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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罗盘。“就麻烦你把这罗盘拿出来一下?”同尘君含笑道,“我的鸡爪子不大方便。”黄大仙瞅了瞅他枯瘦如干尸一般的五指,抬起了自己毛茸茸的黄鼠狼的爪子,再看看那血淋淋的还一股恶臭的罗盘……说真的,它很怀疑,这个人其实是嫌脏吧?和爪子没关系吧?干尸爪子也不影响掏罗盘啊,再说了,它的毛爪子能比他的干尸爪子好到哪里去?------------黄大仙得知这这个罗盘里其实锁住了上百个灵魂之后,一向心地善良的它,就忍着那股臭味和脏兮兮又血糊糊的感官,伸出了自己的毛爪子,从高文光的心脏处,掏出了罗盘。同尘君看着它明明也恶心的要死,紧紧闭着眼,黑不溜秋的小鼻子都皱歪了,却还是忍着这些难受,要去掏那罗盘,只因为刚刚得知里面还有生魂,就算不知真假,也要尽力。“看来他把你教的很好。”同尘君凝视着脚边这只把罗盘掏出来后,疯狂用爪子抓黄土,企图用泥土洗手的黄大仙。黄大仙头都没抬起来:“什么?”同尘君临风一笑,淡淡道:“赠你铠甲与长剑,在此布下问心阵之人,他把你教的很好。”黄大仙差点被吓死,爪子都不擦了,瞬间变成人形,紧张兮兮地抱着自己的尾巴,一脸震惊地看着同尘君:“你是谁!?你为什么会知道两百多年前的人把我给教好了?”【对啊对啊,大佬,你认识布阵的人吗?】“故人,”同尘君轻笑,“我是他的故人,只是可惜,时机不对,未能相逢。”黄大仙一脸原来如此:“哦~怪不得你看起来也很奇怪,原来你是他的老朋友啊~你是怎么认出来的?”“怎么认出来?”同尘君头微侧,“此处问心阵是熟悉的手法,而你的铠甲与长剑,皆有‘和光君’之私印,可见此二物,皆为和光君所造。”“这样吗!?这是私印!?我都不认识这三个字呢,我还以为是一个品牌的logo,比如飞跃的logo就是一红一篮两个大箭头。”黄大仙显然不以为意。“他已经死了好多年啦,我都快记不起他的样子了,但是还记得他做的东西超好吃的,唉~你这样突然说起来,我怪心酸的,好久没吃过好吃的东西了,这些年,人类的餐饮业真是越来越敷衍,哼!”“我也活了挺久的了,有时候回想一下自己的人生,发现还是喜欢当那只刚开灵智的黄鼠狼,跟着那个人就有rou吃,每天卖个萌就好了,哪里像现在,我还得想办法保护其他比我弱小的妖怪和灵物。”他一边说,一边从自己尾巴上薅了一点毛,洒在了罗盘上,这才隔着毛,用手去拿罗盘:“这个,你说里面有活着的灵魂,要怎么放出来啊?”“它是邪物,且与我素有仇怨,如果是我来动手,恐怕它会鱼死网破。”这才是同尘君不轻易上手动这个雌盘的原因。起先,他知道雌盘被高文光给吞噬了,但是又隐隐感觉不对劲,雌盘这个能完全cao纵当年活祭给它的童女的邪物,不至于被吞噬了连点水花都没有。后来同尘君伸手探入了高文光的灵魂,欲要拉出那些女性的生魂,却反而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想要吃掉他的鸡爪子,他迅速地抽手,那时候,他就察觉到……雌盘恐怕还没有消失。与其说是雌盘被高文光给吞噬了,不如说是雌盘选择了寄生在高文光的身上,实现暂时的共赢,伺机而动,随时可以反噬高文光。这邪物,脑子还挺灵光。“啊!?那要怎么办啊!?”黄大仙纠结地看着雌盘,“里面到底有多少人!?”“三位数吧,不必心急,让那一位,撒点信仰之力,邪物便会不攻自散。”这便是缘分吧,亦或者说,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信仰之力再不纯粹,也算是神力的一种,是邪物的克星。黄大仙顺着同尘君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祠堂的大门口,坐着一个白茫茫的人影。------------黄大仙先是用妖术愈合了高文光心脏的伤口,又让温氏的人报警说这里有人被雷劈死了,警方会处理好此事。邪神很大方地按同尘君说的所做,撒了点信仰之力,嚣张肆意了千百年的雌盘,终于被迫分崩离析,而后,一声炸响,无数生魂飞而出。祠堂里本来就有很多妖物和灵物,黄大仙露脸后,他们便也从后院纷纷到了前院来,一同见证了做鸟兽散的人类魂魄。“天啊,太多了吧。”一只眼睛红彤彤的兔子喊道。同尘君站在原地,一道又一道的洁白丝线缠上了这些四处飘散的灵魂的手腕。黄大仙问他:“你抓她们做什么?”“这是魂引,引领她们回归本体的道法。”好了,月之精华也耗光了。“那这些呢?她们怎么不走?”送走了一大批灵魂之后,竟然还有好一些滞留在原地的,黄大仙就指着这些问同尘君。同尘君缓缓摇了摇头:“这些……回不去了,你找些有道行的,送去往生吧。”黄大仙抱着自己的尾巴,皱紧了眉头:“我好多年没联系那些和尚道士了,试试看吧。”邪神坐在桌案上,撑着下巴在发呆,然后忽然看向了同尘君,如烟如雾地开口:“你是不是也要离开了?”也……?同尘君但笑不语。------------出了温家村后,同尘君接到了祁书意的电话。“哥,哥你快回来呀,我妈清醒过来了!哦对,还有好多之前和高文光有联系的女性,纷纷在社交网络上谴责他脚踏多条船,好像都是今天突然清醒了!就那徐文心变成植物人了没动静。”同尘君并没有告诉她,徐文心就在她身边,在那颗羊毛毡金毛犼脖子上的袖口里。徐文心会看着她幸福美满的生活,会日日夜夜被嫉妒的烈火燃烧,越是得不到的,越想要得到,嫉妒心那么强,日日夜夜近在咫尺地看着别人得到了自己拼尽全力也得不到的生活,想必很痛苦吧?煎熬又痛苦,永永远远,这就是同尘君对她这种人的惩罚,也是……最佳惩罚。“唉你都不知道,我小叔叔特别不着调,最近老爱戳小猪猪的屁/股,小猪猪都生他的气了。”祁书意长叹一声,“哥,你在哪里啊?小叔叔说派人去接你?”“不用了,”同尘君行于高山流水之间,“书意,我想到处走走。”毕竟,这具身体,也撑不过一个月了。“到处走走?你去旅游了吗哥哥?”祁书意似乎在嘟囔,“你怎么不带上我呀,我也想去玩,我快到期末啦,放假我和你一起去啊,你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