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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不稳了,他才意犹未尽地放了开来。“大半夜发什么神经?”月清尘蹙了蹙眉,声音中带了些□□过后的沙哑。“弟子又想到师尊第一次告诉弟子名字的场景了。”君长夜将头埋在他颈间,轻轻蹭了蹭,“还想起了当年中秋夜宴上的一些事,一时有些情不自禁。”月清尘心道怎么又提起来了,一提起这个那孩子就不好哄了,还是快点回去洗洗睡吧。可君长夜似乎不打算就这么算了,他继续抚今追昔道:“当年我虽然和云师叔相看两相厌,但对于他说的一句话还是至今都深表赞同的。师尊可还记得是什么话”月清尘眉头跳了跳。“他说赏月还是绝尘峰上的最好,”君长夜一边自顾自接了下去,一边隔着衣料亲了亲对方修长的脖颈,“弟子后来在魔族万古如斯那块荒芜之地待了几十年,每每想念师尊的时候,都想着能与师尊千里共婵娟也是好的,但魔族的天穹整日黑沉沉的,连个月亮的影子都见不着。一想到别人能日日与师尊共赏明月而我却不行,心中就自然而然生出许多莫名其妙的念头来,止也止不住。”“所以?”月清尘破罐子破摔。“所以弟子还是想问一句,”君长夜抬起头来直视着他的眼,沉沉眸中似有水波涌动,“如果当年弟子没有做出那样逼迫的事,师尊会选谁?”我为什么非要从中选一个,选个如花似玉的黄花姑娘不好吗不过想归这么想,月清尘面上还是郑重地抬手摸了摸对方发顶,叹了一口气道:“肯定是你啊。”“真的?”君长夜眼睛亮了亮,扣着腰的手又紧了紧,道:“那我们回屋去吧。”不详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月清尘立刻一甩手从他怀里挣脱开来,冷声道:“今天不行了,改日吧。”接着朝另一边的屋子走去。“弟子会轻一点的,”君长夜立马追去,边走边小声哀求道:“就一次,一次还不行吗”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第34章罗刹女十八峰拜师环节过后,按照既定的程序,该是各峰新一届弟子中的佼佼者上台进行发言的时候了。这种事月清尘自然没什么可cao心的,反正洛青鸾身为大家闺秀经历的场面出过的风头不胜枚举,又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跟她那些其他世家的姐妹兄弟们一较高下,就随她自己折腾去吧。不过显然并不是人人都像他这般豁达又心大,对徒弟不冷不热不闻不问的。“小屏,都准备好了吗?”轻纱拢面的碧裙女子温柔地摸了摸身边孩童整齐束着的两个小包子发髻,柔声问道。“嗯!师尊!我……我不紧张!”慕念屏紧紧攥着手中密密麻麻写满字的绢纸,边低声背诵边脆生生答道,“洛家的青鸾jiejie和我约好了待会一起过去,阿娘嘱咐过我要好好努力,不能比她差的!”“小屏最棒了!”宁远湄温柔笑笑,“待会不要紧张啊,放轻松就好。”语毕,她无意间撩了一下低垂的青丝,眼风在扫过集会现场的一个区域时顿了一下,然后疑虑重重地收回。“那小屏且在这等jiejie,为师还有些事要与佛寺的大师商议,就先过去了。”宁远湄安抚性地又摸了摸慕念屏的包子头,然后步伐轻盈地向着另一边佛修云集处走去。她在一正于桌边静坐饮茶的灰袍僧人面前停住,双手合十,俯身微微笑道:“悯生大师,一别经年,近来可好?”大师双手合十还以一礼,容色祥和宁静,亦从容道:“老衲无碍,有劳宁施主记挂了。”身旁寺中弟子连忙起身,为宁远湄让出一方空席。“多谢小师父。”宁远湄柔声道谢后,顺势在悯生身旁空闲的位子上坐了下来,一手探了探他的脉象,这才放下心来:“大师的寒疾确已好了许多。”“多亏了宁施主的药方,老衲这病才能有如今的光景,”悯生叹息道,“只是我那师弟,唉。”“无妄大师没有来?”宁远湄秀眉微蹙,面露担忧,“莫非……”“我让他留在寺中安心休养,”悯生放下手中茶盏,摆了摆手,“只是这样下去,也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若是能寻得生了树灵的万年赤梨木,事情或许还有一定转机,只是,”宁远湄话锋一转,“改日得空,远湄定去寺中拜访,届时再为无妄大师诊治一番。”“有劳宁施主了,”悯生轻轻颔首,面露慈悲关怀之色,“宁施主菩萨心肠,多年所念之事定能心想事成。至于施主两年前交于老衲的那副人皮画,确实有些蹊跷,老衲已将其镇于万福殿中,等下次施主来寺中时可以一并探查一番。”“好,那先谢过大师了。”清晨的曦光撒在佛寺门前的石碑上,使得原本朴实无华的卧禅寺三个大字也在晨曦照耀中绽放出些华美的光来。大清早的没什么人来礼佛,又因为一夜的空寂使得寺中空气格外清润新鲜些,就连走在沾了朝露的木林中都能嗅到那股子独属于晨间的湿漉漉蓬勃朝气。被安排在清早扫寺门前台阶的小和尚忘忧神色恹恹地打个哈欠,扶着寺门垂头丧气地接过前一班师兄手中的侧门钥匙,边上下眼皮打着架边听完师兄那些老生常谈的“注意来客登记,注意打扫干净,不扫干净不许吃饭”之类的叮嘱,然后在前班小和尚同情的眼神中哗啦一下拿起置于门边的大扫帚,拉开闭了一夜的朱红侧门,伸着懒腰走了出去。“扫把啊扫把,为什么你自己不会动呢?”他耸拉者眼皮走下台阶,边低着头扫地边嘟嘟囔囔自言自语,“凭什么其他师兄师姐就能跟着师叔师伯去昆梧山玩了,我就要留在这乏味至极的地方干这些乏味至极的活儿!唉,师父为什么留在这呢?要是师父的病好起来了,我就也可以跟着师父出去玩了!”忘忧只顾着闷头扫石阶,却没留意到几百层石阶之下,有一个小小黑影正在悄无声息地缓缓上移,直到来人走到跟前就要撞上了,他才嗬呀一声惊叫,赶忙抬头,惊惧不已地打量起那人来。像是个半大少年的身形,全身紧紧裹在灰扑扑的麻布衣衫里,脸上缠了几圈破布,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水汪汪大眼睛,眨起来忽闪忽闪的,极有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