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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穿着普通夫人的浅黄衣裳,行走时婀娜多姿,她拿下纱帽,露出娇美的容颜。“母妃,您怎么来了?没被人瞧见吧?”潘昀伸手去接她,她双手拉住他的手揉搓着。“你三年没回金陵,母妃日夜思念,头发都白了许多,如今你好不容易回了金陵却不回府,叫我如何能坐得住不来看你。快来让我瞧瞧。”王妃正打算仔细瞧瞧日夜挂念的儿子,怕他瘦了或是受了苦,却瞥见凉亭里坐着一个姑娘。那姑娘灵气逼人,禁不住多打量几眼,潘昀拉住她,“母妃我们到忆青阁慢慢聊。”“这姑娘是谁?”宇文音儿默默起身行礼,“奴婢是公子请来唱曲的。”潘昀一愣,笑着拉王妃离开。忆青阁宽敞高阔,轻纱慢慢,廊上铺着凉席,潘昀仔细扶着王妃坐下,王妃依旧拉着潘昀的手不肯松开。“你常年在外奔波劳碌不得回家,苦了你了我的孩子。”说着王妃泪眼婆娑,“但你也别怪你父王,你父王韬光养晦多年不能功亏一篑。”“我知道的,也没有怨过你们。母妃你别自责。”潘昀安慰道。“哎,你不在我身边长大,与我不免爱说些客气话。你看见别家小王爷或是公子意气风发肆意人生,心里总会有些不痛快,但我是你母妃,世间哪有不疼爱自己儿子的母亲。你若是有什么委屈只管与我说,憋在心里憋坏了可不好。”“母亲您多虑了,我虽然在外,但衣食无忧,也不用理会他们之间的纷争,倒是比他们过得逍遥快活。”王妃拭去眼角的眼泪,点头欣慰道:“你不怪你父王与母妃就好。”这时一曲笛声从凉亭传来,清幽婉转。王妃静静欣赏之后淡淡道:“这是方才那位姑娘吹奏的?确实动听悦耳。”潘昀暗自惊愣,她方才说自己是他请来唱曲的,现在还真的吹起曲子来。是为了应正她说的话,还是不想与他扯上更多的关系?果然王妃听了曲子严肃道:“你如今已经二十,也到了给你娶妻的年纪,外面的姑娘特别是风尘女子你只当娱乐就罢了,千万不能被她们迷了心智,能作为你妻子的必当是出生高贵,有助于你成就大业的小姐。”潘昀语气淡淡,“母妃,我知道您想说什么。孩儿会谨记于心。您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去了,若是让人发现,父王多年的苦心经营才真真的白费了。”王妃一愣,蹙眉焦急道:“锦儿,母妃也是为你好。”“孩儿知道。孩儿得空会回去看您的。温平送母妃回去。”王妃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回去了。潘昀回到凉亭,雪白身影已经不见。“音meimei呢?”“不知道。”温平心中忐忑,自从这位宇文姑娘出现之后,他家主子更加阴晴难辨,凡是涉及宇文姑娘的事,他就需要更加谨慎对待。笛声忽然响起,竟然是从忆青阁传来的。潘昀寻着笛声回去,宇文音儿正好坐在方才他与王妃坐的地方。“王妃并非你的亲生母亲。”潘昀在她身畔坐下,笑着坦白承认。“潘锦也另有其人。”“是。”“你们如何瞒过王妃?”“锦弟刚出生就被我父王掐死了,我与他同年出生,只比他大几天,她自然认不出来。”传闻清玥王,燕帝的亲弟弟,为人和善,对燕国特别是燕帝忠心耿耿,惟命是从。他只有一个儿子,这个儿子体弱多病,常年昏迷不醒。王妃因为生小王爷时留下病根,无法再生育。清玥王对王妃情深意重,即使王妃无法再生育,也绝不纳妾。燕帝以为,清玥王后继无人,对其更加恩宠。但这一切只是传闻,清玥王心狠手辣,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能下得了手!他还杀了莫子君的父亲,潘昀亲生母亲的哥哥,而幽冥谷、莫瑶歌、潘昀却安然无事,为何?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清玥王对潘昀的宠爱是无以复加的。“在王府你就是活死人,在外你则是幽冥谷的少主。但王妃并不知道你是幽冥谷莫瑶歌的儿子。”“没错。”潘昀单手拖着下巴侧头看向宇文音儿,“你与莫子君的关系果然非同一般,他什么都肯告诉你。不知道他有没有告诉你他为什么离开幽冥谷?”宇文音儿冷冷地看他一眼,然后站起来。“音meimei为何突然对我这么冷淡。”“你想要的东西,我会给你的。”潘昀一愣,心想我真正想要的东西,你未必会给。她转身离去,他立即跟随上去。“我们既然是朋友,又何必客气,那个东西我不要也罢。”她没有回应,他早有所料,淡淡一笑:“玉溪昨日已经抵达金陵,你不去见他吗?”“我会去的。”两人出了青竹院,往街市上走去。长长的未央街上,各种商铺酒楼林立,门前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街边各种吆喝声不绝于耳,孩童也嬉闹着,但宇文音儿似听不见这些吵杂的声音。耳边潘昀笑着说:“前面翠莺楼做的糕点是金陵城最好吃的,我们去尝尝?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她没有回应,似听见,又似没听见。她四处寻望,目光游离。忽然前方一个身影吸引了她的目光,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再没有离开。她看着他的眼睛,他还没有发现她。他正一步一步向她走来,她也正一步一步向他走去,但他还是没有看见她。终于挡在他们面前的人都走开了,他看见了她。目光对视的瞬间,她的心猛地跳动,这是自上次两人争吵分开后第一次见面。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眼睛,他却移开了目光,心,猛地下沉。他垂下眼帘,脚上的步伐有些乱,他极力控制住不让她发现。他要不要换个方向?前方就有个巷子口,虽然转进去会多走些路多费些时间,但他并不着急。一个青石板走过,两个青石板走过,三个青石板走过……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他抬起头,目视前方,眼角却总控制不住偷偷看她。她的表情似有些忧伤,心沉沉的像要坠落一样。她依旧注视着他,他却始终没有看她,可他腰间明明还挂着玉蝉,与自己腰间挂着的一模一样。终于两人擦肩而过,她期待着,他漠视她。她停下脚步猛地转身回眸,他依旧没有停下,更没有回头。此刻心疼无法言说,生气却显而易见。她飞身上前伸手去抓他腰间玉佩,他及时闪躲,还未及露出惊讶神色她又欺身上来,他一跃踩着旁边架子飞上屋顶。她还不肯罢休,飞身追去。两人在金陵城上你飞我逐,完全不顾底下人的张望注目,也不管潘昀与谢朗的呼喊。他们都身穿白衣,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