过了。此曲悠扬婉转,怡然烂漫,隐含互诉情思的旖旎缱绻之意。众人听到此曲,皆不再言语,静心聆听起来,不是因为这一曲多么悦耳动听,而是因为这曲子是元贞皇后所作。一曲奏完,众人便开始称赞起这首曲子来。七嘴八舌,引经据典,直将此曲夸成举世无双的仙乐。“这曲子节奏和缓,曲调缠绵,比起宣之于众,倒是更适合奏于闺房之中。”此话一出,亭中蓦地一静,众人心想,这话不就是说这曲子登不得大雅之堂吗?乐师们突然这么用心的奏此曲,分明是陛下或者昌乐公主来了,他们想要表现一番,好得了贵人的青眼。这种场合竟还有人会说这种话,也不怕惹了贵人厌烦。待看清说这话的人是谁后,众人了然,也不欲再就此曲说什么,正想要转移话题,却听亭外传来一道极为清脆悦耳却隐含讽刺的声音。“听闻崔夫人与夫君伉俪情深,我先前还不信,如今看崔夫人时时想着闺房之乐,可见传言不假。”众人惊愕,这话可真是不留情面,纷纷向声源看去,却见柳树旁俏生生立着一个身姿纤细的小娘子。那小娘子穿了一件做工精致华丽的齐胸襦裙,袖口和裙摆的云纹皆是掺了金银线绣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可吸引人目光的却不是那华丽的刺绣,而是衣裳大胆的配色,竟是粉色上襦,搭配了墨绿裙子,这样的配色一般人是不会尝试的,一旦着身必然会显得俗气,可那小娘子穿在身上却极其好看,如葳蕤草木间开出的第一朵娇嫩的花,本该是极其柔弱的颜色,却因下裳略显沉重的绿,衬出一抹端华之感。当然能将这件衣服穿出美感,美丽的容貌是功不可没的,那小娘子五官极其标致秀美,尤其是一双眼睛,堪称动人心魄,她的双眼微微上挑,是一个妩媚的弧度,可眼眸却是黑白分明,犹如雪墨之别,看人时竟有一种清冷深沉之感,淡化了妩媚之气,更显高贵矜傲。一时亭中静极,不是被少女的容色所迷,而是被少女的身份所慑,这个小娘子正是元贞皇后之女,昌乐公主魏熙。也只有这个身份尊贵,深受帝宠的娇纵公主会说出那番话了。眼下情景便有些尴尬了,不过亭中的贵妇们可都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反正说错话的又不是她们,当下便出了亭子向魏熙行礼。魏熙温声让众人免礼,又仔细看了看崔夫人张氏,似是在品判,张氏不喜魏熙的目光,微微蹙眉,却听魏熙蓦地一笑,心中更是莫名其妙,抬头向魏熙看去,却见魏熙越过她向亭中走去,魏熙进了亭中,跟在她身边的蕤宾和夷则极为细心的为魏熙整理好坐席,扶着魏熙坐下,魏熙坐的端正,双手交叠,墨绿的裙摆铺在地上,像莲叶一般,衬得她端雅脱俗。魏熙招呼道:“众位夫人都一起来坐呀,我本是来找表兄的,来了却没寻到他,一个人怪无聊的,我们一起说说话吧。”贵妇们闻言步入亭中,张氏落在最后,略微犹豫,后又一想她是重臣之妻,燕王的姨母,昌乐公主定是不敢对她如何的,便定下心来,也进去了。魏熙让众人坐下,张氏方才坐稳,便听魏熙道:“听说崔夫人少时便是名扬长安的才女,想必对乐曲也有极高的造诣,不过是我阿娘游戏之作,崔夫人看不上是必然的,上巳节必是要有好乐的,既如此崔夫人便在此现作一曲,让在场众人一聆妙音吧。”魏熙说完,蕤宾便吩咐候在亭外的内侍:“你快去向乐师们借一把琴来,要快,莫耽搁了崔夫人作曲。”内侍闻言,连忙向乐师处跑去。张氏听了魏熙的话心中不悦,当众奏乐或许是雅事,可那是要由少年少女们来做,她如今身为诰命夫人,在外要端庄持重,怎能当众弹琴,取悦他人,魏熙如此做分明是要损她颜面。张氏压下心中不悦,对魏熙道:“妾不通音律,更是不会作曲,请公主见谅。”“不通音律!”魏熙愕然道,双目圆睁,好奇的看着张氏,“我还是第一次见不通音律的才女呢。”张氏沉声道:“妾当不得才女二字。”魏熙闻言一笑:“可我看方才你品评我阿娘的曲子倒是说的头头是道的。”张氏没想到魏熙竟如此咄咄逼人,衣袖中的手攥紧,垂首道:“妾方才所言皆是妾心中所感,妾乃粗鄙之人,不识音律,皇后却是阳春白雪,其境界之高远,妾难以企及,故无法听懂皇后曲中深意,方才妾信口之言,玷污了皇后之曲,请公主降罪。”魏熙便是再无理取闹,也不能因一支曲子去定重臣之妻的罪,张氏就是知道这一点才会请罪的。魏熙笑道:“什么降不降罪的,你都说了,耳中所闻,皆是心中所思,这委实怪不得你,我总不会连人心中想什么都要管的。”魏熙这话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