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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回溯。白蝉:“所以才要找个木板类的,打晕就行了。”说得风轻云淡,估计往常没少干。祈天河回想起之前黄昏时镇长撑着黑伞出现,眼睛有一处淤青,瞬间明白了伤口的来源。脚步声停了下来,并未像他们担心得那般推门进来,很久走廊都再没有动静,祈天河也不敢冒然出去,生怕一打开门,镇长或者镇长妻子面无表情站在那里。白蝉鼻尖动了动:“香味。”祈天河在两人身上闻了闻,没味道。白蝉好笑:“烧香的味道。”祈天河耸耸肩,反正他是没闻到。白蝉顺便和他普及了一下香的种类:“这是很极品的香,专门用来祭拜的。”祈天河头回知道香也能分这么细。“大部分情况下是混用,”白蝉偏过脑袋,似乎能透过门板窥知外面:“看来镇长夫妇深谙此道。”香味太淡了,又有门隔着,差不多五分钟后祈天河才隐约嗅到一点味道,然而不等他细品,香味很快再次消散。走廊重新有了行走的声音,白蝉耳朵贴着门板,确定人走远了,才打开门往外走。香灰早就被打扫干净,只余一点很碎的灰烬还卡在墙缝里。白蝉弯下腰用指腹蹭了一下,转头笑道:“你先前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祈天河点头,指了下空白一片的墙壁:“里面也许有一间房。”他刚刚走过的时候便感觉不太对劲,这还得归功于第一个副本,当时陆南的主人格为了把自己居住的痕迹彻底抹除,藏起了那扇门。之后祈天河再下副本时,会下意识关注建筑布局的和谐性。“走廊过长了,除非靠近楼梯口的房间面积格外大。”不过那种可能几乎没有,要不会显得更不协调。白蝉站起身,拍拍手上的灰,凝视面前的墙壁:“你说正常人谁会对着空墙烧香?”没听到回应,余光瞄见祈天河早就扛起小铲子,仿佛下一秒就会暴力砸下去。“冷静。”他说。祈天河:“放心。”他只是想试试有没有封印结界类的东西,用很小的力道轻轻在墙面敲了敲,只打下一片墙皮。祈天河收回铲子,下一刻墙壁突然开始自己抖动,天花板上掉下的灰呛得人差点打了个喷嚏。幸亏动静不算太大,没有引来刚刚下去的人。他一脸无辜地耸耸肩,表示这真不是自己的锅。墙从里面被拉开,原来在他们前面是一扇小门,只不过通过巧妙的装修伪装了起来。绷带男现身,和两人面对面站着,里面的墙壁上安装了一个耳朵形状的道具,大概是个扩音器,走廊上的任何声音都能通过耳朵传递。“谢谢开门。”祈天河从侧面挤进去,不忘叫上白蝉一起。从布置来看,这就是个普通的小房间,原先蒙在家具上面的白布被掀开扔在一边,可见在他们来之前,绷带男已经翻找过一遍。祈天河视线上下一扫……发现对方手里拿着的滑稽爱心小包被撑得四四方方,瞧着是装了本子一类的东西。“日记本。”绷带男一句话坐实了他的猜测。祈天河:“密码锁的?”绷带男直接拿出来,侧面确实是密码锁,塑料外壳,摔碎破开也可以。祈天河坚信自己得到的密码是有用的,等价交换天平的一端是玩家在赌命,鬼不可能随便给出无用的信息。果然,绷带男指着外面贴得白胶布,上面写着:未经主人允许偷看,是侵犯隐私权。字歪歪扭扭,有一个还是错别字。祈天河试探问:“我有密码,一起看?”绷带男把日记本扔过去。祈天河没想到他会这么好说话,拨动数字的同时纳闷:“柳天明都已经得到线索,竟然没翻出来日记。”“也许翻出来了。”白蝉淡淡道:“那天他回来时手上拿着什么东西,但遇上了回溯。”“……”祈天河这才知道好像坑了队友。日记本打开的时候,白蝉和绷带男各自后退一小步,没有任何凑过来看得意思。祈天河突然想起先前副本找到老伯爵的日记,柳天明也是同样的选择,据他所说玩家翻看鬼的日记可能招来鬼的诅咒……这种事一个人承受就够了。白蝉:“小孩给了你密码,问题不大。”说完他退得更远了。“……”祈天河嘴角微微抽动,开始看日记内容。“学校停课了,好热。”“桌上的饭菜越来越少,连主食都没了,我好饿。”日记是跳着写得,有近十几页都在用笔写着‘饿’,写日记的人已经到了焦灼的地步,中间的纸张因为用力过重被笔尖戳破。“天上飞来了一只洁白的鸟,好漂亮,爸爸说那是信鸟,是来拯救我们的山神。”“信鸟带来了果子,我很喜欢。”信鸟的出现成为小孩心中的曙光,他的日记开始围绕信鸟展开,字迹看不出之前的潦草急躁。“信鸟带来的果实比之前少了,我想是因为那里的果实也快没了,毕竟它每天往返好几趟。”再往后又跳过了几天。“爸爸说很快有rou吃,我好高兴!”这种激动在第二天发生转折,一页写了十几个感叹号:“他们居然抓了信鸟,还要宰了吃!我去和爸爸讲道理,他骂了我,mama也骂了我。可这是不对的,我准备去告诉学校的老师和小伙伴,让他们跟我一起放了信鸟。”小孩每天最多写几行字作为日记,有时候才一句话,然而当天晚上,他又写了一篇:“没有人理我,我决定自己去放了信鸟。”日记到这里彻底结束,后面的纸张崭新如故。祈天河大致总结了一下,然后讲给白蝉和绷带男,合上本子说:“那天晚上一定发生了什么。”比这更悲惨的故事白蝉听多了,看不出有太多情绪波动,不过他显然为镇长夫妇的做法感到不耻,冷笑道:“无论发生什么,结果必然导致了小孩的惨死。”祈天河:“小镇居民的痛苦源自信鸟的报复,但从日记本看,小孩对信鸟是有恩的,那会是谁在折磨他的灵魂?”蓦地,脑海中浮现出刚刚在楼下白蝉冰冷的笑容,产生一个荒谬的猜测:“该不会是镇长夫妇?”白蝉:“镇长在小镇拥有很多事情的决定权,捕捉信鸟是他开得头,但这里的温度却比其他地方低,原因可能出在这个孩子身上。”祈天河唇瓣一动,白蝉伸手象征性地捂了下他的嘴:“和空调无关。”不是谁都会把鬼的老巢当做避暑山庄。祈天河正在考虑如何完成信鸟的要求,让无辜之人的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