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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端一盆豆腐找别家借牛。地犁好耙好,第二天又下雨了。不过这次堪堪下湿地皮就晴了。不甚潮湿,倒是方便了百姓,晾上半天,直接把糜子撒下去,今年的春种就结束了。忙完地里的活,谢琅歇两天,离谢伯文家最早的一批豆腐也有十四天了。当天下午申时左右,谢琅估计大家都吃了饭,家里也收拾妥当了,就去堂屋挖一碗,抱着两个洗刷干净的瓦片,领着小七出了家门。随后喊一声前院的谢建业和姚桂芝,就去谢伯文家中。谢广没容谢琅吩咐,就用土坯支起简易的灶,点火烧热瓦片,放油放豆腐。带着一点点水的豆腐碰到guntang的热油,刺啦一声,臭气熏天。谢建业和姚桂芝不约而同地捂鼻子,谢伯文一家三口脸色骤变,随即面面相觑,这东西吃了真没事?吃坏肚子事小,死人事大。☆、臭豆腐搁在以往,谢建业就直接问出口了。离谢琅撂狠话没过多久,谢建业担心把性子本就不好的大侄子惹生气,不再搭理他这个大伯,就用胳膊肘子碰一下姚桂芝。姚桂芝哪敢,就戳一下谢伯文的妻子。谢伯文的妻子也不敢,就捣捣谢伯文。谢伯文上次在谢琅面前闹了笑话,不想再丢脸,就给谢广使个眼色,快问问你三郎叔。谢广很佩服谢琅,最近都把他的话奉为圣旨,此时也忍不住怀疑他,“三郎叔,有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讲。”“那就别说。”谢琅说着把豆腐翻过来,臭味再次飘向几人。谢广噎住。“说笑呢。什么事?”谢琅问。谢广小心翼翼说“我觉得啊,你可能被人骗了。”“何出此言?”谢琅抬起头。谢广犹犹豫豫伸出手指着瓦片上的豆腐,这臭味都快赶上他家粪坑了。“就知道你们不信。这东西呢,也有可能是真坏了。”此言一出,五人同时变脸,扒着谢琅的膝盖蹲在地上的小孩仰头望着他,一脸的失望,不能吃了啊。随后谢伯文明白过来,“有可能?也就是说靠气味分不出好坏。”“告诉我的那人说豆腐外面有黄色或红色的黏液,甚至长白毛都属于正常的。他用老鼠和家里的鸡鸭试过,吃了没事。”谢琅胡诌道,“如果是黑色的点点,或者长出其他颜色的毛,散发恶臭,就是真坏了。吃下去轻则上吐下泻,重则直接去九泉之下。”谢广指着豆腐,“你敢拿过来,这个肯定没事。可这么臭怎么入口啊。”“你们再闻闻除了臭还有什么味。”谢琅道,“是夏天的菜坏掉,没法吃发出的臭味吗?”谢伯文吸吸鼻子,疑惑道,“不像。也不是你说的恶臭。可这个臭,也没几人能顶得住。”“糟鱼臭鸭蛋你们也没少吃。”院中陡然安静的只剩油煎豆腐的刺啦声。过了好一会儿,谢建业开口道,“我回家抓只鸡过来?让鸡先尝尝。”“那还不如抓只老鼠。”谢琅顺嘴说。谢建业站起来,道,“好,我去抓老鼠。”“行了。我家的鸡和鸭替咱们尝过了。”指着豆腐,谢琅对谢伯文说,“在你家豆腐缸里拿的,和这个是一缸的。”谢伯文长舒一口气,“吃不死人就没事。”顶多味道怪点,难入口点,卖给喜臭的人还是能卖出去的。“去拿几个碗。”谢琅道。两个瓦片上有八块豆腐,谢琅给每人盛一块,自己留两块,稍稍吹一下,就往嘴里塞。几人不敢吃,见他不怕死的咽下去,才往嘴里送。喜好糟鱼臭鸭蛋的谢建业顿时惊得瞪直了眼。谢伯文的妻子眉头紧皱,“什么味啊?”谢广点头“就是,说豆腐不是豆腐,说烤也不是烤――”“不吃给我。”谢伯文突然开口道。谢广吓一跳,看向他爹,是你在说话么。谢伯文也不嫌他儿子啃过的,夹走就转向谢琅,“三郎,我觉得这个要比你说的薄豆腐好卖。”“还担心吗?”谢琅笑着问。谢建业和谢伯文同时摇头,不担心,不担心。“爹……”谢广不看好,“你喜欢不代表人家喜欢。我和我娘就不喜欢。你看这个奶奶也不喜欢。”对着姚桂芝说。谢伯文“那是你们没有口福。”“……三郎叔。”谢广转向谢琅。谢琅“你和嫂子不喜欢也正常,就像有的人嗜酸,有的嗜酒如命,你爹和我大伯正好喜欢臭。他俩喜欢,我大伯母是吃也行,不吃也行,说明有一半的人喜欢,这东西就能卖掉。咱们做这个的目的不就是留着卖。”对啊。五人想起来,不是为了自家吃。他们都不喜欢,只要能卖掉也行。谢琅见几人明白过来,才继续说“咱们又不是经常做。下雨天没法卖豆腐的时候才做。再说这东西费心,一不小心一缸就全毁了,可不好做。像咱们要种地,家里还养着牲口,也没法天天做这个。何况赶上夏天,就算下雨也不能做。”谢琅不知道夏天可不可以做,因为他前世的母亲都是冬天做臭腐乳,秋黄不接的时候做臭豆腐。还是在谢琅小的时候。等他长大,菜篮子进了超市,货架上的腐乳五花八门,谢琅就再也没吃过自家做的臭腐乳。谢琅又觉得有油皮,有豆腐皮,足够谢伯文和谢大郎卖的,便说,“我总感觉夏天做这个会生虫。”“我也觉得会。”谢广跟着点头。谢伯文不禁瞪他儿子一眼,连想都没想,你觉得什么?“夏天咱们也没空,得收麦子,收糜子,还得种豆子。”谢伯文道。谢琅恍然大悟,“对,我给忘了。”后世的小麦多是深秋播种,初夏收上来,导致谢琅潜意识认为夏天最热的时候百姓最闲。“我再去弄点过来?”谢伯文道,“我把仲武、大郎和二郎兄弟也叫过来,顺便把三郎刚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