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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叫着。他的新女友而后登门,傲然的立在台阶之上。谢眸挠了挠狗头,问那个男人:“我能把它带走吗?”新女友哼了一声,代替了男人回答她:“你连自己都养不活,还想养狗?”顷刻间眼中便有了泪水,她不愿让他们看到,扭身飞奔了出去。这些往事仿佛从未离开过她的灵魂,如影随形,陪她穿越了两个世界,之后再稳稳的归于新的rou体中。她抖了抖散开的前襟,试图想办法补救被撕破的上衣,耳边忽而传来战秋狂的声音。他的声音带着不羁与嘲弄:“你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谢眸疑惑不解的抬起头。他学着她从身侧摘了片大叶子,舔干净了上面的露水,才说道:“你这件衣服要不得了。等办完事,如果时间还来得及,我带你找个镇子去买一件新的。”说的轻巧,荒山野岭的上哪去找镇子啊?谢眸不愿透露出心中的吐槽,只是笑着回道:“好啊,那就麻烦战大哥了。”战秋狂嗤笑:“呵,你少来。你这套在我面前趁早收起来,留着对付别人用吧。”谢眸眨了眨眼睛,没再出声。战秋狂腿长脚快的,没多时她就有些跟不上了,若早知道他是去找洛酩酊的,她根本也不会跟出来。他们江湖人之间的问题,她一个不会武功的跟着搅和什么。为了能让他速度减慢些,谢眸抛出了一个心中由来已久的问题:“胡堃抓沈月做什么?”战秋狂脚下速度确实放慢了,解释道:“沈月从娘胎里带了个特殊能力,可窥探到他人气场,由此判断他人近期运势,这个能力不知被沈家庄的内鬼传成了什么通天本领让胡堃知道了,他又不愿被旁的人知道,便令锦衣卫暗中抓拿沈月。”这倒是个新奇的本事,江湖武林果然最不乏奇人异事,就连沈月这种闺秀小姐都身怀奇能异禀。想想自己,谢眸觉得惭愧。她追问:“那锦衣卫呢?”“锦衣卫副统领侯不空对沈家兄妹围追堵截,沈辰被砍得身负重伤。还好我及时赶到。”“再然后呢?”战秋狂轻描淡写道:“你问侯不空?被我给砍死了。”……他没注意到谢眸发怔,继续道:“所以我劝你jiejie等辰老弟的伤势好转后再一起动身,可你jiejie那个脾气你也知道,从来都是别人等她,她哪会等别人。”他话语中带着对谢尔强烈的不满,谢眸觉得很是好奇,忍不住道:“纵使这样,艳容双剑也依旧是江湖上才貌双绝的女侠,瑕不掩瑜,美人脾气差一些是可以被人原谅的。”战秋狂忽然大笑道:“是啊是啊骗人鬼所言极是。”……一晚上没见,她差点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个外号。“洛酩酊不能不除。”战秋狂朝阿黄招了招手,将方才摘下的大叶片递到了它的嘴边。谢眸看着黄狗“啪嗒啪嗒”的舔着水珠,伸手将胸前的衣服胡乱的系了系,道:“砍死一个侯不空,就来一个洛酩酊。除去一个洛酩酊,也还会再有下一个人。”“只要除去一人,辰老弟和他妹子就能暂时安全些,哪怕是楼心月亲自来,我也是要杀的。”他眼中带着笃定的不容置疑。严肃时的他下颚缓缓咬紧,侧面看上去脸颊略显得削瘦,却也依旧坚毅不凡。谢眸微叹出一口气:“你对兄弟重情重义,这是好事。”虽然在感情上受挫,他却还能保持这份赤子之心。他十八岁那年娶得娇妻入室,而后没多久就传出丑闻。谢眸想起自己曾对水酒儿说的一席话,她规劝水酒儿莫要让陆海生觉得被骗,那样会给少年纯净的内心留下不可抹去的阴影。现在看来套用在战秋狂身上倒是句句成箴。她垂了垂头,不想安慰他,那样听起来像是同情。却也不得不说些什么。谢眸笑了笑,眼中晃过莫测的情绪,伸手摸了摸阿黄的头,道:“你瞧它,不管走出多远还是要回家,因为有人在等它。”战秋狂苦笑:“我家里没人等我,我不也还是要回去的么?”谢眸摇头:“我不是说这个……很久很久以前,我曾经也养过一只小狗,我养了它两年,从小狗养成大狗,可是有一天我要出远门了,不得不把它交托给别人看护,它还是每天都要回家,家里有新主人在等它,只是那个新主人已经不是我了。”狗可以适应新的女主人,而她也终有一天,能把那段伤逝的情感从心中渐渐抹去。痕迹虽在,却不会再伤害到她。她希望战秋狂也能明白,情感的伤痕是人生中最为致命的创口,真正勇敢的人是带着伤痕继续走下去的人,而不是视若毒蛇猛兽从而畏首畏尾的人。这个年轻人天纵奇才,经天纬地,却也有自己迈不过去的障碍。是的,每个人心底都有处黑洞。战秋狂望着她澄澈的眼眸,不知为何就很想把心底未曾见光的秘密掏出来说给她听。林中回荡着悦耳的鸟鸣声。阳光扯碎如金色棉絮,铺满了整座树林。“你可知我为何想回百里城?”他做出这样的开场白并不是真的想问她,只是引出话题来。谢眸于是点了点头:“你说。”战秋狂的语气中带些讥诮:“朝局动荡,武林大乱,百里城作为江湖武林中不可小觑的一方势力,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又有多少人虎视眈眈?百里世家人丁兴旺,也人口混杂,若有半分差池……沈家庄内鬼之事尚在眼前,想想真是不寒而栗。”谢眸眼中忽然有些微热:“所以……你是因为放心不下家里的人,才不远万里奔赴回城?”“你觉得可笑吗?”战秋狂哼笑一声,灰色眼眸中却满是悲凉“我从四岁便离开家门,被师父带走,这一走就是十四年。十四年未归家门,归来头一遭就被扣上‘叛徒’之名。有此教训本该本本分分隐姓埋名藏于乱世之外,为何还要没皮没脸的往回赶?”他轻叹口气:“即使出了什么大事乱事,百里家也根本不需要一个叛徒的援助。”谢眸心中翻涌过一阵酸涩,这阵酸涩就在心底的暗河中打了个波纹,并未激起太大波浪。更大的感受是松了一口气。她早知他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此刻从他口中听到证实,是说不清的轻松感。想到这里,她脸上就带了些笑意:“可不管怎样说,你已经选择回来了,既来之则安之。我对你说过,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