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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管也就没有多加干涉,但心里到底是升起了几分防备来。顾央将南总管的态度看在了眼里,面上只是担忧道,“顾央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南叔告之。”“姑娘说便是。”她轻声道,“王的腿疾......真没有法子治好了么?”南总管见她竟问了这件事,心中讶然,不过思虑片刻还是叹道,“这些年我寻了许多名医,只可惜无一人能治好王的腿疾。今日见姑娘的推拿之术有几分效用,想来,往后还要加依靠姑娘才是。”顾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是原来同嬷嬷学来的,雕虫小技,让王与南总管见笑了。”南总管想起查来顾央的身世,也不疑有他,“高人在民间,这话也确实不假。”顾央这才向南总管告辞,唇边依旧挂着笑意,只是眼底却有几分凝重。经历过这么多世界,顾央的医术虽不上登峰造极,但也已是顶尖。方才与苍豫一番接触,她便知道,苍豫的双腿是治不好的。当年那一场重病并非是病,而是毒。苍豫能抢回一条命,也是因为御医当机立断将毒逼至了他的双腿之上,再以汤药慢慢化解。只是那毒最终虽解去了大半,却终究伤了双腿的根基,甚至会慢慢拖累整个身体。顾央想,原剧情中苍豫能那般淡然赴死,顺道给一大群人添了堵,怕也是因为苍豫对自己的身子心知肚明——心中清楚,因而看淡。不过,顾央虽不能让他重新站立,但还是能除去他的病痛沉疴,让他不至于英年早逝的。碍于原主的身份设定,她不可贸然去说自己有治好苍豫的能力,只能暗地里慢慢为苍豫调理身子。况且以苍豫的性子,即使有救命恩人这个身份也未必会多高看她几分,还不如安安分分地从一个贴心的小宠物做起。她坐在窗边,白皙的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刚刚绣好的图样。“姑娘,这是王赐下来的东西,可是您伤了手?”卿鸢手中捧来一个玉质的小瓶子,顾央伸手接过,依稀可闻瓶中的清香之味,不由得轻轻笑了笑。是清莲膏。她按摩虽力道到位,但毕竟用的是这个身体从未练过的手,不免会有些疼痛红肿。苍豫竟注意到了。看他向来对她冷冷淡淡的态度,实在无情,偏又连些微的细节也不会放过,恰到好处的体贴,若她真是个懵懂不知情滋味的少女,怕就真要沦陷在此处。“将这个给王送过去罢,便说顾央多谢王的赏赐。”顾央将绣有仙鹤云纹的腰带递与卿鸢,温温一笑。第十三章侍女&摄政王(四)苍豫说过要给顾央请夫子,吩咐过后,南总管办事的效率也极快,不过一两日便请来了一个女夫子。那女子看起来是二十五六岁的年纪,一袭素白色的儒裙一丝不苟,发髻也挽得极为妥帖,见到顾央先是露出些许的惊讶之色,不过随即便恢复了平静。“姑娘,这是昌和书院的夫子,往后便会教授你的课业了。”南总管道。顾央微微笑了笑,对着那女子行了一礼,“顾央见过夫子,往后还要请您不吝指教。”素裙女子受了她这一礼,也淡笑回道,“我既允诺来教导姑娘,自然会倾囊相授,这一礼,便算作是姑娘的拜师礼了。”不多久,顾央便同夫子熟悉起来,她名唤元昭,是个极有才华的女子。只是如今女子少有抛头露面,更别说是做一个随时可见外男的夫子,而她又家境清贫,还有个身患重病的父亲,因此至今都没有人上门提亲。在顾央观察元昭之时,元昭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这个面容青涩的少女。原先王府的人找上门来,她还一直疑惑府里有谁需要请一个女夫子上门,哪像看到一个这般年纪的少女,却又不知她与摄政王是何种关系了。只是看这少女进退得益,温文有礼,元昭心中还是添了几分好感。苍豫没有让顾央拘泥于,而顾央也不负他望,在学业上的进步极快,很多东西一点便透,甚至有时能提出些连元昭都无法想到的问题,书画琴棋上的造诣是突飞猛进,元昭每每感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对这个小弟子也是很有几分疼爱,在苍豫召见询问课业时对她极为夸赞。顾央也只是需要一个转变的契机,否则极易惹来他人怀疑,毕竟她最终的目的还是在攻略苍豫上,而想要得到苍豫的心,首先便要达到足够与他般配。情爱之事,重要之处便是对等,否则即便相爱,也不过是大漠中的幻境,昙花一现,刹那凋零。“姑娘,”卿鸢快步自门外走进来,在顾央身边低声禀道,“姑娘,王......王过来了。”顾央正在温字,这些日子她虽一直去向苍豫请安,但陪伴他的时辰却减少了很多,但苍豫能主动来她的院子,倒让她有些惊讶。不过惊讶归惊讶,顾央立即搁下笔,微微提起裙摆起身迎向门外。苍豫似乎是刚刚下朝,一身墨黑绣蛟龙锦缎朝服,宽大的袖摆处金色暗纹若隐若现,衬得那眉目愈发矜贵沉肃,仿若卧虎,霸气内敛,暗藏锋芒。“见过王,”顾央嘴上虽说这见过,却没有行礼,径直到他身前蹲跪下来,双手轻轻搭在他膝上,轻到只需他微微动手便可拂下,“王怎么到这儿来了?”苍豫淡淡看了一眼她的手,并没有拒绝,只伸手拢了拢顾央耳侧的发,道,“课业如何?”“夫子说很好。”她说完这句话便仰头看着他,瞧着是规规矩矩笑不露齿的闺秀模样,苍豫还是捕捉到了其中暗藏的期待,像只等待投食的猫儿。果然还只是个孩子,苍豫半无奈半纵容地勾了勾唇角,语气平缓,“既是如此,我便来考考你,如何?”顾央应了是,起身自然而然接替过南总管的位置,将苍豫推入室内。苍豫难得有闲情逸致,将这些日子来顾央学过的东西一一考了个遍,这才点了点,道,“除去琴曲无心,旁的倒是不错。”这话似贬似扬,顾央差不多摸清了他的性子,便只含笑默然,沏了茶递给他。苍豫见此挑了挑眉,也不去为难,只道,“想要什么奖励?”顾央愣了愣。她有时确实看不透苍豫,他并不爱她,却将她捧到了如今的位置,养着她像养着一只小宠物,却偏偏又真心体贴。明明她连生息都要仰仗于他,得来夫子授课更该感恩戴德,可他只字不提,轻飘飘问一句要什么奖励,仿佛当初月湖畔应允如她所愿便当真如她所愿。这世上,能处于他们二人的地位而做到如此的,怕也只有苍豫了。她偏了偏头,撒娇般露出娇软的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