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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一片冰冷。苏鑫终于还是变了。只可惜,之前她还一直期盼着,他将她迎回宫中……谭氏停下又开口问了一句。“曹公公,皇上身边可还近过她人?”曹公公笑着道:“这个杂家可不好说。”这是皇上的私事,他不便谈论。但是谭氏也从他的言辞中,得到了自己不愿得到的答案。他是天子,坐拥三千又何妨?即便他现在没有,将来也会有。曹公公回来了,勤政殿里苏鑫正在批折子。他停住手中的动作,视线盯着自己笔下的字迹,低声问道:“她怎么样?身子骨可还好些?曹公公如实回答:“将然养了一个月,看起来无大碍,只是脸色苍白了很多。”苏鑫点点头,沉吟了片刻:“明日就派人将她先送到...”曹公公躬着身子,等着苏鑫接下来的话。送到哪里好呢?新的行宫正在建设中,这期间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若是再让她近身伺候。朝中大臣又免不了一番口舌之战了。苏鑫头痛的沉思着,现在总不能再让她住在爆室中。可也不能住在勤政殿,太后娘娘的坤宁宫旁边倒是有多,有座偏殿空着。先前陆钏来住过,让谭氏住一阵子倒也无妨。曹公公领命而去。紧接着,苏鑫又立刻派人在长安城外廓附近选址丈量……江大人的府宅中。陆钏正在为苏钧行针。最近苏钧的腿疾飞快的恢复中,所以针灸和药浴都要比往日里勤勉,饮食方面也是陆钏精心调制。等再过些时日,苏钧的左腿就能与右腿相差无几了。陆钏一面给他按摩腿部的药浴,一面道:“这两日天气炎热,你也别走的太多,反倒伤身,还是我给你勤加针灸,也一样的效果。”苏钧上半身靠在塌上,眯着眼睛道:“那你又要辛苦了,万一累坏眼睛怎么办?”两人正在说着,这时曹公公来了,正立在院子外。两人不慌不忙的迎了出去。“曹公公今日怎么有空来这里?”曹公公笑眯眯的道:“前几日咱们皇上忙晕了头所以忘了,今儿才想起,牢房里还关押着廖丞相夫人,她本就受了重伤,现在天气炎热。丞相夫人的伤口处化脓,所以还需要陆夫人亲自走上一趟。”陆钏和苏钧对视了一眼,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个廖英。按道理说,廖丞相被张太后查出同沛王府相往来的书信。苏鑫就应该趁着清除异党重振朝纲之时,将其治罪或满门抄斩,以绝后患。可是苏鑫却没有这么做。为什么?难道是真的相信沛王府是冤枉的?不可能,以苏鑫的心思,他大赦天下,连谭氏,都封做安顺夫人,食邑三百户,江绍清,也被提拔为户部尚书,掌管全国财政大权。而曾经救过他性命的陆钏还有为搬倒张太后也出了不少力的苏钧,却唯独没有受封。由此可见,廖丞相同沛王府之间的事,苏鑫并不是充耳不闻。甚至,他还有深深的怀疑和提防。陆钏不动声色的问道:“那现如今廖丞相夫人在哪里?”“仍在天牢中,皇上的意思是,等您去为她诊好病,再准许他们回到府中。”陆钏蹙眉,哪有在牢中治病的?既然准许回府,那抬出来再治就好了!“这么说来...是官复原职了?”苏钧道。曹公公道:“的确是官复原职,廖英仍旧被任命为右丞相。”此举倒是让人觉得苏鑫深明大义。可是陆钏却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苏鑫让廖英官复原职,这恐怕不是一个简单的决定。苏钧陆钏两人不再多言,陆钏收拾了行小药箱,带好能用到的医药,跟随曹公公来到了天牢里。这里阴暗潮湿,长长的走廊尽头,廖丞相背对着众人坐在草地上,他面前的草堆上躺着一个人,正是他的婉娥夫人。狱卒连忙打开牢笼。听见声响婉娥夫人的视线幽幽的看向陆钏。远远的,陆钏就从她眼底看到了nongnong的恨意。☆、第204章,王紫陌的梦醒了“夫人,神医来了,为夫这就让她为你诊治。”廖丞相似乎苍老了很多,声音也有些苍凉沙哑。婉娥夫人盯着陆钏,手指动了动,指着陆钏对廖丞相道:“都是...都是沛王府惹得祸!”廖丞相一怔,慌忙道:“夫人可不要乱说胡话啊!”“...我没有乱说胡话!因为沛王府的人,我差点...沦为…”沦为军妓!那时沛王府的人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天下,也就相爷傻乎乎的还肯为沛王卖命。她伸手死死地抓住廖丞相的手臂,双目恨恨的看着陆钏,对廖丞相道:“我情愿去死,也不要她来给我治病!相爷,不要再跟沛王府的人来往......”“夫人!”廖英无可奈何,只得慌忙对陆钏和苏钧两人作揖道:“夫人这些日子在牢中心神不宁,心情也不佳,冒犯之处,还请两位看在老夫的面子上不要计较。”“不碍。”苏钧平静的说道。陆钏上前一步:“夫人不想让陆钏看病,若是可以得话,陆钏也恨不得转身就走,这牢房又脏又臭……奈何这派我来的不是别人,而是皇上。陆钏总不能抗旨不尊吧?”“……”陆钏又道:“至于其他的,我和侯爷两人什么也不知道。我们就只管着治病!还请夫人配合一下,陆钏诊完就走。”不待她反应过来,陆钏又掩住口鼻,对着狱卒蹙眉道:“廖丞相大人不是官复原职了吗?为何还停留在这闷热的牢房中?圣上的话难道你们都当成耳旁风了?”狱卒蒙了,是谁说这廖丞相要官复原职了?他们怎么不知道?曹公公不置可否的站在一旁,眼底带了一丝笑意。“难道皇上的意思,就是在牢中治病?”她认真的看向曹公公。曹公公仍然只笑不说话,这个问题刚才陆钏在江府的时候不就问过了?陆钏将身上的箱子放下,口中道:“既然如此,咱们就不违背圣命了!”一旁的廖英陷入了沉思中,总觉得陆钏说的很对,皇帝这又是个什么意思?陆钏已经蹲下身子,将婉娥脖颈上缠绕的白色纱布拿开,上面的伤口肿肿的,已经化脓了,随着纱布的拿开,黄色秽物散发出的腥臭也随之扑面而来。因为疼痛,婉娥痛苦的闭上了双眼。“发炎,化脓了。”陆钏戴上手套,对众狱卒道:“多准备几盆干净的热水送进来。”“这块脓包必须剔除下来,否则伤口还会扩大。至于伤疤的修复,要看伤口的恢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