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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又缩起来了几分,还发出了一声闷哼,似乎是遇见了什么令人惊恐的事情。花寻瞧着他这幅样子,油盐不进,大抵也只能等他自己清醒,旁人做什么都是无用功。而且虽然知道他现在是在梦中,甚至不能感知到身边的人是谁。但是这番动作,还是难免有些伤人。花寻最终选择替他掖了掖被子,然后转过身去,趁着清净稍睡一会儿。到底是有心事,花寻睡的也不深,身边有一点动静都能立马惊醒。不过醒来之后花寻没有直接睁开眼睛,而是保持着原样躺着,听着身边窸窸窣窣的声音,和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应该是沈惊蛰在清理伤口重新上药和穿衣服。过了大约有一刻钟,花寻才眯起眼睛,发现沈惊蛰已经穿戴整齐站到了床下。不过头发还是有些凌乱,只是草草束了个马尾,鬓发还垂在两侧,想必是手臂上的伤不方便洗漱。果然先前能整理的那么整齐,是有人代劳。沈惊蛰似乎并没有发现花寻已经清醒了,依旧是保持着小心翼翼的动作,收拾好之后拿上了自己的佩剑便准备离开。花寻全程保持沉默,横竖室内光线昏暗,自己现在眯着眼睛躺着不动,不细看当真是以为还在睡梦中。果然说不让跟着就是不让跟着。还真是沈惊蛰一往的性子。花寻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只是刚刚闭上没多久,又听见脚步声似乎折了回来。正当花寻以为事情有转圜的余地之时,额前忽然落下了一片温热,可惜一点即逝,连温存都没有。“走了,再会。”声音压得很低,还带着点儿沙哑。如若真是睡着了,想必是听不见这些话语。只可惜花寻清醒的很。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也只有身侧床铺上的温度,能证明不久之前有人躺过。真的就这么走了。花寻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大半晌,哪怕已经困得不行,但却是怎么都睡不着,心里没的由来的烦躁。又辗转反侧了大半晌,花寻决定还是跟上去。横竖现在是在天界,沈惊蛰为了隐瞒身份,肯定半点儿法术都不能用,赶路全靠两条腿。而且现在也不过刚走,肯定是能追的上的。想到这儿花寻赶忙收拾好,出了客栈之后先去一旁的药铺买了些疗伤常用的灵药和纱布,再去酒馆灌了壶烈酒,整理好行囊,这才准备上路。这个地方最近的城门就是南城门,花寻觉得一般人都会从这儿出去而不是刻意绕远路。出城之后视野一下子就宽阔了起来,不过视野虽然是宽阔,但却不见半个人影。花寻第一反应要不要把龙腾镇拿出来,瞧一瞧沈惊蛰的具体方位。但想了想又觉得这个方法实在是愚蠢。上次差点儿被抢弄出来的伤还没彻底愈合,这一次再出个三长两短,可就不是那么好运的了。不过花寻转念一想,其实这样也好。沈惊蛰拿不到圣器,就无法大开杀戒。只要他别不小心暴毙,剧情就有转圜的余地。花寻还是相信沈惊蛰的能力,能够保护好自己。现在该何去何从花寻也没想好。回远寒观?剧情接近尾声,原著最后花寻是在远寒观被寻仇上门,千招之下,被乱刀杀死的。那不回去?但远寒观却是唯一的庇护所,结界至少可以抵御很大一部分外界的攻击,至少能安心让花寻使用龙腾镇不受到无端的攻击。死在外面不如死在自家,花寻心想。横竖此地离远寒观算不上远,若是集中赶路不到一日便可抵达。如若真是有什么意外,收拾好再重新上路也来得及。想到这儿花寻便没再执着于靠着一己之力找到沈惊蛰,而是掉头朝着远寒观的地方快马加鞭。远寒观的位置大概只是拎着天界,所以正常的昼夜交替还是有的。花寻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大半。山间的小径已经青苔丛生,估计是现在正值雨季的缘故。赶到门口的时候,花寻意外发现门上还挂着灯。花寻想了想,此地不应当有人的。两个徒弟,大的出门一直未归,小的那个上次出门的时候已经把他托到了山下的农户那儿,给足了银两,之前从龙腾镇上来看也是被好生对待着的。花寻没想那么多,打开门之后直接走了进去。院内还是以往的陈设,就是大多地方都落了灰。的的确确是好久没人踏足了。回到房间之后,花寻迫不及待的将圣器拿了出来。虽然是在自家,但积攒下来的警惕性还是让花寻下意识的环顾了四周,确定没有别人之后才将这块个缺顶铜塔贴上了心口。看着眼前缓缓成像,花寻迫不及待的找出了沈惊蛰的身影。花寻记得告别的时候,沈惊蛰的头发和衣冠都有些凌乱。因为一只手是伤的,不方便整理。可现在却是整整齐齐的。一瞬间,突入袭来的愤怒席卷了上来,连着指尖儿都是颤抖的。花寻一时间唯一能做的只有睁大眼睛,死死的盯着画面,说不出话。只是平息之后,花寻又发现,自己好像没资格生气。本来两个人之间也没什么能够约束对方行为的关系。连一.夜.露.水的情人都算不上。平静下来之后花寻便开始观察沈惊蛰现在所在的位置。周围是一片苍茫,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标志性的东西,而且似乎只有他一个人。要是真的只有一个人,说不定是出了天界能用法力自我疗伤,所以才能把衣冠的头发束整的呢?一瞬间花寻忽然又释然了不少。再观察下去,发现果真只有沈惊蛰一个人,只是并未用轻功,只是一步步的向前走。花寻见着他暂时没出什么幺蛾子,便松了口气。又开始掂量手中的这块儿“废铜烂铁”。据说可以cao纵生死,只不过花寻不知道其中具体,毕竟能让这个圣器成像也是偶然之间发现的。“喂,说来话长……”花寻下意识的想呼唤脑内的声音。只是话没说完,花寻忽然意识到对方已经不在了。又只能闭了嘴。果然是依赖成习惯了。不管是说来话长大哥也好,还是沈惊蛰也好。其实单独拆出来看,也没什么特殊的关系,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但就是因为这么久的相伴,自己又总是被扶助的那一方,习惯了而已。花寻又不甘心的将沈惊蛰那边的画面调了出来,发现沈惊蛰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