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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的念头,看她根骨天资聪颖,索性将她收为弟子,养在浣花宫里,而纱缦华也感念顾惜沉的恩情,修炼极其努力,只是有一点令顾惜沉有些担忧。或许是因为见过万蛇窟内的恐怖景象,纱缦华自小便对蛇十分畏惧。不过这都不算大毛病,顾惜沉向来对纱缦华极其偏宠,以至于给她浣花宫最好的资源和功法,在当了宫主后,更是每每出行都令其随侍左右,从不吝惜机缘和造化。“缦华能有今日,全是依仗师尊。”纱缦华将手中的木匣和玉盒递还给顾惜沉,柔声道:“师父,这朱颜花和凝乳果缦华如今用不到,您便先收起来吧,免得在缦华身上浪费了。”“这……”顾惜沉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接了过来,“也好,为师派人去西洲慕氏去求些七白莲来,待你用完了朱颜丹,便再寻丹师替你炼些。”语罢,她打开那月清尘给的木匣,低头珍惜地看了看其中的朱颜花,眼眸中含着极深的爱恋意味。顾惜沉看得仔细,便忽略了身后有一条细如丝般的黑色小蛇,自她黑色裙摆处极轻地滑行下来,慢慢落到地上,又爬到一旁的草丛里,它昂起头,回过身看了对面的纱缦华一眼,在少女顷刻间微微竖起的眼瞳中读到了它想看的信息:去凝碧宫。黑蛇吐吐蛇信子,转身朝着凝碧宫方向轻巧爬去。不远处,一纤巧身影跟着散去的围观人群一并向外走,她大半张脸隐藏在巨大的兜帽中,叫人不知是个什么模样,五官中唯一在外面的朱唇唇角却微微上挑,露出点似笑非笑的邪气来。约一炷香后,凝碧宫白玉坟茔前,那已被染成花猫的黑猫狸奴饕足地舔了舔嘴角,接着用力把细长黑蛇的最后一截尾巴咽了下去。“吃得可爽?”景离立于花猫一侧,脸上阴沉得能下起雨来,“你吃了它,我怎么跟那圣女交代?”“嗝,”黑猫不紧不慢地甩了甩尾巴,“急什么,狸奴会原封不动地吐出来的,但在这之前,我想先看看这影蛇记录的,那小弟子在黄泉幻境中到底经历了什么。”第73章临别夜仅仅一晃眼的功夫,好像方才还是白蒙蒙的天幕,而此时,自仙客来三楼房间向外看去,窗外却早已是月凉如水,星河漫天。自跟那浣花宫师徒打过照面回来,月清尘便叫了君长夜跟他到房里闭门思过,说闭门便真是闭门,二人方一踏进房门,月清尘便直接在门口吩咐,说让洛青鸾和萧紫垣各回各屋去好好思考接下来的比试,没事不要出来瞎晃,言下之意便是他老人家要跟他们小师弟好好聊聊天,识相的不要来自讨没趣。说是聊天,其实却是思过。可是思什么过呢。君长夜面着壁墙,一边胡乱想着,一边放任眼神不时向一旁闭目静坐的月清尘飘过去。若说揭纱缦华的面纱,那并不能归咎于他,若说陷进顾惜沉幻境里不能自拔,那确实是因为他与顾惜沉差距悬殊,且心里确实有勘不破、放不下的人和物。心有挂念,自然易生忧怖,修道之人若修无情道,便是要将七情六欲齐齐斩断,唯有如此方得解脱。可解脱倒是解脱了,整日无悲无喜,无欲无求,活着却又有什么滋味,与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唯有心有挂念,有想要得到与护持之物,方能生出披坚执锐的勇气,方能不畏世间艰险而奋勇向前。那是软肋,亦是世间独属于我的,最坚硬的一副铠甲。如今这勘不破放不下的人就在眼前,且方才还在那浣花宫宫主面前回护了自己,与幻境景象截然不同,君长夜心中愁闷一扫而空,本来是该欢喜的,奈何月清尘叫他思过,他也就只能乖乖面壁,心中想着自己日后定要更加专心修炼,等到将来比师尊还要厉害了,定要与他并肩而立,绝不能再像今日这般,还要躲在师尊的羽翼之下。到如今为止,君长夜已想了一个时辰,而月清尘也已经静坐了一个时辰,而且看这架势,似乎并没有很快结束的意思,莫非师尊还真打算让自己就这么在他房里思上一宿的过?若真能如此倒也很好,君长夜暗暗思忖,眼神又往月清尘那边飘过去,若是能离师尊更近些,便更好了。“看我做什么?”月清尘依旧阖着眸子,却好像能看到君长夜眼神又往自己这边飘,淡淡开口道:“方才是见你心绪不定,所以才令你好好想想,如今瞧你这般,可是想出了什么,有话要对我说?”“弟子想了许多,”少年笑了笑,索性走过去坐到月清尘跟前,“不知师尊想听什么?”月清尘张开双目,看君长夜完全没有大事不妙的自觉,不由蹙了蹙眉,直击要害道:“你的心魔是什么?”明知不可得却徒生虚妄,是以,为心魔。我的心魔是你。但对于这个问题,君长夜早有准备,是以不慌不忙,只低声道:“若师尊的意思是问长夜在那幻境中看到了什么,那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幼时的一些情景,勾起了点不太好的回忆,是以陷得有些深了。”“仅此而已?”“仅此而已。”月清尘用一种极尖锐的目光盯着君长夜漆黑的双眸看了一瞬,见那里面一片坦荡之色,并无半分犹疑躲闪,虽心下总觉得有些异样,却也就暂时信了君长夜的话,转而语重心长道:“你如今便要入潇湘的大千秘境,其中有千重变化万种艰险,大小劫难更是不计其数。若有心魔,必定是个阻碍,你自己想清楚,万不可有所隐瞒。”为了顺应原身的性格,月清尘平日里常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模样,门下三个弟子除萧紫垣爱惹点事外,又都不用他cao太多心,是以甚少对弟子有过这般婆婆mama的唠叨,如今乍一说起来还有点别扭,自己先在心里酸了一酸。酸完后抬眼看自己小弟子的反应,却发现那孩子眼圈有点发红,张口就来了一句让月清尘有点发愣的话。“师尊,我能抱您一下吗?”君长夜轻声道,“长夜小时候,每每看到别的孩子受了欺负有娘亲抱着安慰,心中都特别羡慕。”他说这话的时候,像个什么缺爱却又小心翼翼的小动物,好像只有要月清尘敢答应,他就敢涎着脸撒着娇往人身上蹭,但若月清尘不答应,他也就只能蔫头耷脑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