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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可以躲过神明的追查?那几句“被神明眷顾过的人一定?可以带来幸运”、“这是神明赐给我们的福泽”也有了解释,他?们是狂信徒不错,可狂热的、被洗脑的点根本不是什么“为神明献身”,而是为了自己!以至于正常人用理智想想都不敢做的事,他?们却胆大包天地敢。“五十亿!”台下率先响起一个兴奋的叫价女声,但这个报价却引起了一阵嘲笑,竞价按钮开始一声迭一声地响起来。郁折虹有种荒谬的感觉。这底下的人非富即贵,恐怕随便一个拎出来,在他原来的世界里都可以轻而易举地买下他?的任何一部作品。他?也参与过自己作品的竞拍会,但从未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变成拍卖台上的“物品”。价格滚雪球一样攀升,高到了一个郁折虹无法?衡量的数字,他?有种抽离感,只觉得反胃。而那个金面具却似乎还是不满意,张开?手道?:“诸位,他?可是神明独一无二的宠物,这数字不觉得太寒酸了吗?”他?转身,隔着金属栏杆看向郁折虹,郁折虹忽而认出来,这个金面具是他昏过去之前看到的人之一。他?往一个人身上丢阵法的时候,金面具就站在那人旁边。“郁先生,你知道最开?始那位报价的女士吗?”金面具压低了声音,充满恶意地、用只有台上能听到的声音说,“她最喜欢年轻漂亮的少年少女,但是我们从前卖出去的人没一个可以活过一年的。你知道他?们都遭遇了什么吧?”“还有那边那位男士、那位黑衣的先生、那位……”他?一一点给郁折虹看,“我真想知道,你最后会被谁带回去呢?‘神明眷顾的人’,在被折磨的时候会不会带来更多的好运呢?”两位少女开失控地用神语诅咒、谩骂,郁折虹垂眸盯着他?,冷笑:“你是在为你那位同?伴鸣不平吗?在他重伤的时候还要来主持拍卖会,你可真是个重情重义的好朋友啊。”他?使用的那个阵法,作用是引爆别人的灵力场,产生巨大的灵波。只是,轻则使人重伤,重则害人性命。那个被他引爆的人现在肯定已经躺在病房里了。郁折虹知道,戒灵嘴上不关心,但并不希望他?真的使用这种阵法。因为郁折虹还从来没有动手重伤甚而杀死过自己的同?类。跨出这一步,对一个正常人来说是很危险的。但——他?别无选择。只有这个阵法能引起铂老?师的注意,为自己争取逃生可能。郁折虹也知道界限在哪里,他?永远不会变成和这些败类一样冷血的人。哪怕戴着面具,郁折虹也能看到金面具底下的那张脸面色一白。他?恨笑道?:“真不知道为什么神明那么看重你……你就等着吧,我一定?要让你死在他们手里!”“是吗?其实你有一点说错了,”郁折虹一字一句道,“我并不是他的宠物,你连我真正特别在哪里都不知道,还想拍出高价?”金面具被郁折虹怜悯的表情激怒了,他?不敢对郁折虹发作,却一把打开?了笼子的门,狠狠拖来了银沙,在她的尖叫声里将她的喉咙一刀隔断!纯白的台面染上了血腥,更激发了台下的狂性。郁折虹闭了闭眼,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溅在了自己脸上。他?握紧手,趁金面具转身猛地抓住椅子坠了下去,利用冲力把高高的椅子带倒、砸向金面具!吵闹声、大笑声、呼吸声、心跳声,这些好像一下子变得离他很远。在他往下坠落的这万分之一秒间,他?听到了风和撞击的声音。叮叮——那是机械演奏出的乐曲,从半空中飘落下来。在场没有一个人听不出来这是什么声音。只是,它在任何人耳中,恐怕都是恐怖而不详的,哪怕是这群自诩神明信徒的人,在听到后也错愕地一静。但在郁折虹听来,却是刹那间眼眶一热。金属的笼子、高椅,忽然像是融化的冰层一样迸裂成了银白液体,而后又在空中交织成曼妙的银枝,托住了郁折虹,轻轻把他?放到了台上。郁折虹从前听到的都是华美轻盈的音符,可这一次机械乐声却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狂乱零碎,仿佛狂风骤雨、滔天海啸,带着吞没一切的恐怖。嗡嗡、嗡嗡,台下宾客都站了起来,流露出迟疑,满场响起细微的议论声,似乎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们信奉的神明骤然降临。有人欣喜,有人恐怖,只是这些情绪都还来不及完全转换,就被猝然切断!“啊!!”远处传来一声恐惧的尖叫,只见大厅黑暗处的门砰地爆炸开来,几只巨大的机械触手撕扯开了墙壁,从天而降,抓起了最近的一名信众!——支配者!人类的血rou在机械之躯面前是如此的脆弱和柔软,轻易就被穿透,那名信众的面具掉了下来,是一张布满慌愕的平庸的脸,鲜血从他胸口的大洞低落、染红了白衣——直到这一刻众人才像是翻然转醒,恐惧瞬间像潮水般扩散开来,尖叫此起彼伏!支配者把尸体一甩,快速地在会场中开?始扫荡,会场中,另十几处墙壁也纷纷碎裂,银白色的巨大章鱼在场内横行无阻,到处都是杀戮和惨叫。银白的枭鸟从洞口处飞了进来,在巨大会场中优雅盘旋,如同?死神派出的幽魂。郁折虹费力?地撑起上半身,这是他从未亲眼见过的支配者暴/乱的姿态,在他面前,这些机械章鱼永远笨拙而温顺,干的都是洒扫卖萌的活,以至于他?都要忘了,它们本来就是作为杀戮机器而存在的。铂老?师呢?他?……来了没有?金面具被剧变骇得倒退几步,一双疯狂的眸子胡乱看了看,盯紧了郁折虹。但不等他?抬脚,他?就突然捂住脖子跪倒了下来,皮肤上不知何时长出了细小的金属刺!金属在他体内蔓延,穿刺,形成酷刑!机械白鸮们一只只无声地停了下来,平展羽翼,在郁折虹头顶上方架起一座银白色虹桥,遮挡住他?的视线。郁折虹指尖微颤。是了,他?的神明,总是不愿意让他看到太过血腥的场景的。“铂老?师?”他?轻声道?。白鸮们搭建出了一个半圆。只有细细的光从它们羽翼的交叉处透出来,郁折虹很快连尖叫声都听不到了,只有深海般的乐声在空阔的大厅里回?荡。他?的心跳开始变快,越来越快,他?又喊了一句,“你在哪?我想见你——我现在就想见你。”郁折虹指尖都有点抖,他?现在什么其他的都不担心了,唯一担心的是——现在铂吟的精神状态恐怕非常之差!几只与郁折虹相熟的栖在了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