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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下来，好半晌才答道：“失散多年，弟子也曾经暗中寻找，却一直没有他们的消息。”

“这么说，你这些年来一直是一个人？”子彦神情复杂，半透明的身体弯下腰，伸出手想要摸摸他的头，冷不防苏凉抬头，双目交接之际他才发觉对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孩子了，一时间有些尴尬，半晌才缩回手，“辛苦你了。”

“知道就快点养齐了魂魄回来，”苏凉道。

子彦笑笑，仿佛二人又回到了当年在留月门的时光：“你让我在那块破石头里睡了那么久，我可记着呢。”

苏凉哼了一声，不答话，子彦又何尝没有看到身下的遍地灵石和那盏养魂灯，只不过他感激于徒儿心意，却心照不宣罢了。即便温养了这么多年，魂魄依旧虚弱，他没有在外边呆多久，便回到养魂灯里休息。苏凉调息了一会儿，又在周围摆下许多灵石，这才推门出去。

☆、赚灵石

刚下楼，苏凉就瞧见正如热锅蚂蚁般在店堂里团团转的林管事，见到他下楼，立即扑了上来，满脸期待之色：“先，先生，那丹药……”

“上品雪魄丸，驻颜的，一共三颗。”苏凉将瓷瓶递过去。

林管事毫不掩饰自己的惊喜：“居然是雪魄丸？太好了！”驻颜的丹药看似鸡肋，既不能治伤也无法提升修为，却是无数女修趋之若鹜的好东西，修仙者生命比凡人更加漫长，谁不想青春永驻？更别说这还是上品了，他仿佛已经预见几日后拍卖会上的腥风血雨，女修们在关乎于自己容貌的这方面，从不吝啬。

他小心翼翼地收起瓷瓶，又问：“先生这回想要什么？小人可为先生留意一二。”

苏凉想了想：“给我灵石就行了。”养魂灯实在是太耗灵石，他又要加紧赚钱了。

林管事一愣，却什么也没问，应道：“好好，待拍卖会结束，我便将灵石送来。”

苏凉回忆起之前看到的拍卖品册子，似乎也没什么想要的，便点点头：“这回拍卖会我就不去了。”

“是是。”林管事得了丹药喜不自禁，匆匆道别后便迫不及待地回去了。

羡江城外不远处的一座洞府内。

“什么？养魂灯？”帘幕之后，一个盘腿坐在蒲团上的身影看不真切，“你们可当真听见了？”

“千真万确，”跪在帘幕外的几个炼气修士信誓旦旦，夸张道，“师父，那神医手段极其凶残，几十位修士围攻都没抢得到，还死伤众多，若不是我们逃得快，恐怕也要命丧当场。”

帘幕后边的人沉吟片刻才道：“你们继续去神医楼看着，若是有什么特别的动静，尽快回来禀报于我。”片刻手一挥，一个乾坤袋落了出来，“这是给你们的奖赏。”

“是！多谢师父！”几个修士对看一眼，忙不迭地捡起乾坤袋出去了。

“养魂灯啊……”那人影自言自语，“看来，是时候去一趟神医阁了。”

苏凉并不知道自己被人惦记上了，秘境之行有惊无险，能弄到养魂灯他心情很好。丹药炼成，神医阁重新开张，往来病患伤者们却发现神医治疗病人的速度似乎加快了，以往一天至多只接四五个病人，如今居然能接七八个。对此，神医阁的解释是：闭门的一个月神医略有突破，加上一个月没能救死扶伤心怀歉意，因此才更加勤勉了一些。

闻言众多伤患不由感动，纷纷劝慰神医注意自己身体，切莫因为旁人而伤了自身根基。

杜臻对此事没有发表任何看法。

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越来越纯熟的苏凉窝在暖阁里数灵石，对自己的行为一派坦然：养魂灯太耗灵气了，他不多赚点，怎么养得了他家师父？等师父他老人家的魂魄养全了，还得找个复原rou身的法子，长路漫漫，没钱寸步难行。

眼看拍卖会如期举行，正如他所料，那三颗上品雪魄丸无一例外卖出了天价，羡江城聚宝阁的名气一时间暴涨，林管事笑得见牙不见眼。他趁着神医阁傍晚临关门的时候进来，一进门就送上了三个乾坤袋：“苏先生，这是那三颗雪魄丸的拍卖所得，您点点。”

苏凉伸手一拂，那三个乾坤袋就消失了：“林管事的人品，在下信得过。”

林管事笑意更深：“不瞒苏先生，小人这回来，还有件事相求。”

“还有人想要雪魄丸？”苏凉端起手边香气扑鼻的灵茶，“林管事应当明白，这东西若是太多，就不值钱了。”

“自然，若是这等小事，小人也不会特意前来拜访。”他凑近些许，压低声音，“虽说那人确实是循着雪魄丸而来，求的却是另一种药。”

“哦？”苏凉也不觉得意外，只是暗暗盘算大概又能赚上一笔了。

林管事小心翼翼地从乾坤袋里取出一张边角已经泛黄的纸页，递了过来。

但凡上品丹药，并非丹方稀少，也不一定是药材难求，而是能将这些灵草灵药炼成丹药的炼丹师稀罕，如今林管事如此郑重地掏出这么一页丹方，倒是引起了苏凉的兴趣，他一边接过纸页，一边笑道：“若是丹方稀罕，随便找一位出名的炼丹师，都是乐意一试的，何必还要费尽周折通过聚宝阁来找我？”说着他展开那张纸，随意扫了一眼，却面色微妙起来。

“苏先生明白了？这丹方，可不是谁都肯试的。”林管事叹了口气，“那些出名的炼丹师，怎么可能乐意研究这种东西。”

“我也不乐意，”苏凉一巴掌将它拍回去，“林管事请回吧。”

杜臻好奇那丹药方子上写的什么，侧了头凑过去一看，开头老大几个字——销魂蚀骨丹。

什么玩意？

林管事闻言皱起脸：“哎，其实小人也不想拿这种东西来打搅苏先生，实在是那人给的酬劳太过诱人，他居然开出三百朵金蔓莲换一颗丹药的价钱，是我一时迷障了，还请苏先生见谅。”说着，他收起那丹方，便要告辞。

金蔓莲？三百朵？苏凉的面色一变，立时陷入纠结万分的状态，大概是后悔之前作出的那一副正派姿态了。

杜臻在一旁看得一清二楚，当下开口拦住了林管事：“这销魂蚀骨丹究竟是做什么用的，竟然开出如此天价？”

林管事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妙笑容：“这丹药的用途不可言说，苏先生想必是清楚的。”否则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拒绝。

杜臻又问：“对修行有益否？”

“呃——”林管事犹豫了一下，“自然是有的。”

“是魔修之道？”

“当然不是！”这回林管事回答得格外迅速。

杜臻转头看向苏凉：“既然如此，为何不炼？”

林管事眼睛一亮，期待地看着苏凉。

苏凉一怔，片刻长叹一声：“是我狭隘了，林管事，那药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