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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盘的小崽子,顾相弯起眼,忍不住这么想。被含着唇瓣轻吻一下,然后有舌尖扫进唇缝里,细细舔吻。对这样动作已经毫不陌生的顾相,顺从合上眼,躺平任亲,纵容的结果就是,在碳火熏染的寝殿里,被人抱在怀里,一点一点亲了个遍。即使原本有些苍白,青年逐渐被红意熏染的面容也是极为好看的,难耐的时候,会忍不住咬一口唇畔修长的脖颈。被咬住的人并不反抗,只是会停下来,微低着头,极认真的看,等到青年咬够了,才俯下身,拿鼻尖蹭蹭人的脸,小心翼翼的亲一亲。那力道大概不会比亲吻一片雪花重上多少,带着让人心软的珍重。喜欢从来都不是一个人事,顾和想。这就是他即使要很努力,也不想随便离开的原因。☆、第22章名相(二二)想要钻一点世界线空子,在当前世界多留一些时间这种事……顾和自己其实也没什么经验。om,但既然答应了人家的心意,总是要负起责任的,勉勉强强,日子还是溜溜达达的过去。其实稍微有点辛苦,毕竟是将死的身躯,即使非常不科学的存在着,但总有些这样那样的后遗症。但顾和也从没想要放弃过。毕竟谁都不是置身事外的。就好像今年冬季的时候,有一天阳光很好,闲来无事,他心血来潮,想了想,合上手中的书,带着小团子出去遛弯。小圆团长大了,如今成了小扁团,因为抽条,瘦了许多。而因为边境愈发稳定,诸国和睦,贺将军也不再着拘着他留在淮秋城里,而是接过来,和自己一起住。小扁团年岁稍长,但性格还是和当初一样可爱,一开始的时候,面对顾和,一口一个“漂亮哥哥今天想我了吗?”。被漂亮哥哥的对象默不作声宣示了几次主权,到现在,已经和叔叔一样,在人生刚刚起步的年纪,就过早领略到了社会的沧桑。只不过沧桑团依旧不屈不挠,即使嘴上不能说了,但实际行动上也要表达对漂亮哥哥的诸多喜爱,最喜欢趁着君王不在的时候,抢着把人照顾好。但即使这样,在路过庭院时,两个人也还是不小心被扑簌簌的落雪砸了一脖子,当时没太在意,直到回去时,才发现身旁人已经意识懵懵的了。沧桑团吓得眼泪都要掉下来,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严重。而抿着嘴唇,气息愈发深冷,宛如冰雪凝结的陛下,接到人后,反常的默不作声,只是回去,把人圈进怀里,小心翼翼抱了半宿。这还是顾相中途醒来时自己发现的。随着世界线的更正,身体自己总会出点这样那样的小毛病,一点点微小的因素都可能引发震动,这是早已经发生过很多次的事。但因为在某些动作干扰下,即使给他压力,世界线自己也迟迟不能判定完成,因此不能排斥他出去,所以每次也都是有惊无险的过去。这不是好的感受,但已经是非常理想的情况,因此,顾大大自己已经感到比较满意了。而陛下看起来也是异常平静淡定,镇定自若,稳固又安定的模样。就好像虽然明明心中知道情况不好,但因为已经做过最坏的打算了,所以反而能够安静下来。也因为每一天都是非常珍惜的过,即使真的到最后一天了,也能够说自己是没有遗憾的。也是能够让人放心的。他本就是寡言内敛的人,也一直这么表现着,不让人担心的模样,因此,如果不是这次的意外,顾和从来没有这样深刻感受过。对于自己有可能会离开这件事,他原来是这样害怕的。意识昏沉时,能够感受到圈着自己的有力臂膀。极为不稳的力道,好像很努力的克制着,才能不做出什么严重的事。但因为小崽子平时睡觉时也喜欢抱着自己圈地盘,因此,一开始的时候,顾相并没有觉察到什么不对。直到意识清明一点了,感觉到下巴凉凉的,努力的睁开眼睛,才发现黑暗中,正有人专注的,目不转睛的守着自己。他不知道已经看多久了,看的小心又珍惜,直到克制不住了,才慢慢俯下身,用不知道在黑夜里隐藏多久,几乎凝了冰的脸颊,轻轻蹭一蹭自己的。非常轻的力道,怕到极致了,但因为知道怀里的人这么努力坚持着,是为了自己的缘故,所以平时的时候,反而不敢露出破绽。也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能够稍稍显露脆弱。难以描述,意识昏沉间,在这一刻,看到楚珩不可思议的小心姿态时,顾和心中细细密密浮现出来的诸多酸软感受。心疼的一塌糊涂,又心软的一塌糊涂,好像只有把人回抱住,暖暖他,亲亲他,尽可能的陪伴他,才能稍微传递一点自己想要表达的温度。而剩下的大半个冬季,陛下不在的时候,不必小心翼翼叮嘱,顾相也再没有心血来潮过。“这是什么?”冬天将过,春天将来,万物即将复苏的时候,成功又苟了一整个冬天的顾相,站在窗边,好奇的看窗户外面垂着头,沉默不语的大崽崽。而原本只是想悄悄把东西放下,然后就默默转身离开的陛下,猝不及防听到身后询问,身躯微微僵硬。但因为询问的人是绝对不会被拒绝的存在,因此,即使心中感到微微不自然,楚珩还是乖乖转过身,面容冷淡,鼻梁横亘一道灰扑扑。那道浅浅的灰扑扑,好像是泥土……?不确定的这么想,顾相迟疑的招招手,示意人走近点。破案了,就是泥土。哭笑不得的伸出指尖,给人把灰扑扑的泥土抹掉,顾和好笑:“做什么去了……怎么?”话没说完,声音微顿,看到窗台上一抹亮眼颜色。在万物褪去颜色,只剩下纯白的冬季,庭院里已经很久都不曾出现过颜色了,只余光秃秃枝丫。陛下不知道从哪里刨来一抔泥土,泥土上颤巍巍的,是两颗嫩生生,脆弱的新芽。顾和眨眨眼,目不转睛看它们,顿一下,伸出指尖,轻轻的探过去,但没敢真的碰一碰。而是手腕一转,去熟练顺一顺陛下的头发,含着笑意问他:“……去哪里了,送给我的?”得到一声低低的,带着什么微不可查期望的:“嗯,送给阿和。”今日在北芪山布兵时,行至山脚,忽的看到光秃秃的路边,荒芜一片的枯叶之中,出现一抹新绿。贺钧说,冰天雪地,鸟不生蛋的时候,绿光乍现,竟然还有这种好事情,是天要兴我大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