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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还好,当门打开的时候,所期待的人就在门内。封翎月喝完了药,又重新回到了杂乱的书库。让越凌风也跟了进去,身畔少年依旧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深怕会错过了什么。封翎月看着心里作疼,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到底要经历多少,才可以走到今日。看似不经人间烟火的少年,双手到底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才可以成为世人口中的魔头。金色的光辉穿过窗格,洒在少年的身上,给少年修长挺拔的身影多添了一缕色彩,也多添了一份凄凉。封翎月冰凉的手指落在少年的额头,划过少年额前的碎发,手掌在少年的脸上投下一大片的阴影,挡住了少年的眸光。那些陈旧的书本上所记载的资料并不多。也并非句句属实,可东一句西一句的拼凑起来,他也看到了完整的一面。驭鬼楼上下,大片的势力都握在冯浅的手里,这个少年手中所拥有的小部分就像是大千世界中的埃尘。只要冯浅稍微用点力,这粒埃尘将不复存在。这几个月,这粒‘埃尘’竟然也从这滚滚狂风中撑了过来。“累吗?”封翎月问。越凌风诚实的点着头。封翎月笑了笑,这个被血侵染的少年,他还是诚实的。“你很聪明,知道该利用什么。”封翎月收回了垂怜的目光。又拿起刚才自己还未翻到最后一页的旧书,悠悠道,“什么时候让人把这些搬出去晒一晒,多点阳光的味道总是好的。”作者有话要说:☆、旧时事乱心绪越凌风扇了扇扑鼻而来的灰尘,“呵呵……”讥讽的轻笑了两声,“我本就是一个低贱的人……”封翎月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可心里却将那句“你不是”来回说了数十遍。并不他不愿说出口,只是无论他怎么努力也没有办法将这句话说出口。他知道,冯浅一直都对越凌风抱有想法,熟不知用情会如此之深。甚至不惜拿驭鬼楼为代价。冯浅一直将驭鬼楼看的很重要,因为驭鬼楼在江湖中的地位已经无法超越了,它可以让人闻之胆颤,也可以让人敬而恭之。它的诱惑无人可以阻挡。冯浅就是被诱惑的一个。只要坐上那个位置,就拥有主宰天下的权力。驭鬼楼的厉害之处就好像他的名字一样,‘驭’‘鬼’——到底需要多强大的底气和胆量才敢起这样的名。曾经,风月阁与它齐名,只是风月阁的上一任阁主郎清离死后,风月阁自身的势力以及在江湖中的地位都大大的下降。最后终于成了驭鬼楼的囊中之物。使驭鬼楼又更上了一层楼。“你喜欢看书吗?”封翎月理着越凌风肩头的发,又帮越凌风扑去了肩膀上落下的灰尘。此刻,封翎月的眼中,越凌风就是一个受了伤的孩子,需要的是安抚,是关爱和温暖,而不是责骂和冷漠。越凌风摇了摇头,倔强的转过了眼,垂下眼睑,看着书库中的某个角落,“不是武功秘籍,不是杀人的暗器,也不是致命毒药,更不是救命的解药。读来何用。”封翎月道,“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它会是救命的解药。”越凌风又将目光转了回来,盯着封翎月无瑕的容颜。洁净而高傲,像庙中的莲花,不染尘世,静静开放在一个大水缸中,却也不容任何人轻视亵渎。“有吗?我不信它会这么厉害。”越凌风不信,眼波一转,霸道而倔强。轻快的抢过封翎月手中那本被虫吃去了一小半的书,倔强地目光落在那沾满了灰尘的封页上,在岁月的洗刷下变得黯淡的字迹,两个歪歪扭扭的字刺痛了越凌风的眼。——“前梦”。前梦,是多少年前的前梦?还是前生的那个前梦?“这里有许多真真假假的故事,有名人传记,也有兵器介绍,诗词解读,佛家偈语……多的让人看不完的东西,还有以前看书的人写下的笔记,也还有某位怀着思念看书的人写下的片语……自然也有带着怨恨看书的人落下的一两声骂语。”封翎月又拾起另外一本,随意的翻了翻,将书递到越凌风面前,“就是这些零碎的,那些断断续续的笔记。怀念,还有怨恨让我看见了驭鬼楼的另一面。”越凌风含泪听罢,忿恨的丢开了手中的旧书,扬手就给了封翎月一个耳光,“少那么自以为是。你那双眼睛看不透所有人……连你自己都看不透……”越凌风真的生气了,气红了眼睛。恶狠狠的推开了封翎月,冲出了门外。封翎月回身凝视着远去的背影,清澈的眼中竟然也闪烁起了光芒。孤独而悲凉。人影远去,封翎月走过去拾起被越凌风丢下的书,翻开了最后一页。可偏偏最后一页什么也没有,漆黑一片,是被墨迹染黑的。照着金色的夕阳,还可以看见陈年的痕迹。书是用麻线缝合起来的,从缝合的地方还可以看见,被泼了黑墨的那一页后还有被撕掉的痕迹,细细的痕,和略松的线,看的出有人从这里撕了几页带走。那人带走了这个故事的结局。也掩盖住了故事的一小段过程。“凌风……”封翎月望着空荡荡的门外,吞吐的喊出这个名字。声音很小,小的连他自己都听不见。千墨站在门口往内看了看,然后不动声色的离了去。寂静的夜,封翎月悠闲的走在月光下,他不去担心越凌风,只因他相信,能够走到今天的越凌风不会那么轻易地就出点什么事。他也无处可去,这里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风月阁,更不是他的归宿。悠闲的走在这宁静的小径,只因他别无去处,只有默默的走下去。“翎月……”越凌风的声音轻飘飘的,好似虚幻的,回响在寂静的小径上。封翎月应声看去,前方,暗沉沉的路口,越凌风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两手随意的垂在身侧,没有丝毫防备的站在那里。好像是一直在那里等待着封翎月来。两人相对的目光都是那么的哀伤,悲凉。目光交错在光线昏暗的小径,爱与怨也交错在这黑暗的小径,两人像是隔了几世的情人,又像是缠绵了几生的宿敌。等待了几世两人终于重逢,谁也说不出话来。任由目光中的怨念自由的缱绻厮杀。最后,也不知道是谁败了。封翎月向越凌风走了过去。在越凌风身前停了下来,温声问道,“怕吗?”越凌风摇了摇头,“我赌得就是冯浅的骄傲,他一直坚信我会败下来,终有一日会服从在他的脚下。而我……终究都是不会败的。”“值吗?”封翎月又问。越凌风淡淡的笑了笑,笑容一直延续到眼角、眉梢,停了好久也未散去,“你不是也在帮我吗?”当然是值得的,他最在意的人也在帮着他,也希望最后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