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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母亲还要架着你的双拳四腿扔出去不成?”李隆寿不在乎地拿杯盖叮叮当当抹着浮茶,毫不注意自己的仪态,他哈哈笑道:“朕为什么不去?这些年一步未离开过皇城,早被这不透气的地方憋得压抑。”对方越是这般不管不顾,瑞安到越不疑心这是计中之计。瞧李隆寿一幅破罐子破摔的模样,想是对夺回皇位早便不做奢想,瑞安暗忖李隆寿到算知情识趣,也懒得与他言语相争。当下也不为难,待李隆寿三人出门之后,她反而命人打点起送给大阮皇太子夫妇的贺仪,由钦天监选了吉日启程。此时朝中无有董大人坐镇,廖剩无几的几位忠臣虽然少了主心骨,忠君爱国的初衷却不曾改变。闻听金銮殿上李隆寿宣布自己要往大阮远行,这几位大臣们偷偷聚在一起商议,都怕是李隆寿离开容易回来却难。老臣们都经历过深宫里翻云覆雨的风浪,对李隆寿贸然出京万般不赞同。候大人得众臣推举,冒着风险入宫求见李隆寿,向他郑重说道:“长公主殿下的野心早已昭然若揭,自是朝野心尽知。陛下若这个时刻离开京中,只怕会被人鹊巢鸠占。老臣们商议许久,以我们这把老骨头之见,陛下还是不去为妙。”危难关头才晓得人心所向,对于候大人此刻置生死于不顾冒险入宫,李隆寿自是万般感动,便与他悄悄交了几分底:“候大人,你与几位老臣们的忠心朕已自知。所谓不破不立,这一趟大阮之行,我是必定要去”。李隆寿的脸上一反常态地挂着笑容,他招手请候大人来至身畔,附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本来满面忧容的候大人脸上蓦然泛起又惊又喜的神情,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竟不顾尊卑一把拉住了李隆寿的袖子:“陛下,您说得可是实情?”“朕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是不敢置信。如今却可以郑重告诉您,的确千真万确,朕在这世上还有个亲弟弟。”李隆寿脸上油然升起一股慈爱的色泽:“所谓长兄如父,朕要借着这个机会与兄弟会合,杀回大裕,将jian人逐出朝堂。”“好,好,好”,候大人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成串的泪水落在花白的胡须上,哭得像个孩子。他拿衣袖拭着眼泪,冲李隆寿慨然说:“陛下既然有了打算,老臣便留在京中替您当个眼线。”“候大人不可”,李隆寿薄薄的嘴唇紧抿,手指御书房的方向露出丝轻蔑的神情。“自打上次朕在金銮殿上公开与她抗衡,她大约早想明白了像您这样的老臣还是站在朕这一边。前番董大人与黄尚书黯然离京,便是前车之辙。”李隆寿唤了候大人上前,在他耳畔轻轻说道:“朕此次出行便是要与他们会和以谋后动。要想巩固祖宗留下来的江山社稷,便缺不得你们这些国之肱骨。”苏世贤在银安殿里规划的线路固然与他上次的行程差不多,却将董大人与黄怀谦隐居之所悄然圈了进去。李隆寿此行要面见这几位忠臣,与他们详细议一议后头的行动。对于留在京中的这几位,李隆寿不想他们做无谓的牺牲,要尽可能保存自己的实力。李隆寿晓得此刻自己前脚离京,瑞安大约后脚便会摆布向候大人这样的老臣。他微微思忖间便有主意,向候大人轻轻一揖道:“大人请听朕一言。”候大人目露坚毅,他侧身避开李隆寿的行礼,自己却跪下来向李隆寿深深叩首,眼中陡然迸发出视死如归的神情:“自古改朝换代必然有流血牺牲,我们这些老骨头们都商议好了,大家活了偌大年纪,早便瞧透了生死。陛下放心,但凡我们有一口气在,也不能叫jian人为所欲为。”“老大人差矣”,李隆寿清秀绝伦的脸上透着刚毅的神情,他亲手搀起董大人请他落坐,再认真说道:“朕前脚出门,你们这些老臣便故做惶惶无依,先后辞官归隐,不要与她硬碰硬的死磕。”☆、第五百五十四章图穷“陛下”,候大人拖着重重的鼻音,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含悲泣道:“难道我们这些老臣在陛下眼里便是这般贪生怕死之辈?”“不,大裕皇朝的未来还要你们同朕一起去经营,朕舍不得你们任何一个做无谓的牺牲”,李隆寿表情严肃,厉声喝道:“朕不要愚忠之人,待朕卷土重来,你们一个一个都要找起重担,这才是对逝去的先帝、对朕最好的尽忠。”候大人老泪纵横,听得李隆寿如此鼓舞人心的话语,却是忍不住热血贲张。他拿衣袖将眼泪擦干,仔细伶听着李隆寿的吩咐,将年轻君王的嘱咐牢牢记在心里,不住地点头表示赞同。瑞安从钦天监选的日子里随意挑了个最近的时间,便想着送李隆寿启程,又装模作样命朱怀武挑一队禁军护送。李隆寿却在朝堂上公开表态,禁军负有保卫皇城之责,不能随意出京,他想要调用骁骑营的人手。大事上做不得主,瑞安生恐李隆寿再弄个金銮殿上自尽的闹剧,到也纵容他偶尔的小打小闹。见李隆寿立意要用对他忠心的骁骑营,而摒弃实际为朱氏父子所控的禁军,瑞安皮笑rou不笑道:“陛下是担心禁军对你不够忠诚?李隆寿目光坦然,与瑞安直直对视,轻轻笑道:“隆寿没有这么说,不过姑姑心知肚明,若是情况特殊,他们大约不会将朕摆在第一位。此去山高水长,谁知道路上有没有什么绿林响马、亦或江洋大盗?朕依然是属意骁骑营。”一个骁骑营,不过百十人的队伍。便是个个以一敌百,也不能与整个西山大营相抗。瑞安只想把李隆寿哄出京城,好图谋大事。当下并不与他相争,只含笑讥讽道:“陛下是一国之主,这么点子芝麻绿豆大的事,自然可以做主。”大约是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这姑侄二人守着群臣在金銮殿上也开始了锣鼓叮当。底下的大臣们面面相觑,有的目露悲愤、有得垂首不语,以朱怀武为首的瑞安一党却洋洋自得,不将旁人放在眼里。候大人重重哀叹一声,照着与李隆寿议定的计策出班跪倒,恭敬叩首道:“陛下、监国长公主殿下,臣已老迈,若待为国效忠只怕有心无力,今日金銮殿上请辞,求两位允准老臣告老还乡吧。”瑞安闲适地轻抚着小拇指上绿松镶钻的赤金护甲,嗤得轻笑道:“董大人既去,候大人你该是京里老臣们的主心骨,正是老骥伏枥,如何能这般便请辞而去?待陛下他日归来,难道你不想亲迎陛下至十里长亭,瞧一瞧陛下的风采?”言辞中的讥讽显而易见,想是费嬷嬷下的**药留下了症候,现如今的瑞安颇有些口无遮拦。候大人轻轻一跺脚,往上拱手道:“承蒙殿下厚爱,老臣已是风烛残年,如今一日一日只是苟延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