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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高提水壶,一手轻轻按在盖上,自高点注水。顿时,茶香缕缕上升,盅内似雪花飞舞,白云翻涌,片刻后徐徐展开,叶底成朵,鲜嫩如生。展逸动作优雅的将茶汤分入杯内七分满,之后茶杯连同杯托一并放置孟临卿右手边,微微一笑:“请。”轻烟透暖,剪云飘香,nongnong茶香伴随着热气氤氲上升,如云蒸霞蔚,展逸笑意浅浅的双眸隐在薄薄的烟雾迷离之后,眉眼弯弯,嘴角上翘,突然就让人难以拒绝。孟临卿只看一眼便移开视线,纤长的手指扶住杯身递到唇边,微微启唇,从杯口吸吮一口,细细、啜啜品之。果然满口嫩香清幽,滋味甘醇,回味绵长。一杯香茗入口,两人心中盘踞不去的郁结之气顿时消散了大半,内心也变得平缓清静下来。两人静静品茶,彼此知道这样表面的平静只是一时,却没有人想打破它,在还没有把握能将对方一举拿下之时,都没有轻举妄动。等到茶汤由深变浅,茶水由浅变凉,便有伶俐的婢女上前来将茶具撤走。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一双眼睛乌溜溜的,很是机灵活泼。其她婢女都是闷声不响的做事,在他们二人面前大气都不敢喘,只有她敢一边端着茶盘,一边抬头用眼角余光偷偷看了展逸一眼。不想展逸也正好低头不经意间看向她,两人视线一碰,那小丫头竟是“扑嗤”一声笑了出来,被孟临卿瞥上一眼,立刻低头哈腰,脚不沾地的溜走了。“我脸上长了什么东西吗?”展逸满脸不解,用手摸摸鼻子,突然整个人跳了起来:“对了!该死的凤凰嫇把我的脸弄伤了!”他找来一个巴掌大的铜镜对着日头左看右看,气得咬牙切齿。瞧瞧,那挨千刀的家伙都对他这张如此英俊帅气的脸做了什么好事?!右边脸颊斜划四道深浅不一的划痕,颜色鲜艳,异常夺目。左边是一个长短交叉的鞭伤,血已经结痂,深色的伤痕将他好看的脸硬生生给毁得不忍直视。展逸心疼得不行,叫人请来大夫,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脸上留疤。孟临卿冷眼旁观,随他折腾。很快,便有一名花甲老人提着药箱慢悠悠的赶来了。展逸整个人坐在床边,郑重其事的交待道:“大夫,你一定要给我用最好的药,无论如何也不能留一点疤啊。”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冷了,老大夫的手抖啊抖得厉害,上前几步凑近了仔细查看一番后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不碍事,用着老夫特制的袪疤灵药,不出几日便可恢复。”“如此甚好,甚好。”展逸松了一口气,抹了把汗,抬眼见孟临卿正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眼里藏着一丝不明所以的情绪。展逸心中一跳,顿时又计上心头。忙换了一副担忧的样子可怜兮兮道:“劳烦您老人家再帮我看看,我身上这伤可还好得了?也不知怎么的,从早上醒来到现在真是觉得针扎一般的疼。”说着,当着两人的面竟开始宽衣解带。话虽然对着大夫说的,可一双惹人勾魂的桃花眼却一眨不眨的看向沉默不语的孟临卿。孟临卿蹙起眉尖,就见他放在领缘上,然后极缓极慢的打开。先是外裳,然后中衣,里衣,一层层,一件件慢慢脱落。明明是简单的动作,可配上他投来的别有深意的,炽热的眼神,竟连空气也生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旖旎来。展逸看着清瘦,脱下衣服却可见他身材修长劲瘦,宽厚的胸膛,结实的小腹,骨rou均匀,肌肤紧致,充满了令人脸红心跳的男性魅力。孟临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表情有些不自然。展逸冁然而笑。老人家的药堂就在这附近,也算是天香楼的常客,一看这些伤痕顿时什么都明白了,一边摇头叹气一边喃喃说道:“既然担心会留下痕迹,这房中之事还是节制点好,虽说还年轻,也不是可以这样胡乱折腾的。”言情切切,略有责备,竟是对着孟临卿说着。孟临卿呆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上顿时乌云密布,风云变色,随时要发作的样子十分可怕。展逸在心中窃笑,唯恐天下不乱似的,故意装模作样的飞快的斜了他一眼,沉声道:“听见了么,昨晚我都叫你轻点了,你偏不听,非得这样折腾人,落了这一身的伤以后可叫我怎么见人?”眼波流转,牢牢粘在孟临卿身上,直把情人间的柔情密意展现得淋漓尽致。孟临卿微微睁大了双眼,忍无可忍,几番欲言又止后只能恨恨的转过身,来个眼不见心不烦。老大夫抖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扯开嘴角勉强笑道:“呵呵,公子请放心,这伤看着厉害点,不过都是皮外伤,用这金疮药敷一敷,待好得差不多了,再用这袪疤灵药,很快就能痊愈。”送走了老大夫,展逸其实心情格外轻松愉快,却故意作出一副不大高兴的样子,一边往脸上抹药,一边嘴里念着这伤可真疼,凤凰嫇下手可真重,这伤可真丑,等让他见到凤凰嫇一定要让那家伙好看。正满心挂念着,一道好听的略有几丝紧张的声音适时在门外响起:“教主,凤凰嫇求见。”☆、计谋展逸一听这声音就乐了,真是眼一困就有人递枕头,手一痒就有人送上门。凤凰嫇这么识时务,他要不趁此机会好好教训他一番岂不辜负。“进来。”随着孟临卿冷漠的声音落下,一道清丽风流的身影跨过门槛走了进来。好看的让人移不开视线的脸庞,紫的妖娆艳丽的衣裳。凤凰嫇长长的头发随意垂在腰际,只末尾用一根深紫发带松松绑了,显得很是慵懒随意。尽管双眼下方可疑的淡青色掩盖不住一夜没有睡好的憔悴,他还依然面带微笑,努力做出一贯没心没肺潇洒姿态。天知道他此刻心中有多么忐忑不安,昨夜他一时得意忘形,竟将教主大人特意交给他处置的重要囚犯逃走了,不仅如此,自己还被点住xue道困在床上衣裳不整,一动不动的吹了一夜的冷风。早上若不是下人前来唤门,发现里面反常的没有人回应,情急之下破门而入前去查探,只怕现在还要受多少苦呢。现在好了,不但人跑了,自己还不争气的生病着凉,若是传出去他一世英名就要毁了,而且还得连累得天香楼颜面扫地,想想都恨不能以头抢地。凤凰嫇心底发虚,连头也不敢抬,弯下腰一鞠到底:“属下凤凰嫇……参见教主。”教主孟临卿位于正中的宝座,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久居高位号令教众的霸道气势却暗暗压迫着凤凰嫇脆弱的神经。他不动声色,凤凰嫇自然也不敢提出议异,眼观鼻鼻观心,十足