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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就振奋了很多。纵然已是后半夜,外面的月光却亮的晃眼,谢眸在踏出门的那一刻还是揉了揉眼,她透过手指缝瞥了眼屠昀司,温柔的夜幕中他笑得像个孩子。他是冷峻严肃的,这样的男人笑起来如此纯净如初,她的心头就像被小针飞快的扎了那么一下,疼痛虽然一瞬即逝却历久弥新。屠昀司转身看了看那道小门,谢眸也不由得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门是嵌在山石之上的,经历过岁月的腐蚀早已分辨不清轮廓,即使仔细观察也不甚明显,巧夺天工如浑然天成。屠昀司极其不舍的轻轻合上了那道门。这是一道单向门,若想进入地下墓xue只能从苍然堂进。辛苍死了,苍然堂如今树倒猢狲散,今后也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更不知这道百年炼还能伫立多久。毕竟随着时代的飞逝,总会有更好的材料能被造出来取代百年炼。屠昀司从怀中摸出两本软塌塌的旧书,那是他从地下箱子里翻出来的。。珍贵材料能被取代,更何况是武功秘笈呢。谢眸不自禁的就想到了“孤煞”。屠昀司眼眶下的黑色阴影在夜色里逐渐淡去,眼波柔柔,这样的他看上去不那么惊骇,就显得人畜无害了许多。“‘孤煞’是屠家秘传秘笈吗?”她没有多想就问了出来。屠昀司面色平淡:“是。”“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这之前没有听说过这本秘笈的历史?”谢刃霜的手札中对“孤煞”只简简的一句带过:内功共十重,剑诀三十二招。手札中亦无记录有谁练过此秘笈。这话问出口,屠昀司的脸又冻成了冰坨,额角边乌筋突突跳了两下。谢眸心里一惊。屠昀司对她的深情之下似乎暗藏隐忍。她之所以能分辨出这种情绪,只因过于熟悉。她想起前世拿到确诊结果的那天,她也是带着这样一种情绪翻开了男友的微信,最终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她被确诊得了癌症,虽然是可以治愈的那种。最终她也没有通知他,只说要出差,在亲属的陪伴下做完了手术,住了一周的医院。她的眼眸透过屠昀司,像看向了遥遥的往昔。即使有隐忍,却也有更多的不忍。他轻轻的叹息一声,借着月光将她脸上的表情变化看了个清楚,与此同时他拥住了她,再一次吻住了她。这一次他没有给她逃避的机会,霸道且不容置疑的撬开了她紧闭的牙关,掠夺着她口中的温度与柔软。夜风凉凉的吹来,谢眸在半眯起的眼中看到了远处的河流如条玉带,缓缓流淌向苍翠郁葱的林后。片刻后,屠昀司轻轻放开了她。被他侵略过的唇瓣红润微湿,她稚嫩的脸庞因此凭添了几分成熟的妩媚。“我去取些水来。你不是渴了么?”谢眸摇了摇头,随后径直向河边走去。河岸边,她蹲下身,轻轻掬起一捧水送到了嘴边。屠昀司在她身后哑着嗓子问道:“你生气了?”她顾左右而言他:“有些困,想睡一觉等醒了再走。”屠昀司微微沉默,却还是回了个“好”。如果说在地下洞xue内她是因为环境限制及试探底细等因素而不敢反抗他的那个吻,那么此刻在地面之上他再次亲了她,她确实是想给予他一些警告的。直接表达出不满可能会激怒他,那就只能以冷漠反击了。这处林子里随时可听到野兽的嚎叫,回荡过来带着一种阴森感。屠昀司恍若未闻,他找了处树下的空地,带着谢眸坐下倚靠在树干上。谢眸刚闭上眼睛,就听他在耳侧说:“明日我们找大路走,就能辨别方向。”原来他也不知道这个地方是哪里。谢眸早就饥肠辘辘,只是与填饱肚子比起来,她更想睡觉。睡眠不足会让她情绪暴怒无常,她可不想在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屠昀司面前失去对情绪的把控,那样无异于自取灭亡。她迷迷糊糊的很快就要睡着。屠昀司见她不再警觉,伸出了手臂轻轻揽住了她的肩膀。“你会怕我……”屠昀司喃喃自语“你怎么能怕我?”我为什么不能怕你?谢眸在半梦之际冒出这个疑惑。毕竟这个世界里只有我这一个异类。第35章家族叛徒“莫停留”内,谢刃霜坐在柜台后敲着算盘。继小李子之后上工的这个小伙计年纪轻轻,却极有眼色。做事利落,说话沉稳,谢刃霜给他涨过两次工钱。此刻他却匆匆忙忙从门外跑了进来,一溜烟的到一旁倒好了一壶“千日醉”。谢刃霜心生疑问却没出声,伸手给桌上摆着的一只鸟笼里加了些鸟食。那只鸟的眼睛是血红色的。就在此时门外步进一个挺拔的一身黑衣的中年汉子。他手中提了把很罕见的武器。一把大号的剪刀。剪刀只有普通佩剑的一半大小,通体泛着银白色的冷光。他走进“莫停留”后就在门口坐下,旁边几桌的人收敛了目光,各个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茶杯,好似杯中盛着金子一般。黑衣中年人嗓音嘶哑,喊了一声:“上酒来。”伙计就已迎到他面前,将“千日醉”递了上去。他很是满意:“不错。”黑衣中年人微抬头看了眼挂在账台之上的价格牌子,从怀里掏出银子甩在桌上,抓起酒壶并不倒在杯里,而是顺着壶嘴仰头灌了下去。之后他站起身子,扫了一眼谢刃霜。谢刃霜依旧垂着头打着算盘。黑衣人没有说话,扬着头迈出了门去。伙计道了一句:“客官慢走”,收起了桌子上的银子。银子才抓在手上,旁边一桌人就出声道:“那不是洛酩酊吗?”谢刃霜在账本上写下一笔,转手接过了伙计递上来的银子。谢刃霜问他道:“你怎么知道他要喝酒?”伙计笑了笑:“昨儿个在店里听到有人在说,剪烛鬼影洛酩酊这些日子就要赶到扬州继而北上,他们说他使一把大剪刀,渴了只喝酒,性子又阴晴莫测。我在门口站着时远远就看到他朝这边走,就立马进来先准备好了。”谢刃霜点了点头。桌上几位茶客就在讨论。“据说洛酩酊是得了楼心月命令来的,是为了什么事啊?”“嘘!小声点。楼心月在朝廷那都销了名的,‘死’的不能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