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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当然的!”叶景宇嘴快地说完,才发现黎荀是在调侃他,于是又脸红了。“呵呵。”看到朋友们过得那么幸福,黎荀是笑意盈盈。“你最近怎么样?我本来想去麓山看你的,但又怕打扰你做事。不过,现在看来,你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吧?”叶景宇一脸关切地看着黎荀。黎荀点了点头,微笑着,“嗯,我已经好了。”虽然谁也没说那是什么事,但是心照不宣。一位侍者来问他们需不需要甜品,是新出炉的蓝莓蛋糕,在黎荀和侍者说话的时候,叶景宇想到了大学时的事情。黎荀在学校里,考试成绩和实验等,一向都是名列前茅的,体育成绩也不错,游泳和长跑还拿了优秀,好像没有事情可以难倒他。但是,叶景宇发现黎荀患有严重的心理疾病,那是在一个非常巧合的情况下,那一天,他和黎荀相约一起去看在市艺术馆展出的,立体画展览。他们玩得很愉快,站在狰狞的“大白鲨”嘴里,做出“惊恐”的表情,仿佛马上就要被鲨鱼吃掉,或者站在“冲浪板”上,在“巨浪”里遨游,还拍下了很多有趣的照片。在场馆里,他们遇到一个大约六、七岁的小女孩,她和父母一起来玩的。她一直很活跃,蹦蹦跳跳的,还差点撞到黎荀,会害羞地说“对不起”。因为大家的游览路线都差不多,所以小女孩总是在他们的周围,只是,在下楼的时候,小女孩跑得太快,不小心从自动扶梯平台间的缝隙,掉下楼去。上下的落差大约有两层楼高,而下层展厅的中间布置有一个玻璃展示架。女孩摔下去时,恰恰砸中了玻璃架,哐的一声,玻璃都四溅开去!顿时惊叫声四起!黎荀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时,就狂奔下自动扶梯。女孩子一动不动地躺在人群中间,她的父母在凄厉又惊慌地叫女儿的名字,“小雅!小雅!”这一切发生得那样突然,叶景宇也有点吓懵,软着双腿地跑下楼,看到黎荀正蹲在地上,检测女孩的脉搏。女孩的父母很激动,似乎想要抱起女儿,但被黎荀制止,“不要动她,可能已经伤到颈椎。”大家都还是学生,第一次面对如此鲜活的,需要急救的场面。脑袋里所能想到的,不是平时学得的知识,而是空白一片。艺术馆经理拿来了急救箱,还说已经叫了救护车。女孩躺在地上,毫无反应,她的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还有玻璃划开的血口,看起来十分吓人。叶景宇除了跪在旁边,瞪着眼睛看她,其它什么也干不了。黎荀飞快地解开女孩的衣服,发现她脖子的下方,锁骨的位置,还有腹部,都插有碎玻璃。经理见到如此惨状,伸手就想去拔肚子上的玻璃片,但黎荀很快挡住了他,“不行,会造成大出血。”黎荀很快替女孩做了简单的止血处理,立刻进行人工呼吸。“小荀……”叶景宇这才回过神来,他知道黎荀是在确认女孩的呼吸情况,因为呼吸不畅,会导致女孩心脏停跳。而通过人工呼吸,rou眼就可以看到,女孩的胸部有无起伏,叶景宇发现,女孩的右肺毫无反应,也就是“紧张性气胸”。这个时候,为了让被气胸压迫的肺呼吸,就必须进行插管。叶景宇的头脑开始清晰起来,在黎荀从急救箱找到简易的切刀和软管时,他代替黎荀,帮女孩做每三秒一次的人工呼吸。黎荀拿着消毒液冲洗过的刀具,带着橡胶手套的手指摸向女孩的第五根肋骨,可是,他始终都没有划下去。时间一秒秒的过去,叶景宇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向黎荀时,才发现他的额头上都是豆大的冷汗。黎荀到底还是切了下去,血冒了出来,可是他的手指是发抖的,导管没办法顺利插入肺部。女孩的父母看起来都快要绝望了。“你来做。”黎荀用极低的声音说,“我不行。”叶景宇根本没法相信黎荀会说不行,这样的事情,在尸体或者假人身上已经模拟过无数次了,只要沿着第五根肋骨的上部穿刺,小心避免对血管和神经的损伤。“我做不到。”黎荀还是这样说,情急之下,叶景宇就拿过黎荀手里的小刀,替他做完,女孩的呼吸一下子平稳不少。救护车在五分钟后抵达,事后,他们两人还受到学校的嘉奖,因为要不是他们及时地处理,在救护车来之前,女孩就会因为呼吸困难而导致心跳停止,回天乏术。不过,黎荀却在那次之后,变得异常消沉。他常常把自己关在模拟手术室里就是一整天。那里躺着的都是安装有灵敏报警器的橡胶人,黎荀的模拟成绩也总是最高的,导师还称赞过他的手既灵巧又很稳。不过,叶景宇知道黎荀似乎不能接受真正的手术,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插管。他的成绩和技术绝对是没问题的,那么问题就出在心理上?叶景宇查阅了不少资料,却没什么头绪。后来,黎荀面临实习,他没办法上手术台的事情,也被导师知道了。导师不想放弃黎荀,这位她重点栽培的对象,于是,对黎荀进行了斯巴达式的特训,可是,只要站上真正的手术台,面对已经麻醉的病人,黎荀就会浑身发抖,面色苍白,但他并不害怕血液啊。到最后,导师建议让黎荀转科,让他去学病理研究。叶景宇在当时也认为这是个不错的选择,只需要待在医院或大学研究室里,不需要进行手术。可是黎荀怎么都不愿意,他说,他有想要亲手保护的人,所以,他不可以放弃。但是心理上的问题,不是嘴上说想要怎样,就能办到的,看到黎荀如此挣扎,叶景宇都觉得很痛苦……“先生,您的蛋糕。”侍者在桌上放下切好的蓝莓蛋糕,打断了叶景宇的回想。“咦?”叶景宇不解。“看你老是发呆,帮你点的。”黎荀吃着自己的那份蛋糕,说道,“你怎么还是和读书时一样,总是走神呢?”“说明我一点也没变老啊。”叶景宇笑着,“谢谢啦,我很喜欢吃蛋糕。”“喜欢就多吃点吧。”黎荀对待叶景宇的态度,似好友又似兄长,也许是因为他比叶景宇大上几个月的关系。两人吃完蛋糕,就互相道别,黎荀还要回医院,叶景宇帮他拦下计程车,看着他上车离开。直到计程车汇入车流,再也看不到,叶景宇却还是站在马路旁边。“黎荀后来是怎么熬过来的呢?”他又想到了过去。那个时候,在导师的力荐下,黎荀还去到一家综合医院进行短期实习。他除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