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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孩子的娘了,但她仍是最美的模样,螓首蛾眉,流风回雪,如养在金玉殿内的牡丹,高贵端艳,百花尽杀。“不敢令娘娘失望。”傅听雪看着她眸子,手扣在她腰上,微微收紧,顺着她柔软的腰线滑下,修长的指温凉灵活。顾央由着他动作,借力攀住他的肩,稍稍用力,两人便倒在了那张贵妃榻上,傅听雪扶住她的腰肢,长发散在榻上,若不是那张艳丽的脸,倒显得纯良又无辜。顾央轻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顺着微散的领口滑入后背,摩挲描摹他光滑的蝴蝶骨,这是武者的禁忌之处,她能感受到傅听雪隐忍的僵硬和状若无事的放松,不禁挑了挑眉。现下这条蛇真是伪装得无比纯良,显然在他心里,她是个需要审慎对待的敌手,他此刻愈温驯,此后就愈不知会做出什么来充作偿金。这个认知让她感到兴味,性情中恶劣的成分亦不愿顺了他的意,此时两人都已衣襟散落,黑底金牡丹纹的榻面衬得傅听雪□□的肩膀苍白如雪,曲线流畅,于是她愈加俯下身去,一口咬在他肩胛处,这一下没有半分温柔,拧足了劲,不久口内便有了血腥味,她才微微撑起身来,看着傅听雪黑邃的眸子勾唇而笑。东厂督主什么伤没受过,这点儿伤口自然痛不到他,但心底仍是不悦,只是心中越是不悦,面上惑然的笑意便越浓,他抬手拔出顾央发上凤簪,任由三千青丝落下,发丝纠缠,“娘娘可满意了?”傅听雪肩上的牙印缓缓向外渗着血,顾央见了,以指沾了鲜红的血,点在了他额心,这一点朱色仿若画龙点睛,将傅听雪刻意营造的素雅之气毁去,面容瞬时妖冶起来,顾央垂眸欣赏片刻,才在他眸下轻吻,一触即离,“傅卿姝色,此世无人可敌。”若傅听雪真是那初入宫的小太监,定是要连魂魄都被她勾去的,然后他早已见惯了这深宫宦海中的虚情假意、曲意逢迎,仅仅恍然了一瞬,连眉梢也未变半分,他轻笑,“娘娘吻错了位置。”“哦?”“应是此处才是。”他按着她的后颈贴近。间隙几近于无,唇舌勾缠,入口便是一股馥郁兰香。......殿内隐隐的动静直到晌午才完全消停下来,待太后扬声命人传膳,小厨房里的膳食已经重做了三四回了。宫人们鱼贯而入将一碟碟膳食在桌上置好,再目不斜视地悄声退下,寝殿内便又只余下两个正主了,顾央懒懒支起身,拨开床前垂下的幔帘下地走到桌前,她只披了一件单衣,赤足走在早已铺就了狐毛地垫的地上,倒也不觉得冷。傅听雪倚在榻上眯眼看她的背影,或许是人之本性,有了肌肤之亲后,难免有几分异样,尤其是服侍过一任皇帝,在宫中养了数名男宠的太后竟然还是处子之身。坐到现今这个位置,傅听雪自然不会因此事转换态度,但一想到如顾央这般人物,初夜却给了他这个不可人事的阉人,心中仍有几分荒唐的复杂。正想着,桌旁已传来顾央的唤声,“坐在那里做什么,还要哀家来请你么?”嗓音里倒没有努力,带着打趣般的调笑,她单手支着下颚,歪着头斜睨过来,万分动人。傅听雪低笑一声,披衣而起,来在顾央身边,执起她的手在指尖轻吻,“是臣之过,只求娘娘怜惜,命臣将功补过才是。”油嘴滑舌。顾央心道,面上却顺着他的动作摩挲他的面颊,似笑非笑,“你要如何将功补过阿雪?”突如其来的称呼令傅听雪也是一怔,这世上还真从未有人这么唤过他,他从前没有名,入宫后则成了小傅子,后来一步步爬成了傅公公,最终做了九千岁傅听雪,听的最多的也是傅督主、傅爱卿。如今太后这般唤他,也不知是虚情假意还是刻意羞辱,但无论是什么,对他来说都毫无意义,这场□□,不过是双方心知肚明的逢场作戏,虚伪的假象。“自然是,伺候好娘娘。”他说着,竟张口含住了她纤细的指,细细舔舐,艳色的舌时隐时现,眸子紧紧看着她,含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顾央垂眸与他对视,任他施为,待他停了动作,才抽出手来,用帕子一根根拭净,开口道,“用膳罢。”傅听雪:喵喵喵?虽不至于四处张扬,傅听雪对自身的容貌还是极有自信的,起码它让他得了先帝的青眼,从前宫中,更不乏看上他样貌以权势地位相诱的宫妃,有些被他不着痕迹地不过,有些则成了他一时的助力。那些女人自然不像顾央一般难以对付,常常只需稍稍利用这张脸,便能得到想要的结果,这还是他初次碰壁,甚至还是少有的不带任何明显得谋利意图。不过愣然也只有一瞬,他顺势坐在她身侧,含着几分笑意看她不紧不慢地用膳,手边的膳食却是动也不动。顾央吃着颇合胃口的饭菜,心情也好上了几分,见傅听雪毫无动静,心知他是提防着她下了什么药,故意开口道,“这小厨房里炖好的山药鸡汤味道极好,阿雪何不尝尝?”虽是问话,语气里已不容置疑。傅听雪见她神色,便知此事已无回旋余地,即便这汤里放了剧毒,除非他决意破釜沉舟,那也是要一滴不漏地喝下去的。“谨遵凤命。”他眼底的嘲讽之色被笑意掩盖,将顾央亲自盛好的汤饮下,举手投足无不优雅。第四十三章太后&九千岁(十)汤水见了底,顾央满意了,抬手揉了揉傅听雪发顶,“乖阿雪。”傅听雪此时却没什么心思去维持这温情的假面,他受了顾央的胁迫,却不代表此刻还要逆来顺受,只道,“时辰不早,臣还有东厂要务在身,先行告退。”“既如此,哀家也不留你,”顾央将候在殿外的采薇唤进来,吩咐道,“去给傅督主取身衣服来,好教他回东厂执行要务。”采薇面不改色,像是不觉得如此境况十分不妥,不多时便取了一套衣物过来,在傅听雪身边低声道,“奴婢伺候督主更衣。”这衣袍是墨色的二重衣,下摆是深沉的暗红,与傅听雪寻常的穿着大体相同,却不像是殿中为那些琴师所备,采薇为他束好发髻,顾央自妆台上取来一支血玉发簪插入他发中,弯腰贴在他耳旁,看着他铜镜内模糊影像,轻笑道,“哀家见了这簪子便觉得合该赐予你,果真如此。”“谢娘娘赏赐,”傅听雪勾起假笑,“臣告退。”傅听雪走了,顾央沐浴过后换了身清爽衣裙,才问起被她召入宫来的兰家小姐兰若。“回娘娘的话,小公主本是要来向娘娘请安的,但娘娘憩着,便先去未央宫拜见陛下,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