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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回应,托人去找了眉绿,得了她的回应,当即便是一愣。卓家女儿有姿色有才情,更重要的是妆奁丰厚。对热衷于仕途的他来说,钱财是不可缺少的。故而,对如今的他来说,卓家女儿是最好的选择,他也不觉得引她动心是困难的事。事实上,司马长卿颇有女人缘。就算有着口吃这种缺陷,单凭他的相貌才气,仍然很得女儿家欢心,无论在长安还是梁孝王封地,都常有女子向他表白心意。只是那些都是寻常人家的女儿,他看不上。久而久之,他便觉得,只要他稍稍用些心思,没有女儿家会看不上他。没想到,这次却在卓文后这里碰了壁,还这么狠。司马长卿寻思着,或许他也是时候从卓府告辞了。只是,内心深处有个声音让他等一等,再等一等,万一卓家女儿改变主意了呢?或者其中有什么误会呢?到底,他心内还存着些侥幸的想法。☆、愿得一心人(三)文后完全不知道司马长卿的内心感受。不过,就算她知道了,大约也不会太放在心上。自从那日烧毁了那首后,她就好似看开了似的,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每天调调香,找闺中密友下下棋,聊聊天,闲得时候还抚抚琴,赏赏景,不复之前的迷茫与颓然。当然,这只是阿夏的看法。对于卓老爹来说,就是自家女儿因病消沉了一段时间后,总算回复了之前的生活状态。“文姊姊,我弹得如何?”一个约摸十五六岁的少女问道,眼神亮晶晶的饱含期待。卓文后温柔一笑,道:“意境出来了,指法还不够娴熟,多练练就好了。”这少女是隔壁程家的女儿,名唤程思,因着未婚夫过世,几个月内不好议亲,便在家闲居着。最近不知怎的,又对琴起了兴趣,总是来找卓文后请教。程家也算是临邛的豪富之家,虽比不上卓家,奴仆也有三四百人。且程卓两家比邻而居,平日里关系极为亲近,程思上门来,卓文后总不好推拒。不过卓文后也是极喜欢这个小meimei的,她将习琴的要点一一细致地给程思讲来,唯恐遗漏。程思也听得认真。只是,卓文后望着程思天真娇媚的面庞,心底却很有些焦虑与担忧。毕竟,在她上一世的记忆中,程思,遇人不淑。程思这几个月,说是在家守着,不过是碍于那家公子刚去世的说法。事实上,程家阿翁已经暗地里给程思看好了人家,只等过几个月,那家公子百日后,便定下亲事。如今程家阿翁暗地看好的亲事,正是文后当初嫁的刘家郎君的侄儿。只是那人表面看来再老实不过,其实极为贪花好色,等到了中年,甚至还有了酗酒打人的毛病。他打的,自然是程思。上一世,卓文后死后回到临邛时,见到的就是,变得麻木软弱,再不复闺阁时期的天真明媚的小meimei。那个时候的卓文后心疼极了,可再如何,她只是一抹游荡的“鬼魂”,除了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什么都做不了。说起来,程思的经历和卓文后还有几分相似,只是程思比她要凄惨的多。到底,卓文后舍得下情,狠得了心。而程思呢,有了委屈,只会傻傻忍着,到忍无可忍要爆发的时候,经男人一张嘴,便又被哄了回去。卓文后不忍心看着悲剧重演,可也不可能将自己的经历讲出来。所以,她决定去一趟刘家。只要去一趟,就有借口提一提那刘家郎君的人品了。不过,还是让卓老爹去和程家阿翁去说更合适些。“文姊姊,你怎么又发起呆来了?”程思伸出削葱般的手指在文后眼前晃了晃,取笑道。“哦,是我一时愣神了。”文后反应过来,掩饰性地笑了一笑,又道,“思思可还有什么疑问?”程思俏皮道:“话都给姊姊说完了,哪里有什么问题了。”目光一转,又道,“听闻姊姊前段时间病了,近些日子没怎么出过门,听闻城外草长莺飞,春光明媚,不如明日一起去踏青如何?”“好主意。”文后知道她近几日被拘在家中,也是闷的狠了,此番也是借着她出去游玩一番,不过……她笑了笑,道,“只是明天不行。”“哦?为何?”程思面上露出些好奇的神色来。“我明日去刘家一趟,看看老夫人。”程思自然知道刘家的老夫人是谁,只是文后自十来年前就不太和刘家走动了,不过是逢年过节互相打发人赠赠节礼的关系,怎么此番又要去看望了?这么想着,她也就这么问了。卓文后心内一叹,程思这天真烂漫毫不设防的性子,也怪不得会被那刘公子辖制得死死的。她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程思,眼中带着几分笑意。过了一会儿,程思也反应了过来,开始害羞了,脸颊到脖颈慢慢染上一层粉色。虽如此,她也没忘了正事:“那姊姊可帮我看着点,那人是不是像我阿翁所说的那般俊美。”卓文后呆了一瞬,随后意味深长道:“看男人可不能光看俊不俊美,更重要的是人品和才华。”“可是那样的话,我就嫁不出去了。”程思眨了眨眼,道,“而且只要人长得好看,生出来的孩子大抵好看,我看着也心情舒畅。且我阿翁说了,相由心生,人品和才华一时之间也看不出来,不如相貌来得直接。”她斩钉截铁地下了结论:“还是相貌好更重要。”卓文后哑口无言,她突然想到,若前世司马长卿生得丑些,就算他琴声再好,也顶多让她心生敬意,不会让她兴起和他私奔的念头。说到底,前世的自己,和如今的程思也没什么区别。不过,令文后庆幸的是,那刘家郎君的相貌不过寻常,只是经媒人一张嘴,便被说成了子都宋玉之貌。这么一来,配上那刘家郎君的人品,说服程思父女的几率便大了许多。“诶呀,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告辞了。”程思看了看窗外,轻声对文后道。文后含笑:“我去找我爹,顺便送送你。”话说到这份上,程思也不好拒绝,笑着应了。两人一路说笑着同行,到春望亭的时候,不约而同地停住了脚步。那人静静站在亭中,面朝潭水,白衣墨发,背影沉静中带着几分萧瑟。听到声音,他转过身来见到二人,微微颔首致意,随后知礼地垂下双目。自那日卓文后让眉绿带话后,就再也没有听到司马长卿时不时的琴声。她以为,他已经告辞。毕竟,在卓文后的记忆之中,他一直是个知情知趣的人。不想,他仍旧出现在了春望亭,只是没有抚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